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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17:23:53 作者: 既既
    呲,無數泡泡應聲炸開。

    「救命救命!!」

    濺起的油花伴隨著時悅的驚呼聲,在廚房裡噼里啪啦。

    「我來吧。」

    時悅正與那鍋熱油焦灼對抗,一隻手接過了她手裡的鍋蓋,同時將她拉到了一步之外。

    趙柏行的動作熟練,放下鍋蓋,調小油溫,有條不紊地將肉一塊塊沿著鍋沿放進油中,「炸東西的時候不能丟,丟得越重,濺出來的油越多。」

    時悅愣愣站在他身後,看他用鍋鏟輕攪鍋中炸物,「嗯……」

    趙柏行笑了聲,「如果油燒得太熱,可以把火調小,而不是舉鍋蓋。」

    被他一說,時悅更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愚蠢,為自己輕聲狡辯了句,「但是不舉鍋蓋我害怕啊。」

    「害怕就叫我啊。」趙柏行應得極為順嘴自然。

    時悅眼睫一顫,看向他的側臉。

    他的神色散漫,眉梢鬆弛,說話時她看到他左側臉頰那顆痣,嵌的位置不高不低,唇角一動,那顆痣也被扯著微微顫動。

    這男人的五官本就優越得具有迷惑性,不然也不會讓許遠見了都無法反駁,添了這顆痣,一說話便被嘴角扯動,叫人移不開眼,更蠱人心智幾分,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哄騙得把自己賣了。

    趙柏行唇角那顆痣閒散牽起,「不都說了,一通電話,空降上床。」

    「……」

    正經不到半分鐘,又開始說胡話了。

    時悅撇了撇嘴角,收回視線,「我又不需要你空降上床。」

    「哧。」

    大概是覺得逗她很有意思,趙柏行手握鏟子還在熱油里攪著,肩膀卻笑得微微顫動。

    笑了好一會才往後看了眼,促狹眸光掃過倚在冰箱旁一臉認真的女孩,這才慢悠悠清了下嗓子。

    哄小孩似的,不緊不慢來了句。

    「不用上床,廚房業務也有,特地為我們了不起的時記者開闢的。」

    趙柏行似乎就是有著莫名神奇的力量,讓人和他說話時不自覺鬆弛下來。

    譬如此時,時悅就在這聊天中不知不覺忘了白天採訪時高度緊繃的狀態,跟著笑了起來,順著他的話問,「我哪裡了不起了?」

    「嗯……讓我想想。」

    趙柏行作出一副認真思考模樣,然後答,「時記者今天到現在都還沒喝酒,很了不起。」

    「……」

    那倒也不一定。

    時悅心虛往旁邊瞟了瞟,「我又不是酒鬼。」

    酥肉炸至金黃後便準備撈出,時悅趕忙從櫥櫃裡翻出餐盤,洗淨後端到趙柏行身側。

    趙柏行接過盤子,「這裡燙,你小心點,別過來。」

    「哦……」

    陳星聞出去得匆忙,旁邊還擺著不少還沒處理的食材,時悅就拿了一袋蔬菜到水池旁清洗,側著打量趙柏行嫻熟的手法,頗為詫異,「想不到你還會做菜。」

    「嗯哼。」

    趙柏行沒有回頭,不慌不忙地將鍋里東西撈入盤子,「一般是做給自己吃的,要求不高,做的比較隨便,也不會幾個拿得出手的菜。唯一拿手點的,也就是個羊肉粉了。」

    「是嗎。」

    有錢人還需要自己做菜啊。她還以為從小就是保姆管家伺候著的。

    時悅看向他握著鏟子的那隻手。

    她見過他端酒杯、握筆、沏茶時,一絲不苟的、沉穩的精英上位者模樣。

    可當此刻廚房油煙瀰漫,他穿一件被動作拉得鬆散的襯衣,鬆弛地站在充滿家常煙火的氣氛中,卻也意外地絲毫不顯得違和。

    就像是個剛剛下班的普通上班族,每日忙碌於柴米油鹽。

    唯一不同的——比普通還要帥點。

    也是這時,她才注意到趙柏行身上還穿著淺色襯衣,來不及系上圍裙,即使油鍋在他的控制下已經很少濺出,但腰側部分還是在所難免濺了不少小油點。

    時悅放下蔬菜,擦了擦手,走去冰箱旁取下一件圍裙遞給趙柏行,「你穿這個吧,衣服會弄髒的。」

    「嗯?我現在不太方便。」趙柏行掃過一眼,又看向面前油鍋,不在意笑笑,「沒事,衣服髒了洗洗就好。」

    時悅卻固執道,「油漬不好洗的。」

    而且他的衣服肯定很貴,輕易弄髒了多可惜。

    她認真打量了下圍裙,示意趙柏行,「你手舉起來。」

    趙柏行看向她,見她抻開了圍裙,正朝他身上比劃。他扯起笑來,配合地退後一步,抬起手臂,「會穿嗎?」

    「……會的。」時悅聲音不大。

    她平時不進廚房,自己也沒穿過這圍裙,抻開研究了下構造,才拎著掛脖的繩子往前舉,然後頓住。

    「你蹲下點……我夠不著你脖子。」時悅皺了皺眉。

    她以為自己不矮的,這樣近的站到他面前才感受到差距,怎麼連他的頭頂都套不過去。

    趙柏行笑著,在她面前低下頭,時悅這才順利舉著圍裙繩子繞過了他的脖頸,踮起腳來幫他打結。

    可能是鍋鏟上的一滴水不小心甩進油鍋,熱油在時悅身後「劈里啪啦」響了起來。時悅一顫,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隨即察覺到頸後籠罩上一片溫熱,趙柏行用手擋在了她後頸那塊沒有遮蔽的地方。

    「不用怕,不會濺到的。」

    趙柏行仍保持彎腰配合她系帶子的動作,開口時鼻息便落在她的耳尖,像片羽毛掃了過去,帶過一陣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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