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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8:06 作者: 蔣牧童
所以方才他也是故意冷著臉,打算嚇唬嚇唬這小東西。
可誰知人家倒是好,認錯態度卻是頂好的,張嘴就認錯。
「哪兒錯了,」紀鈺偏不讓她如願,又是冷著聲音問道。
沈長樂還以為自己能輕鬆矇混過關呢,可誰知今個似乎沒那麼容易了。所以她趕緊露出可憐巴巴地表情,說道:」我不該瞞著你,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你的。」
雖然她是半真半假地裝可憐,可這會紀鈺一見,面上冷硬的表情也一下鬆了松。
不過為了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不該這麼瞞著自己。紀鈺指了指對面,冷麵說:」坐下來好好說說當日的事情。」
沈長樂一聽這話,這是打算逼供了。登時她就忍不住去拉紀鈺的手,微搖了一下,聲音又軟又糯,:」七哥哥,我真不是故意不說的。只是後面大舅母又將人領了回去,我便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你可想過別人會放過你嗎?」紀鈺一聽她叫自己七哥哥,已經心軟了大半。只是此時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傻丫頭還真以為誰都和她一樣善良啊,這次沒送成,難道別人就不會有下一次。
他也是沒想到,外祖母居然會這麼做,簡直是愚蠢透頂。
「我可不是乖乖受人欺負的,其實我本來是想把人帶回來,然後再與你商量的,結果大舅母又過來把人領走了。既然她都把人領走了,我再與你告狀,豈不是小肚雞腸,」沈長樂委屈地看著他,其實她本來是這麼打算的,只是沒想到後面永順伯夫人居然又親自過來,把人領了回去。
既然這人都被帶走了,沈長樂自然不想在告狀。畢竟永順伯府怎麼說,也是紀鈺的外家。
「你倒是大度,」紀鈺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瞧著心情不佳。
沈長樂趕緊上前,給他捏著肩膀,討好地說道:「七哥哥今天一天在外面累了吧,我來給你捏捏肩。」
紀鈺原本想讓她不要轉移話題,可是她靠地離自己那麼近,一陣又一陣清幽地香味鑽進他的鼻尖,柔軟靈活地小手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地按壓,說是捏肩膀,他瞧著倒是像在玩。
「老太太那邊,我自會處理,以後誰再給你塞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一個都不許要,」紀鈺轉頭嚴肅地看著她,聲音裡帶著些許寒意。
沈長樂趕緊點頭,堅定地說道:「王爺放心,我以後肯定一個都不要。誰若是再敢把那些小妖精領到我面前,我肯定讓她沒臉。」
紀鈺瞧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淡淡開口道:「那若是母妃賞的呢?」
「母妃……」沈長樂的舌頭像是小貓叼走般,一下子就啞住了。那個,這個問題好像有些難唉,她能不能不要回答啊。
她這會真是可憐巴巴地看著紀鈺了,若真是德妃賞賜的,只怕她還是乖乖把人帶回來。不過帶回來之後,那可就不是娘娘能管得了的。
「我讓她們去當燒火丫頭去,」沈長樂看著紀鈺俊美的臉龐,今日他穿著一身深紫色蟒袍,腰間淺灰色腰帶,最中間鑲嵌著紫玉玉佩,就算是坐在羅漢床邊上,也是挺拔如松,這麼一瞧當真是英姿勃發。
他可是她的人,誰敢打他的主意,她都不允許。只是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也只敢在心中想想罷了。
「燒火丫頭?」紀鈺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古靈精怪的想法,登時哭笑不得。
在大婚之前,他身邊就連個通房都沒有,就算母妃要賞賜,他也是嚴詞拒絕。所以成親之後,已經有了她在,他又如何會去想別的女子。況且那些女人不過都是庸脂俗粉罷了,豈比不得她的一根手指。
沈長樂肯定地點頭,反正是在紀鈺面前,便是她胡言亂語,德妃娘娘也不會知道。
她露出一個稍稍兇狠地表情,還配合地握著拳頭,說道:「那些人送什麼丫鬟過來,不過就是想要在咱們府上放個耳目罷了。所以我是傻了,才會讓她們來伺候王爺呢。只有誰敢送人過來,一律都去後廚燒火,正好咱們家還缺兩個燒火的丫頭呢。」
「別人精心準備的,你就讓她們去燒火,」紀鈺微微搖頭,不過轉念又一想,似乎她這個做法,倒是比自己簡單粗暴地拒絕要不錯,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沈長樂見他笑了,當即打蛇上棍,在他旁邊坐下說道:「我先前也是遇到事情,一時亂了手腳。這幾日我仔細思慮了一番,覺得若是真有長輩送人來,咱們也不能就直接拒絕長輩們的好意。不如就乾脆收下,不過賣身契得給我,到時候怎麼處置,那不都是我的事情。」
都是女子的名聲最為重要,未出嫁的閨閣姑娘自然是清譽要緊,可是這齣嫁的女子,名聲也格外重要。若是誰傳出善妒不賢的名聲,只怕整個家族未嫁的妹妹們都會受到牽累。
所以這也是為何,女子會這般處處循規蹈矩的原因。因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地並非是你自己,更多的乃是你身後的家族。
「這法子倒是不錯,」紀鈺點頭,顯然也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沈長樂歡呼一聲,便是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臉埋進他的脖頸,嬌羞道:「我就知道,王爺最懂我了。」
紀鈺聽她又是一口一個王爺,登時微沉下臉,手指在她臉頰滑過,聲音誘惑而低沉:「剛才不是還叫七哥哥的?」
他的聲音輕柔地像是一陣風在耳畔划過,沈長樂坐地離他極近,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禁心猿意馬起來。待她抬頭朝外面瞧了一眼,還沒回過頭,整個人一下就被壓倒了。
沈長樂抬頭看著他,只聽見他淺淺一笑,深沉的眸底閃爍著不知名的光。沈長樂攀著他的肩膀,指著外面,忍不住輕顫:「外面有人。」
「怕什麼,」他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風流又肆意,和平日裡那個冷漠又疏離的人,截然不同。
沈長樂真是怕極了他現在的模樣,明明是一樣的人,可是笑容和眼神都不一樣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抓著他手臂的手掌,忍不住微微鎖緊,直到他的身子壓了下來,在她臉上落下一吻,淡淡笑道:「我只是想親親你,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他戲謔的聲音里壓著笑,聽起來就是在嘲諷她的多慮。
可明明他表現出來就是要生吞活剝她的模樣,之前好幾次他就把她按倒,然後胡天胡地,這回居然還怪她亂想。沈長樂一時不忿,抬起頭,對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下去。
只是她原本倒是想輕輕咬一下,讓他見識見識自己的厲害,只是誰知力度沒把握好,竟是一下咬地他『嘶』地叫了一聲。
「沒事吧,」沈長樂慌亂想坐起來,可偏偏整個人就被壓在他身下,怎麼都起不來。
待紀鈺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一塊濕潤,皮膚還有些刺痛,不過並不礙事。只是眼下的小傢伙卻已經眼眶泛紅,一副我錯了的可憐模樣。便是紀鈺想要懲罰她,都不由要先心疼她一番了。
只是若是什麼都不做,那豈不就不是他的作風。
他摸了摸下脖頸上被咬的地方,口吻中帶著遺憾說道:「原本還想放過你的呢。」
沈長樂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待紀鈺俯下身子後,她的意識剛開始模糊。這一次他的吻沒有以往的輕柔,而是帶著一股粗暴,那股粗暴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吞下去。當他的舌闖進來的時候,沈長樂的手一下扯住他的衣袖,沒一會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沈長樂一向屬於被動,可是今個也不知怎麼的,竟是說不出的熱情如火。他本就不是冰山,在她跟前就更毫無自制力可言,沒一會就被她親的呼吸急促。待伸手拉開她的衣裙時,一隻柔軟的小手也順著他的衣袍鑽了進來。
原本紀鈺也沒那想法,不過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和在晚飯之前吃點豆腐。
可誰知小傢伙卻是熱情如火,這會兩人在羅漢床上,衣袍凌亂,長樂的領口已經被扯開,露出白勝雪的肌膚。她身上穿著一件玫紅的肚兜,隱約可見上面繡著的並蒂蓮花,細細的帶子搭在脖子上,纖細又修長的脖頸,看起來格外地脆弱。
等沈長樂不知小死過幾回,只剩下喘息地份,紀鈺將自己的外袍蓋在她身上,抱著她起身就往內室去了。
***
就因為那天在房中胡鬧地厲害,沈長樂可是下定了決心,日後決不能被紀鈺的美色所誘惑。
不過好在紀鈺很快就忙了起來,每日都是天黑才到家,有時候累地連她都瞧地心疼不已。如今他在工部當差,聽說要修建河道,只是修建河道是個肥差事,所以不少勛貴人家便想著在這裡撈上一段,就算是只修一小段,那也是一大塊肥肉。
但紀鈺生性嚴謹,況且修河道又比不旁的。若是修地不好,來年發洪水,那就是死傷無數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著這事。
沒過多久,沈慧便生產了。沈長樂是在第二天才得到消息,不過還是當即就讓她準備馬車,趕緊過去瞧瞧了。
沈慧如今住在城北,院子雖然小了些,不過周圍都是官宦人家,所以十分安靜。只是她家門口的巷子極窄,竟是連馬車都進不去。春柳一著急,差點就去找輛轎子過來。
沈長樂一聽,便自己從馬車上下來,「不過就是幾步路罷了,走過去便是了。大姐姐這會剛生完孩子,我是來看她的,哪有給她添麻煩的道理。」
春柳也知道是這個理,便不敢再勸,只讓人走在兩邊,算是將她擋在中間。
等她們進了院子,就瞧見二嬸嬸正吩咐丫鬟忙前忙後的。陳氏一見她過來,又驚又喜,趕緊起身迎了上來,說道:「王妃怎麼這會過來了,您瞧瞧這裡亂地,娘娘可千萬別介意。」
「二嬸瞧您說的,大姐姐有喜,我怎麼能不過來瞧瞧,」沈長樂朝裡面張望了一眼,顯然是想進去瞧瞧。
她一早便聽報喜信的人說,沈慧生的是兒子。所以她這心裡真是替大姐姐高興,二嬸嬸因為一輩子沒有生兒子,連帶著大姐姐都不受二叔的喜歡。
雖然這不能彌補之前,不過對於她來說,總是個依靠。
「娘娘可是想進去瞧瞧?」陳氏見她眼睛一直往裡面瞧,便猜想著。
沈長樂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瞧瞧小侄子長什麼樣子。」
一提到自己的外孫,陳氏可真是眉開眼笑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子喜氣。說著,她就領著沈長樂進了屋子,正好這會沈慧也醒了過來。她旁邊就放著一個小襁褓,顯然就是剛出生的小嬰兒。
「大姐姐,你怎麼樣啊,」沈長樂快步走了過去,瞧見她蒼白的臉色,不由有些心疼。
好在沈慧也只是因剛生產才會臉色蒼白,她微微偏過頭,見是沈長樂,安心一笑,柔柔開口道:「長樂,你來了。」
「大姐姐,你別說話,這會肯定累地很,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和小侄子,」沈長樂說完,低頭看著襁褓里的小傢伙,只見小傢伙臉蛋紅通通的,頭髮又濃密又烏黑,眼睛細地像兩條fèng,嘴巴又小又粉,倒也不是她想的那麼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