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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8:06 作者: 蔣牧童
    待長輩喝了紀鈺敬下的茶水之後,新娘子就被牽了出來。此時沈長樂頭上已頂著紅蓋頭,兩旁的人輕輕地扶著她,一直走到紀鈺的身邊,這才讓她站住。

    她垂著眼眸,從蓋頭下面,只能看見身邊之人所穿著的大紅色靴子,上面繡著的金龍騰雲駕霧,再慢慢往上,也只能看見他紅色喜服的袍角。

    等拜別長輩的時候,老太太瞧了好半晌,最後也只說了句:「日後你們要好生相處……」

    之前想了一肚子的話,這會倒是一句都說不上了。沈長樂聽著祖母蒼老的聲音,心頭便是一酸,她自小便喪母,這麼多年來,是老太太精心呵護著她。有時爹爹作為男子,有好些想不到的東西,都是祖母替她想到的。所以當要離開的時候,她鼻子都酸澀了起來。

    她拼命地忍住,不想落淚,壞了這喜慶的場景。可當沈令承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時,她一下便克制不住,豆大的淚珠一下子便砸了下來。

    因吉時快要到了,這新娘子從家中出門也是算準了時間的,所以前頭開始催促。沈令承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就像老了好幾歲,他揮了揮手,輕聲說道:「走吧,走吧。」

    於是沈長樂便被人牽引著,一直走到門口。而在門口,沈如誨已在那裡等著她,她摸到大哥哥的背上,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就像小時候那樣。大哥哥領著她和二哥哥出去玩,每次她走著走著就鬧著要人背著,而且還不如底下的小廝和婆子背,所以每次都是沈如誨背著她。

    她在他的肩膀上,又是吃糖又是玩風車,一刻都不停歇。累地沈如誨,第二天險些都抬不起手提筆。

    現在她就趴在大哥哥的背上,被他一步一步地背著,直到登上花轎。

    之後的每個流程,沈長樂就像個提線木偶一般,跟著旁邊的人指示行禮。直到禮成進洞房,她才稍稍歇了一口氣。可就是這入洞房之後,也還有一系列的禮節。

    當紀鈺拿著喜秤將她頭上的蓋頭挑掉時,她微眯了下眼睛,顯是有些不適應突然而來的光亮。

    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待在屋子裡的女眷一肚子的喜話,一下就頓住了。能在這屋子裡的,都是皇室女眷,各個都是見多識廣,可在看見新娘子時,還是驚艷不已。

    這一回因沈長樂的要求,她的臉上沒有被塗抹的雪白雪白,因她本白地欺霜賽雪,這會又這般精心打扮,一身華麗禮服,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到不可侵犯,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之前喜房裡的紀家女眷,瞧著這般俊美的新郎,還都在心底想著,這待會要是蓋頭取下來,新娘子還沒新郎貌美,這豈不是尷尬。豈料蓋頭掀開之後,倒是把眾人都驚艷住了。

    此時房中觸目皆是紅色,紅色簾帳、紅色裝飾,還有通臂粗壯的紅燭,紀鈺臉上映照著紅色燭光,清俊的面容被襯地滿面紅光。他嘴角噙著微笑,也沖淡了身上的那股子疏離勁。當沈長樂抬頭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在看見他溫和的笑容時,她一下便綻放了笑顏。

    這樣陌生的環境中,被這些陌生的人圍繞著,在看見他的笑容後,沈長樂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等所有的禮節完畢之後,紀鈺便去前廳招待客人,而所有人都退出新房,只留下沈長樂一人。不過沒一會,春柳便偷偷地進來了,待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姑娘,你餓了嗎?」

    沈長樂一聽她這麼問,立即便點頭,此時她肚子已是咕嚕咕嚕地在叫喚呢,若不是強忍著,早就餓脫了。

    不過她生怕這會出東西壞了規矩,也不敢說好,只低聲問:「現在可以吃嗎?」

    「姑娘,您放心吧,是王爺派了身邊的小廝過來,特地讓奴婢進來伺候姑娘用膳的,」春柳揚起一臉笑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這不正表明王爺是敬重自家姑娘的,看來肯定是方才掀蓋頭的時候,姑娘的美貌征服了王爺。

    沈長樂可不知道她心裡胡思亂想的這些,聽說是紀鈺讓的,便立即點頭。

    等她用了點膳食,前頭還正熱鬧著呢,春柳原本想替她換了這一身喜服,畢竟這全身加起來足有十幾斤重,穿戴了一整天,怪是累人的。可沈長樂卻搖搖頭,她總該等小哥哥回來的。

    夜幕完全蓋住大地時,似乎安靜了些,而沈長樂端坐在炕上,直到聽到院子裡傳來響動。守在她身邊的春柳,一下就激動地轉頭看過去,而沈長樂雖也看了過去,可還是端坐在原處。

    她微微頷首,輕聲道:「春柳,你去瞧瞧,可是王爺回來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已傳來聲音,隨後門被推開,門口似乎有人吩咐了兩句。沈長樂不敢起身,只得盯著門口看著,沒一會就見兩個小廝,一左一右地架著穿著紅色喜服的紀鈺走了進來,紀鈺臉頰泛紅,他本就是生得如白玉般,這會臉上的紅已是顯示他到了極限。

    「呀,怎么喝的這麼多,」春柳忍不住說道。

    小廝趕緊將人扶到炕上,沈長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便起身去扶他。可誰知她剛伸手,手就被紀鈺一把握住,他整個人一下往她身上壓了過來,眼看著王爺就要撲倒新王妃了。紀鈺身邊的小廝哪個不是眼色十足的,當即就轉身離開,順帶著把春柳也一塊拉走了。

    沈長樂被他壓在身上,只覺得氣都喘不勻,當即便伸手推他。可觸手摸到胸口,就算隔著禮服,都能感覺到胸膛的堅硬。她的手掌猶如被火燙了般,霍地一下就縮了回來。可誰知她剛偏過頭,便有一股滾燙的氣息在她耳畔拂過,她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下。就聽身上之人,從喉嚨里擠出的低低笑聲。

    沈長樂一下被氣惱了,當即便要伸手推開他,這人太壞了,竟是裝醉。

    「別動,讓我抱抱你,」紀鈺在她旁邊輕聲說道。

    沈長樂自是不想聽他解釋,便是伸手推他,可是越推,兩人身體便越是摩擦地厲害。即便是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彼此炙熱的體溫,紀鈺一下捉住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裡帶著兇猛和炙熱,嚇得沈長樂一下都不敢動彈了。

    紀鈺喉結滾動,眼神濃烈地仿佛要將面前的生吞下去,他啞著聲音說:「你要是再動的話,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忍不住,忍不住什麼……

    沈長樂一想到那個,臉頰刷地一下紅透了,連兩邊白玉一般的耳垂都紅地要滴出血來。原理出嫁前,應該由母親親授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給女兒的,只是沈長樂早已經喪母。於是這件事便由著章茹來了,而章茹性子又那般外放,說起夫妻相處之道,可謂是頭頭是道,有時言辭用語之大膽,把沈長樂這個兩世之人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就如姨母說的,男人就沒有不愛腥的,便是再清冷的男人,都逃不過這一關。

    原本她還不相信,畢竟前世紀鈺與她,可是在一張床上躺了半年,雙方之間都沒發生過關係。有時候沈長樂都要懷疑,莫非這位真龍天子,其實是那個不行……

    可直到有一次,紀鈺抱著她時,某一處盯著她的柔軟時,她才明白,不行的肯定不是紀鈺。

    而這一世,紀鈺卻完全沒了上一世的顧忌一般,長臂一揮,便將人抱了個滿懷。沈長樂眨了眨眼睛,隨之就是他無限放大的面孔,當他炙熱的唇瓣在她的嬌唇上碾壓時,她的雙眸忍不住閉住。

    原以為親嘴兒,不過就是兩人雙唇相對而已,沈長樂還想著,這有什麼樂趣可言?

    可誰知當她剛閉上眼睛不久,一條溫熱又霸道的舌,竟是一下突破她的嫩唇。這,她忍不住又將雙手放在他的胸口,可是當嘖嘖的吮吸聲在她耳邊不斷不斷迴響的時候,她只覺得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整個人都變得好奇怪啊。

    ☆、第 108 章 紅帳之後

    『啪』,一聲脆響在屋子裡響起來,沈長樂臉頰已經不能更紅了。誰能想到,一向待她溫和有禮的人,此時竟是這般狂放。

    他眸子因喝了酒的緣故,水盈盈、還微微泛著紅暈,此時只見他揚起嘴,露出雪白的牙齒,似乎下一刻那一排潔白的牙就能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發什麼呆?」紀鈺的聲音又潤又輕,像是蒙著一層水汽一般。

    沈長樂被他打在嫩臀上,疼地哼哼了兩下。周圍熱地厲害,才這一會,她身上就出了一層密密的細汗,所以她就想將紀鈺推開,不讓他在抱著自己,這可真是太熱了。

    誰知她一動,紀鈺卻將她抱地更緊了,兩人之間幾乎是緊緊地貼著,就連身上隔著的那兩層衣裳,這會似乎都沒了感覺。因為就在此時,沈長樂原本扭動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而趴在她身上的人,自然也感覺到她突然間的變化,立時便笑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壓抑的笑,聽起來更像是調笑。惹得沈長樂更是不知所措,她剛想動,可抵著她的那一處,卻硬梆梆地頂著。她只得忍不住地輕聲說:「你,你別貼我這麼近。」

    這話說地可真是孩子氣,紀鈺雙手手臂微撐著身子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這麼一上一下,無聲地看著對方。可是氣氛里的曖昧卻滋生地更加厲害。

    直到他再也忍不住,一下輕輕地咬住她的脖子,牙齒咬著一小塊皮膚,忍不住地嘬了起來。他一點點地往下,直到到了隆起的軟嫩處。他忍不住伸手狠命地揉捏了下,疼地沈長樂倒吸了一口氣。

    可是觸手摸上時,才發現這一處竟是那般地柔軟,便是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溢出手心的飽滿。之前紀鈺每回瞧見她的時候,都覺得她實在是瘦地過分,似乎一陣刮過來,都能讓她立時飛了一般。可沒想到她雖腰細地跟柳枝兒似得,可是這裡卻極豐盈,他手這般寬大,都有些握不住。

    沈長樂見他越發地過分,可心底除卻害羞,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他們如今已是夫妻了,便是更過分的事情,也是能做得的。

    雖這般想著,可她身子卻還在微顫著,猶如在寒風中俏立著的花骨朵,美地至極卻也柔弱嬌嫩至極,似乎碰一碰就能壞掉一樣。

    可她不知的是,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當她的身上的衣裳被剝落開的時候,她的驚呼一下被堵住,整個人被橫抱了起來,衣裳只脫了一半,另一半還在身上掛著。幸虧之前她已經讓春柳卸了身上的首飾,若不然只怕喝了這麼多的紀鈺,還真是抱不住她呢。

    待兩人滾進大紅錦繡堆里時,紀鈺身上的禮服依舊還好好的,也只是胸口揉地皺巴巴的。

    再反觀沈長樂,大紅禮服被脫到一半,右半邊雪白肩膀都露出來了,大紅繡鴛鴦戲水的肚兜兒,已是瞧見了大半。脖子上繫著的細細紅繩,一扯便能脫落。可這樣欲露非露的模樣,反而更讓人看地肉緊。

    紀鈺從來都沒這麼興奮過,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更別提那處硬地發疼,恨不得立即將她就地正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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