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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41 作者: 米茜
    他看見江徽羽,唇邊的笑容加深了些,眼裡也染上了些許溫度,看上去好像又有了一絲煙火氣。

    江徽羽走到他身邊,他一手攬過江徽羽,一手舉起紅酒杯對這桌的人示意了一下,仰頭輕抿了一口,然後領著江徽羽準備離開。

    「紀南荀,今天這麼多人,都要挨個敬一遍嗎?」

    江徽羽踮腳附在他耳邊小聲問。

    紀南荀還未說話,又被另一桌的賓客叫住,大家紛紛站起來舉起酒杯祝福他們。江徽羽有些恍惚,她曾經也跟著父母參加過機場婚禮,人家正式結婚大概也才是這樣,新人端著酒杯挨個敬酒,她跟紀南荀今天不就只是辦個訂婚宴而已嗎,為什麼她有種兩人就在舉行婚禮的錯覺?

    「誒?江小姐的酒杯呢?」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紀南荀右手一直攬著她的肩,淡淡道:「她不會喝酒。」

    江徽羽狐疑地看他一眼,他明明知道自己會喝酒的。

    不過也沒說什麼,就她那酒量,也沒辦法跟這麼多人都喝上一杯。

    紀南荀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再次準備攬著江徽羽離開,一個女生突然笑著說:「徽羽,恭喜你呀,這麼久沒見,我可想念你了!」

    江徽羽看著這個陌生女孩兒,怔了一瞬,扯了扯唇,「謝謝。」

    「你好像沒有邀請幾個我們的同學來誒,今天要不是我跟我父親一起過來,都不知道你要辦訂婚宴了呢。」

    女孩兒佯作失落,「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們這些老同學啦?」

    江徽羽有些無措,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剛才她就發現有些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微妙,看上去是她的熟人,但她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啊。

    紀南荀垂眸溫聲問江徽羽:「大學同學?」

    江徽羽遲疑地應道:「啊……」

    那女孩兒怔了怔,噗嗤一笑:「徽羽,你該不會醉了吧?我們是高中同學啊!」

    江徽羽:「……」

    掌心捏了一把汗,江徽羽穩住心神,笑著說:「沒有,我剛剛沒聽清楚。」

    女孩兒緩緩收起笑容,問:「你該不會已經把我忘了吧?」

    「沒有,怎麼可能忘。」

    江徽羽果斷反駁。

    「那你說,我的外號是什麼,坐在第幾排?」

    江徽羽:「……」

    紀南荀察覺到江徽羽的身體有些緊繃,微微蹙了下眉,還未說話,那女孩兒的父親拉著她坐下:「好了籹籹,別耽誤紀先生他們招呼別的賓客,等事後再跟徽羽敘舊也不遲。」

    江徽羽真想立刻離開這個大廳,生怕再有認識她的人要拉著她敘舊,那今天這個訂婚宴也即將成為她的掉碼車禍現場,太可怕了!

    「紀南荀,我有點累,可以先去休息一會兒嗎?」

    紀南荀看她一眼,沒說什麼,攬著她走到一個沒人的包間,桌上依舊擺滿了豐盛的菜品。

    「這裡是多出來的嗎?」

    江徽羽疑惑的問。

    「不是,給你準備的,坐下吃吧。」

    「我們不用管那些賓客了嗎?」

    紀南荀自然地盛了一碗湯遞給她,「不用,有人會管。」

    江徽羽如釋重負,緩緩鬆了一口氣,肩膀也放鬆下來,端起那碗湯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放下碗後發現紀南荀一直盯著她,莫名地問:「看我做什麼,你也吃飯呀。」

    「剛才那個女生,你不認識?」

    紀南荀狀似隨意地問。

    江徽羽愣了愣,更加莫名了:「認識呀,不是說了是高中同學嘛。」

    「是嗎?」

    紀南荀微微挑眉,「她叫什麼名字?」

    「……」

    江徽羽看出來了,紀南荀是故意的。

    放下筷子無奈地看著他:「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忘了她名字了,不止是她,好多以前同學的名字我都忘了。」

    紀南荀點點頭表示理解:「這很正常,我也不記得我高中同學的名字。」

    江徽羽以為這茬過了,又聽他話鋒一轉,「不過你之前大學的教授今天也來了,你要去打個招呼嗎?」

    江徽羽:「……」

    這個時候,江徽羽無比地需要申依蔓。不過申依蔓今天跟她父母一起來的,十足的乖乖女姿態,連手機都不敢玩兒。

    江徽羽思索著怎麼應付紀南荀,最好是找個藉口趕緊遁走就好了,這裡真是太危險了!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紀南荀語氣平淡地問,「江徽羽,你到底還瞞著我什麼?」

    江徽羽嚇了一跳,驚訝的看向他,紀南荀臉色微沉,那雙眸子銳利地直視著她,仿佛能洞穿她的一切謊言。

    江徽羽懵逼了,這人變臉跟翻書一樣,剛剛還一副跟她恩恩愛愛的模樣,還主動親了她呢,這會兒就一副質問她的模樣了。

    江徽羽也不知怎麼就湧上一股氣,破罐子破摔地說:「好了好了,都告訴你還不行嗎?剛才那女生我忘了,以前認識的很多人我都忘了,教授也忘了,除了我爸媽和你我誰都不記得,明白了嗎?」

    第58章

    紀南荀滯了滯, 蹙眉追問:「誰都不記得了?」

    江徽羽頂著那股子氣胡編亂造,「反正就是有一天醒來記憶就變得模糊,很多事情很多人都不記得了。」

    紀南荀沉吟片刻, 「畫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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