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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沈晏衡眸色隱晦,他一把抓住了姜姒去摸他喉結上那顆血痣的手,然後低下了頭。

    他臉上只滑下了那一滴淚,眼圈是紅潤的,素來深邃又充滿英氣的眸,此刻竟變得晦澀了起來,他看著姜姒的眼神那麼灼熱。

    「阿姒。」他喚了姜姒一聲,聲音沙啞又抑制,頃刻間他的喉結又上下滑了一下。

    姜姒才覺是自己惹了火,她試著把那隻手抽回來,卻被沈晏衡握得很緊。

    「郎君。」她試圖把沈晏衡喚得清醒一些,只是偏偏是她剛醒來後,這聲音雖然清冷,卻又有一些倦懶,黏黏糊糊的。

    沈晏衡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然後捉起了姜姒的那隻手,輕輕的吻了吻她的手心,酥癢感一下就從手心湧上了心頭。

    姜姒的心房狠狠的顫了一下。

    接下來沈晏衡就把姜姒的手背貼上了她唇,然後右手扣住姜姒的後腦勺,溫涼的唇又重新貼上了她的手心。

    姜姒眸孔一縮,沈晏衡的臉近在咫尺,兩人溫熱的呼吸隔了一隻手掌彼此交織,兩人間很快的升起了一股旖旎曖昧的氛圍。

    沈晏衡閉上了眼,他舌尖舐過姜姒的手心,適時還輕輕的允了幾下,酥癢感開始由心房遍布了全身。

    姜姒察覺到這個吻有很強烈的侵略性。

    即使隔了一隻手也毫不掩飾,她的鼻尖全是沈晏衡身上的雪松清香。

    姜姒有一些慌了,沈晏衡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急切,她試著往後退,沈晏衡就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退。

    兩人暗暗的拉扯了一會兒後,沈晏衡總算放過了她。

    姜姒眸里盛著稀碎的慌措,而沈晏衡的眼眶紅得更厲害了一些,眼裡的情緒並不遮掩。

    他呼吸聲喘得很重,這一瞬姜姒被他猩紅的眸盯得渾身發軟,發怵,她手心的溫度很快的蔓延了全身。

    「郎……郎君。」姜姒為自己的衝動而懊悔。

    沈晏衡大口的喘氣,然後用沙啞又抑制的聲音說:「嚇到你了……」

    「沒……」姜姒剛想說沒有的,可是雙眼卻不經意的瞥過沈晏衡的衣擺,他回來換了一身青白色的衣裳,衣擺不加寬,坐下的時候堆不起褶皺,便可以將一些異樣看得一清二楚。

    姜姒嚇得急忙別過了頭,耳根紅得要滴出了血一樣,兩人之間默默無言,沈晏衡憋得厲害,一股無名火從小腹竄了起來。

    他站起了身,衣服很有垂感,將他的情/欲遮擋得一乾二淨。

    「我先去沐浴,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歇下。」沈晏衡聲音很有磁性,低沉婉轉,又有很強烈的壓抑的感覺。

    姜姒點了點頭,不多應話,滿腦子都是方才所見的一幕。

    沈晏衡這才走出了房間。

    姜姒聽到關門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沈晏衡為她掉了那一滴淚,她覺得心裡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所以不受控制的吻去了那滴淚,而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引起沈晏衡這麼大的反應,姜姒垂下頭去看自己的手心。

    手心還是酥酥麻麻的。

    那種溫涼的柔軟感在手心揮之不去。

    姜姒認得清自己的理想與志向,卻認不清自己的內心想法,以至於就算他們現在已經心系對方了,姜姒還是覺得患得患失。

    不真切。

    姜姒心裡空落落的。

    .

    第二天上京城就來人了,在所有人都提心弔膽,開始交代後事的時候,他們驚奇的發現,太廟裡的那個大石像已經被替換成了當今聖上的。

    原本唐瑜和姑蘇的那些世家們都準備接受責罰了,卻沒成想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原來是先前姜姒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她憑著記憶畫下了聖上的畫像,然後沈晏衡吩咐春山寨的那幾個弟兄依著模樣打造了一個石像。

    他們之間來了一個狸貓換太子,除了個別人,幾乎沒有人知道。

    當天下午上京城來的人就回去了,他們只是來核實實情了,既然為虛假也要趁早回去稟報。

    而上京那邊又重新派了幾個治水官來,沈晏衡和周子成收到了賑災的銀兩,已經開始修建房屋,開倉放糧了。

    周子成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姜姒也不會遭遇那些,他有愧於姜姒,從姜姒出事到現在兩天過去了,他也沒敢來看姜姒,倒是託了人送禮過來。

    不過被沈晏衡退回了好幾次了。

    第三天城裡的難民已經安頓好了,修房的工程也已經完成了大半,後續就是新上任的縣令的事情了。

    當晚姑蘇的好些世家和一些富商過來和沈晏衡二人吃了酒。

    沈晏衡出去小解了一趟,結果在回來的路上被周子成攔了下來。

    沈晏衡皺起了眉頭,他從七姑那裡也聽說了一些,周子成做的事情實在噁心,他連對他有一個好臉色都不可能了。

    「沈大人,我在此是來向姜小姐道歉的。」周子成拱起手鞠了一躬。

    沈晏衡抱肘靠在走廊旁的柱子上,然後冷言冷語的說:「你要道歉?那你怎麼不去跪在她面前好好道個歉?」

    「我自知肖想姜小姐是我的過錯,但是沈晏衡,至少我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周子成抬眼一臉堅毅的說。

    沈晏衡怔了怔,然後扯了扯嘴角說:「所以你覺得我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沈晏衡,在你沒來上京城的時候,我和她是一同在惠蘭書院求學長大的,我少時便傾慕於她,但她所寫的文章,所讀的詩章,都是莊子《逍遙遊》那些,她生性嚮往自由與風,最不願把自己束縛在深閨之中,我不求娶她,是因為我懂她,而你不管不顧娶她回家,你可問過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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