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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七姑說:「既是卦象生相,那就讓卦象改相吧,你且安心等著就好。」
他本是不信七姑的鬼神之力的,可一旦和他心系之人有了關係,他就會不自主的認可對方的能力。
「行。」周子成心滿意足的提起地上的燈籠離開了。
等徹底不見了周子成的身影,陰暗處的蕭晨就走了出來,他看向周子成離開的方向,問:「你真會這種改相之術?」
方才七姑所述,一半是他們查出來的,一半是卦象看出來的,畢竟七姑在這個位置這麼久,簡單的看相算卦還是會的。
「我若真會改相之術,當年那次澇災就應該淹死姑蘇所有的人。」七姑扯了扯嘴角很是陰厲的說。
說道此處,蕭晨眸色略顯悲傷,連眉宇間都攀上了苦楚與憐憫。
「有空,我們見見這位上京城第一美人兒吧。」七姑將手裡的銅錢用力一拋,就抬腳離開了這裡,蕭晨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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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色陰霾,黑沉沉的雲層壓得人透不過氣,沈晏衡一早就出了門,他昨夜同姜姒說,他今天會去和他們去巡查七姑的身份,只要趕在祭祀大典之前拆穿她巫女的身份就行。
這天姜姒總覺得心房空落落的,她抬眼去看窗外的天色,就覺得這種悶勁更厲害了。
她在房裡做女工,掙子上的手帕是給沈晏衡做的,先前給唐月和祖母一人做了一條,唐月神神秘秘的和她說,如果她給沈晏衡做一條,沈晏衡肯定會很高興的。
姜姒憑著記憶給他繡了一株雪松上去,沈晏衡身上總是這種清香,聞著總讓人很安神。
只是這一條手帕都做好了,她還沒等到從南街回來的唐月。
於是她收好了手帕去問白芷,「小月回來了嗎?」
白芷搖了搖頭,「奴婢不知,但確實已經大半天沒看見她了。」
平日裡唐月都會來找姜姒說話,何況她早上走的時候還和自己說,她是去南街買東西,很快就回來的。
可一轉眼都下午了,午膳的時候她也問了祖母,祖母只說唐月應該和她的朋友在別處玩,讓姜姒不要擔心。
可眼下外面就要下雨了,人還沒回來。
然而不等唐月回來,等來了一張說是唐月給姜姒的字條。
「沈夫人,明日丑時來七姑廟接唐小姐回家吧,沈夫人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想見的只有你吧?我想到時候是不是只有你知道此事,你身邊的人會告訴我。」
不用說這也是七姑寫過來的。
聽她的意思,唐府已經被她安插了人了。
姜姒眉睫一低,腦子飛快地運轉著,當前要做的應該是不要讓人起疑,所以在白芷問她發生了什麼後,她就搖了搖頭,「表妹說她今天晚點回家,讓我們不用等她晚膳。」
見姜姒神色淡然,看不出異樣的情緒,白芷略微安心了下來。
一會兒還要去穩住祖母,讓她早些睡下不要擔心才是。
姜姒心裡想著,七姑要見她無非是想借她牽制沈晏衡罷了。
可是利用她還真不一定能牽制住沈晏衡,此事沒有隱瞞沈晏衡的必要,可是……沈晏衡必然同意自己前去的。
她心情複雜,只細想了一會兒,就去找祖母了,此事要先將祖母瞞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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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衡回來的時候沒趕上晚膳,不過他先前已經在望春樓用過了,就沒吩咐廚子再做。
他徑直就去找姜姒了。
姜姒這會兒已經洗漱好了,她坐在火爐旁看書,並不察覺沈晏衡從外面進來。
只是在沈晏衡就要靠近她的時候,姜姒就抬起了頭,和小心翼翼的沈晏衡四目相望。
「夫人,又在看書?」沈晏衡身上帶著外面冷風的凜冽,涼颼颼的。
「郎君用過晚膳了?」姜姒放下了手裡的書點了點頭,然後問道。
沈晏衡點了點頭,順勢挨在姜姒身邊坐下了,他笑著同姜姒說:「今天我已經有了那個七姑身份的一些線索了,就等明天肖苑查實了以後,我們就有眉目了。」
姜姒莞爾,想起了那紙信條,她站起了身同沈晏衡說:「郎君,把門帶上一下。」
沈晏衡察覺姜姒神情凝重,沒有多耽誤就起身去關了門,姜姒也將窗戶拉好了。
似乎已確保身邊沒有他人了,姜姒這才小聲的同沈晏衡說:「郎君,妾身有一樣東西給你看。」
說著,她就從袖間摸出了那張信條出來遞給了沈晏衡。
沈晏衡心裡有些慌神,他看著姜姒的眼睛去接過了信條,然後垂頭去看。
下一秒,沈晏衡就將信條揉做了一團,直接反對:「不行,你不能去。」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姜姒就耐著性子說:「可表妹那邊……」
「我現在就帶人去圍了七姑廟。」沈晏衡很明顯生氣了,他周遭都泛著涼意,連說話的語氣都重了不少。
姜姒當即拒絕,「不行。」
「府里有他們的人,我們一有動作他們就會知曉,當前應該想一個萬全對策。」姜姒解釋。
沈晏衡肯定曉得這個道理的,但讓姜姒孤身前往七姑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明天妾身會應要前去,半個時辰後若妾身還沒出來,你便帶人來七姑廟找妾身就行。」姜姒說出了她的想法。
沈晏衡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