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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沈晏衡咳了咳,然後解釋:「去那邊辦了點事,就……順路了。」

    其實說順不順路好像已經不重要了,姜姒心裡一暖,眸色溫楚了幾分,「都很喜歡。」

    「夫人喜歡就好。」沈晏衡撓了撓頭,眼裡的柔情很不收斂。

    唐月在一旁看得很清,她撓了撓懷裡小貓的下巴,然後用意味深長的話說:「我們還是一邊玩兒去吧,可別打擾別人咯。」

    說完她就要走,姜姒連忙喊住她:「小月,你不吃嗎?」

    「表姐,姐夫給你買的,我可不要。」她一邊說一邊走,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反倒是姜姒不好意思了。

    沈晏衡攬過她的肩,讓她在一旁坐了下來,然後挨著她坐下,將那些零嘴一一打開。

    大多是一些乾果蜜餞,姜姒不愛吃甜食,但那些乾果她倒是很饞。

    沈晏衡給她遞了一顆干紅棗,神色淡然的說:「今天我和周子成開始調查劉煒了,他一整天都沒來縣令府,一直是那個師爺在招待我們。」

    「然後方才我的人告訴我,劉煒單獨去見了七姑。」

    姜姒將紅棗捏著咬了一口,烘乾的紅棗在嘴裡被嚼得脆響。

    「他越是著急,越是說明他心裡有鬼,郎君只管大膽的查下庡㳸去就行了。」姜姒今日染的是潤了脂的口脂,潤紅色的薄唇上下一碰,頗有些吸引人。

    沈晏衡看著她的薄唇,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聲音略微暗啞的說:「我們在查,只是他身邊的那個師爺很會做事,基本都沒留後手。」

    姜姒將剩下的那一半紅棗也吃掉了,嘴角染上了一點殘渣,不過她沒有發覺,「他們做這種事嘛,總是不願留活口的。」

    沈晏衡嗯了一聲,給姜姒倒了一杯熱茶,然後抬起右手輕輕的將她嘴角的那一點紅棗殘渣抹去了,姜姒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她見沈晏衡面色如常,便略略按下了心裡的悸動。

    「所以有點難辦,祭祀大典就在後日了。」沈晏衡又給姜姒捏了一顆花生遞給她。

    姜姒接過花生,「那日郎君說看見了那幾個篡改卷宗的,可還記得模樣?」

    「自然記得。」沈晏衡雖然不知道姜姒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乖乖照應了。

    姜姒便說:「一會兒妾身替你把他們畫出來,你讓人去找到他們,如果他們已經死了,那就找到他們的家人。」

    沈晏衡驚了一下,「夫人是以為他們會藏得不乾淨?」

    「篡改卷宗是殺頭的大罪,倘若他們本是被逼迫的,他們就會留下保命的證據的。」姜姒解釋。

    「如果他們是自願的呢?」沈晏衡憂心道。

    姜姒喝了一口茶,眸色晦暗了一些,眼裡躺著一輪淺薄的清冷的明月,「那就讓周大人去處理吧,他不是御前翰林軍從四品麼?」

    沈晏衡默了一陣,姜姒心裡微微發慌,翰林軍處理這種事不是最尋常了嗎?

    下一秒沈晏衡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誇獎:「不愧是夫人!」

    姜姒抿嘴,很是無奈。

    「不過夫人,當時除了劉煒師爺,還有三個人呢,你……會不會太累了?」沈晏衡有些擔心姜姒的身子吃不消。

    姜姒自然也考慮到了這點,畢竟一幅丹青畫就足夠耽誤時間了。

    她沉思了片刻,「那便賭一賭吧,我們先將其中一位面部有明顯特徵的人畫出來,倘若他沒死,就可以讓他交代其他人,倘若死了,便問問他的家屬知不知情,總歸是可以找到解決辦法的。」

    「好!」沈晏衡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

    不到深夜,大概是亥時了。

    第一副畫就做好了,姜姒右手酸痛,但好歹是完成了一幅畫,她放下畫筆的時候,右手還微微顫抖。

    姜姒就準備伸出左手去捏了捏臂膀,卻被沈晏衡搶了先,他寬大有力的手掌滾燙又堅硬,即便如此他的動作卻輕柔無比。

    他沒先去關注畫像,而是挨在姜姒的身邊一邊給姜姒揉捏臂膀,一邊溫柔地問:「阿姒,舒服些了嗎?」

    姜姒點了點頭,垂下頭去看沈晏衡的手,他的手因為常年習武,指腹很是粗糙,手背青筋凸起,脈絡分明,輕而易舉的就將她的臂膀握住了。

    而一個恍惚間,她突然憶起了那個夢,是這樣一雙手,他狠狠的鉗著自己的腰身,腰間的軟肉都從他的指縫溢出了一些……

    「夫人?」見姜姒走了神,沈晏衡臉貼近了她一些,然後輕輕的喚她。

    是這樣一聲喚回了姜姒的神,她眨了一眨眼目光清明了起來,「嗯……嗯?」

    「想什麼,這般出神?」沈晏衡以為她心裡在為這次祭祀大典的事情憂心。

    姜姒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可看著沈晏衡的眼睛,她慌亂的別開了眼。

    然後把臂膀掙了回來,說:「妾身沒事了,郎君先看看畫,有哪些地方沒畫好。」

    沈晏衡聽了她麗嘉的話,就起身彎腰去拿起了畫,姜姒看著沈晏衡的脖子,古銅色的皮膚,但喉結旁的那顆針扎了似的血痣,在姜姒眼裡越發顯眼。

    姜姒閉了一下眼,她心思不正。

    心跳如雷般貫耳,跳得很快,羞紅從頸脖往上攀,幸而她染了脂粉,並看不出來異樣,不過那層淺薄的紅暈卻附上了耳畔,連指尖都染上了蔻丹般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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