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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沈晏衡就俯下/身拎起了小野貓,然後用兩隻手撓了撓它的下巴說:「這小畜生還要什麼名字?顯得多嬌氣。」
「郎君既然將它帶了回來,就該要準備好好養它的,起名是為了讓它有家的感覺,不是什麼嬌氣。」姜姒解釋說。
「那夫人起個名字?」沈晏衡是天生的起名廢,他現在腦子裡除了眯眯就是喵喵,可實在憋不出什麼好名字來。
姜姒就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叫福寶好不好?現下想起來,若不是郎君那日救下了它,它也不會在這兒了。」
沈晏衡自然不會反對,畢竟姜姒起的名字是要比他那些眯眯喵喵的好聽。
然後他就把小貓拎起來和他平視,抖了抖它說:「我夫人給你起了個名字,叫福寶,你小子踩狗屎運咯。」
小貓可聽不懂他說什麼,只發出了反抗的聲音,它反抗的是沈晏衡拎著它的脖子。
沈晏衡就將貓放在了地上,姜姒看著畫像墨汁還沒幹透,然後就將紅燭挪得近了一些,這下反而也讓她的臉上渡上了一層橘紅色的暖光。
好是漂亮。
沈晏衡心神一個恍惚,目光不覺更溫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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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起了大風,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地砸向了瓦片,池塘,不過一會兒屋外就是傾盆大雨了。
屋內暖烘烘的,爐火燒得正旺,姜姒香軟的身子被沈晏衡摟在懷裡,他鼻尖全是清甜的香氣,總是有意無意勾得人心痒痒。
真是要人命的。
他總是在夜裡做那些夢,醒來後久久不能冷靜下來,可懷裡的人並不知情,橫豎遭罪的都是他。
只是這回他好不容易壓著火要睡過去了,姜姒卻低低的喃喃:「郎君……」
沈晏衡清醒了些,他用鼻音「嗯?」了一聲。
對方就伸出一隻軟軟的小手去推小腹處的硬物,「爐火燃著,湯婆子①收起來……」
她聲音又嬌又軟,遠不比平日裡清醒的時候清冷脆生,這會兒黏黏糊糊,光是聽她哼哼兩聲就心軟一塌糊塗,再嚶嚶的喃上兩句,便叫人心神不寧了。
沈晏衡緊閉著唇悶哼了一聲,這一聲有太多的情緒,隱忍,憋屈,還有一種無奈。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平躺著卻又遲遲散不去火,後來乾脆躡手躡腳的爬下了床,到了屏風後面的浴桶邊去了……
不多時,男人喘著粗氣的聲音從那邊隱隱約約的溢了一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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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沈晏衡又是很早的就離開了,這次好歹是姜姒已經換好了衣物了,他今天穿的是正兒八經的紅色官服,模樣看上去又是俊朗清正了不少。
姜姒抬手給他正了正衣襟,然後問:「郎君怎麼穿官服去了?」
「上京派了幾位大人過來治水,我們需得去相迎,上次夫人給我的那本《百官箴》,裡面有提到過,若有官階大的大人從遠方來,需得著官服相迎。」沈晏衡解釋。
姜姒點了點頭,又聽到沈晏衡竟然真的認認真真的去看了《百官箴》,她心微微動容,然後神色如常的說:「那郎君可要記得禮數,特別是官階比你大的大人,在他們面前切忌失了禮數。」
然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唇邊起了一抹笑意。
「我都曉得的,夫人放心罷。」沈晏衡聲音溫柔又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帶著莫名的溺愛之意。
說完他這才抬腳離開了房間。
姜姒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然後突然捂著唇咳了起來,這一陣陣的咳嗽聲仿佛要將肺咳了出來,她一手扶著桌面,整個人咳得都彎下了腰,剛端著洗漱水走進來的白芷連忙上前來。
她一面輕輕的給姜姒順氣,一面急切的問:「夫人,您如何了?」
姜姒痛苦的閉上了眼,右手伸出來捂住了心臟,然後腿開始泛軟,白芷緊緊地扶著她,她整個人都直接攀附在了白芷的身上去。
「你扶我去床上……」姜姒很是艱難的才擠出這幾個字,白芷不敢耽擱,連忙扶著姜姒去床邊坐下了。
姜姒靠著白芷的肩膀,心臟疼得就像要炸裂了一樣,汗水如泉涌一樣,豆大的汗珠從鼻尖滾落了下來,一張臉慘白如紙,雙唇也白得像是透明了一樣。
白芷知道姜姒每一次心疾犯了的時候,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靠硬抗過去。
可她看著就很疼的心疾,姜姒一個月卻要忍上兩三次。
過了好一會兒,姜姒終於緩了過來,心臟每一下有力的跳動都在告訴她,她又從這場折磨中活了下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白芷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些。
「夫人,您好受些了嗎?要喝一點水嗎?」白芷關切的問她。
姜姒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頭從白芷的肩頭挪開了,然後白芷就快步上前去給姜姒倒了一杯溫水。
姜姒接過水小抿了一口,然後有些氣息不穩的說:「此事莫要和祖母說,她年紀大了,若知曉了只會一直擔心著。」
「奴婢明白。」白芷欠了欠身,很是疼惜的看著一臉虛弱的姜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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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姑蘇的雨就是這樣,停不了多久就開始下大雨,街上都堆積了不少的雨水,路過的馬車車輪壓過的時候,濺起了如浪般的水花。
縣令府前———
上京城的書信說梁大人和吳大人會在這個時間到姑蘇,沈晏衡一行人早早的候在此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