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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好一會兒她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她是做了荒唐夢嗎?

    睡前沈晏衡沒抱著她,兩人之間還隔了些許距離,如今沈晏衡也貼了過來,雖然沒在將她摟在懷裡,但兩人也貼得很近。

    雪松的清冷香味撲鼻,姜姒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做那等荒唐的夢,總不能真的是因為表妹的那番話和今晚所見吧?

    那是個不敢細想的夢,一回憶就是沈晏衡寬大的臂膀和他的低喘聲,姜姒就這樣平躺著望著床頂,自然不敢偏頭去看枕邊人的。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脖,和夢裡那種熱霧一樣黏糊,姜姒是真的要瘋了。

    她怎麼會做那種夢?

    姜姒抬起一隻手,反手搭在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全沾到了姜姒的手背上。

    以前她總覺得能和沈晏衡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就好,因為那個時候她就是不喜歡沈晏衡,相反她那個時候甚至覺得沈晏衡配不上自己。

    可是真的和他接觸了,她才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有多麼自持清高,哪兒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沈晏衡在上京城裡,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女娘喜歡。

    可是一個夢代表不了她也喜歡沈晏衡,只能說是受了白天唐月的話,和晚上撞見了未穿上衣的沈晏衡的影響,才會做這不可言說的荒唐夢。

    姜姒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沈晏衡,離得沈晏衡遠了一些,沈晏衡就搭了一隻手在她腰上,又貼近了一些。

    姜姒身子僵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那隻手掌可真寬大啊,輕輕鬆鬆就攔住了她半個腰身,姜姒被那個夢攪得一時半會兒都睡不著,所以又翻了一個身平躺著了。

    倒是沈晏衡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伸出右手將姜姒伸在被子外面的手放了進來,然後又給她拉了拉被子,然後把手縮進被子裡將姜姒那隻冰涼的手緊握住,這一動作行雲流水,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姜姒便向著沈晏衡轉了身,自己主動往他懷裡鑽了去,沈晏衡就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算了,她只是喜歡溫暖的地方而已,至於那個夢,讓它爛在肚子裡吧。

    .

    第二天沈晏衡也是一大早就要出門的,就連寺里的鐘聲都沒敲響,屋外就像是半夜的模樣一樣。

    他練完武回來特意和姜姒打了聲招呼,那時候姜姒剛醒不久,整個人都還是處於睡眼惺忪的迷糊的狀態。

    聽到沈晏衡要走了,她才清醒一些問:「郎君不用早膳嗎?」

    沈晏衡望著姜姒的眼裡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尚且不用了,去了縣令府自會有人安排的。」

    姜姒就點了點頭,「天色這般早,郎君需得注意防寒,多穿些衣服。」

    她已經是下意識的對沈晏衡關心了,聲音還有一些剛睡醒的沙啞感。

    沈晏衡揉了揉姜姒的頭,「放心吧夫人,保證不出一點問題。」

    如此他才從屋裡離開,姜姒呆坐了一會兒後,發現心跳得厲害,除此之外也沒有不適的地方,這又是什麼病?

    姜姒以前心疾犯的時候,心跳雖然也很快,但伴隨著的還有抽一抽的疼痛。

    現在是沒有的。

    .

    沈晏衡出了門沒有往縣令府的方向去,畢竟朝廷的賑災款明日才到,他如今去縣令府也沒什麼事可做,倒不如去做點其他的事。

    今天難得的沒下雨,空氣卻很是濕潤,天氣雖然是黑沉沉的,不過好在天際的雲卻散開了些,給沈晏衡照亮了一些路。

    看他馬車去的方向,可不就是七姑廟麼?

    這一路上的光景並不好看,大雨埋沒了這裡剛出土的嫩草,泡壞了草木的根,老樹掉光了葉,新樹不發芽,竟很是有一種深冬的敗落感。

    等到了寺廟前的時候,他總算明白了姜姒為何會那麼驚訝七姑廟是按著太廟的修的了。

    就寺廟門前的那兩根石柱,上面各盤旋著一條大龍,鋒利的爪牙,身上的鱗片泛著金光,張著大嘴,龍鬚張揚著,震撼無比,第一眼沈晏衡還以為自己去的是聖上的長寧殿。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著金渡的牌匾上面篆著「七姑廟」三個大字,他笑了一聲。

    才抬腳走了進去。

    這七姑廟也確實邪性,這麼大的一個廟宇一個人也沒有,若不是這座寺廟裡面很是乾淨敞亮,他都以為自己進了一座廢廟。

    不過沒走多久,一個青衣男子突然走了出來,他似乎對沈晏衡的到來並不意外,遠遠的,他先是拱手拜見了沈晏衡。

    然後畢恭畢敬的說:「沈大人,現在可還沒到寺廟開門的時間。」

    沈晏衡看了他一眼,此人面容俊秀,儀態得體,談吐大方,只是看人的時候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總覺得他是那種不懷好意的人。

    「閣下是何人?」沈晏衡頷首問了他一句。

    對面那人溫溫一笑,不卑不亢的說:「我是這裡管事的,我叫蕭晨,所以沈大人是來求什麼?」

    沈晏衡聽到這個名字後頓了一下,然後抬頭看了看周圍,「不求什麼,就是想來見見七姑。」

    蕭晨繼續溫笑說:「七姑可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沈晏衡瞥了他一眼,臉色有些冰涼,「這麼說七姑不想見我了?」

    「呵呵……」蕭晨笑出了聲,模樣就像一隻千年的老狐狸一樣,他捋了捋鬢邊垂下的頭髮,說:「自然是要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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