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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周大人進惠蘭書院的那個時候,他學習並不好,經常挨罰,說來也是運氣好,妾身回回能排上榜,老師就讓妾身去教教周大人,但是妾身並不擅長與人交談,每一次都幫他把作業寫了,也不和他講解緣由,後來有一次這件事被發現了,老師卻以為是他逼妾身這麼做的,打板子就打得凶了一些,然後他回去的路上還摔了一跤,手也蹭破了皮,正巧妾身下學遇見了,出於愧疚,妾身就替他包紮了,後來我們關係就好些了。」
「不過沒多久妾身因為身子問題,經常休學,斷斷續續學了一年後,就再沒去過書院了,因此也和周大人斷了聯繫,再聽說他就是三年前妾身隨父親去宮裡的晚宴,遇到了羅婉,她和妾身說她與周大人訂了姻親。」
話到這裡,似乎也沒了後續了。
「所以你說的他喜歡妾身,不過是空穴來風罷了。」姜姒認真的說。
沈晏衡覺得在姜姒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他心裡都暢快了不少。
姜姒性情冷淡,平日裡和他們說話也惜字如金,如今為了不讓自己多想,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沈晏衡心裡莫名一暖,他看著姜姒的神情預漸隱晦起來,好一會兒,他摟過姜姒,將頭埋在了姜姒的頸間,說:「夫人,你真好。」
他沒讀多少書,也不會那些誇人的話,唯有這種直白的告白能拿得出手。
姜姒身子一僵,根本就是不知所措的狀態,她沒想到自己只是陳述實情,都能讓沈晏衡這麼激動。
沈晏衡方才沐浴過,身上的皂角香味還沒散去,並不難聞,姜姒僵了好一會兒,沈晏衡才鬆開了他。
他笑得露出一對犬牙,一雙深邃的眸很是真誠的盯著姜姒。
「郎君,該……該歇下了。」姜姒被這種直白的眼神盯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晏衡答應了她,起身去熄燈,床邊的兩盞燈熄了以後,唯一的光亮就是屏風後面的蠟燭了,不過被屏風擋著,也不是很明亮,昏黃的燭光搖曳,拉得沈晏衡的影子也跟著搖曳。
沈晏衡上了床,兩人之間便又是一條縫。
他翻了身面向了姜姒,說:「過來些嗎?」
姜姒便依著往沈晏衡那裡挪了一些,沈晏衡直接將她帶到了懷裡來。
藥香和皂角的清香交織,織出了一個美好的夜。
沈晏衡沒有睡意,他察覺到懷裡的人也還沒睡,就說:「夫人,等在姑蘇找到神醫醫治好了你的心疾,你就不用喝那些難喝的藥了。」
姜姒眉睫顫了顫,面前這個人的胸膛滾熱無比,心跳聲也鏗鏘有力。
「倘若沒有找到神醫呢?」姜姒問。
沈晏衡不假思索的說:「沒有就再找,總會找到的。」
姜姒暗下了眸色,不再說話了。
她又何嘗不是想治好自己的心疾呢?
那難喝的藥誰想再喝呢?
「不過夫人,你身上的藥香也很好聞,什麼味道都很好聞。」沈晏衡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把姜姒逗得勾起了唇。
她故作敷衍的說:「好,好,知道了。」
沈晏衡卻心滿意足,想將她摟得更緊一些,可又捨不得用力弄疼了她,反而是把自己折騰了一會兒。
但懷裡的人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很顯然是熟睡了過去。
沈晏衡是大氣也不敢亂出了,他小心翼翼的摟著姜姒,也滿足一般的閉上了眼。
這一夜姜姒睡得很舒服,沈晏衡大概因為常年練武的緣由,身上就像是火爐一樣滾燙。
沈晏衡卻覺得懷裡的美嬌娘軟得要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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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下來了,順著葉的尖滴落到了草坪上。
姜姒又坐在亭子裡看著滿池子的荷花。
晨風從池面拂了過來,吹得姜姒額前的碎發輕揚。
反而有一些冷了,她不自覺的拉攏了斗篷衣。
沈晏衡真的聽了她的提議,找人翻了池底的淤泥,這會兒荷葉長得比她最開始看的時候要長得好多了。
上面還有飛鳥來逗留。
姜姒今天穿的衣服有一些素,是一套淺綠色的襦裙,因為一會兒沈晏衡早朝回來以後,他們要去祭拜沈晏衡的母親。
「夫人,家主回來了,可以用膳了。」白芷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溫聲提醒姜姒。
姜姒「嗯」了一聲,就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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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衡回得匆忙,官服還沒換下來就到了餐桌前,姜姒看著他思慮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說:「郎君,官服要退下來才能用膳。」
她聲音溫和,似是提醒,又似是要求。
沈晏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官服,說:「沒事呀,我吃飯不灑上面。」
姜姒:「是禮數不能作廢。」
她的話帶著不容拒絕的認真,沈晏衡笑了起來,「好,我現在就去換,夫人先用。」
沈晏衡正要走的時候,姜姒又喊住了他:「郎君,記得換素色衣裳。」
「好,記得了。」沈晏衡走出了大堂。
這一瞬間姜姒真真覺得他們之間有了一種夫妻間相敬如賓的美好,如果就這樣下去,即使只有夫妻之名,也沒有什麼的。
不一會兒沈晏衡就換了衣裳回來了。
看姜姒還沒動筷,他就上前說:「夫人先用就行,等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