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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5:14 作者: 楚晚意
    外面的繡房不管他的意願,只管給他塞衣服,所以每個月吳叔都要跟他匯報衣服扣掉的帳,雖然對他來說這些衣服不值啥錢,但現在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錢都應該花在夫人身上才行。

    想了想,他覺得以後有時間了還是要和那些繡房說清楚。

    沈晏衡提了提神,抬起手推開了房門。

    姜姒這會兒還沒睡下,她手裡拿著一卷書倚在床頭,聽到了推門的動靜,就循聲看了過來。

    她身上白色的衾衣映襯得她的臉有些白,密長的眉睫下是一雙不染塵世的眼,眼底躺著一輪淺薄的明月,只一眼,沈晏衡的心跳便加快了不少。

    他身上的汗水還未乾透,鬢邊的碎發黏在臉上,呼出的氣化作了一團白霧,瞬間消散,擼起的衣袖下的那雙健碩的小臂,上面的青筋突起,交錯有序,薄薄的一層汗蒙在上面,誇張又好看。

    姜姒卻放下了書,黛眉一下就蹙了起來,似乎是在對什麼表達不滿。

    作者有話說:

    碎碎念:

    沈晏衡:老婆傷我心了~~「傷心臉」

    第9章 禮物

    沈晏衡見之立馬就頓住了腳,他立在原地望向姜姒,妄圖從她的眼裡看出她皺眉的緣由。

    姜姒眉睫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思緒,然後平靜的問沈晏衡:「郎君練完武回來了?」

    「夫人,你想說什麼?」沈晏衡是覺得姜姒肯定有話要說,只是不願說出來。

    姜姒把手邊的書拿起,說:「沒什麼。」

    說完她準備掀開被子起身來,沈晏衡就已經來到了跟前,將她手裡的書拿了過來,阻止了她要下床的動作。

    「我讓你不要拘謹。」沈晏衡把書放到了桌上,然後轉身繼續說:「你如果憋著不說,難過的只是你自己。」

    姜姒就抬起頭,和低頭看她的沈晏衡雙目對視,她那漂亮的眸此刻泛著清光,沈晏衡呼吸都沉了一分。

    「郎君,你剛剛才練完武。」姜姒啟唇道。

    沈晏衡點了點頭,還沒明白姜姒的其中意思。

    「是,然後呢?」他問。

    「你明天還要去宮裡的晚宴。」姜姒又說,她的聲音甜膩又清冷,字字清晰。

    「是,所以呢?」沈晏衡似乎真的不懂。

    姜姒淺淺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逐字逐句認真的說:「你應該沐浴了再睡覺。」

    沈晏衡頓了一下,轉而就輕笑出個聲,他彎下腰與姜姒平視,然後說:「何妨不直說?我當真是娶了一個嬌氣的夫人。」

    他開玩笑的語氣尚是明顯,姜姒別過了頭,留給了沈晏衡一個後腦勺。

    沈晏衡起了戲謔心思,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床邊,大咧咧的張開了雙腿,然後對姜姒說:「但是我累了呀,我真的一點也不想洗。」

    姜姒看向他,沒從他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表情,頓了好一會兒,她潤著眼圈說:「那妾身去客房睡,你自己隨意。」

    她不可能做到和一個汗津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

    姜姒的語氣堅定又認真,沈晏衡看著她微微紅潤的眼尾,也從她的臉上看不出動搖,他心頭一顫連忙柔聲哄道:「夫人不要生氣,我是開開玩笑騙你的,你不要做真。」

    姜姒任由沈晏衡抬起手在她的頭上揉了一下,然後看著沈晏衡起身走了出去,她這才放下心裡。

    經過這麼一鬧騰,姜姒又沒了睡意,她又起身來去把桌上的那本書拿了起來,結果攤開書就看到了橫在裡面的一支簪子。

    她將簪子拿了起來,發現是一支白玉梅花簪,白玉打造,硃砂染紅了花蕊,花蕊上嵌著一顆珊瑚珠。

    看起來也不是尋常的髮簪,很是值錢的模樣。

    是沈晏衡放在裡面的。

    姜姒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將簪子輕放到了桌上,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沒多久,房門又被推開了,溫暖的濕氣撲面而來,皂角的香味撲面而來,姜姒聞聲瞥了一眼門口。

    沈晏衡這會兒已經換了衣服,也是一套白色的衾衣,發冠被取了下來,長發被一支價值不菲的木簪隨意的挽起,不顯得一絲女氣,反而有一種不知名的慵懶之意,額前的碎發還在滴水。

    他看見姜姒又在看書,就知道她已經看到了書里的東西,結果他眼角瞥去,就看到了桌上的那支簪子。

    沈晏衡大步上前拿起了簪子,然後挨在床邊,姜姒的身邊坐了下來,溫和的對她說:「這是給你買的。」

    姜姒目光沒從書上離開,她淡淡的問道:「郎君為什麼送妾身簪子?」

    沈晏衡細想了一下,然後說:「也不是吧,我從宮裡回來的時候,只是想著給你買一樣東西,結果看了許久,一眼就相中了這支簪子,覺得很適合你,就買回來給你了。」

    姜姒這才看向沈晏衡,她看著沈晏衡認真的模樣,心裡微微有些感觸,然後嘆了一口氣。

    「這簪子很好看,但卻是贗品。」姜姒毫不遮掩的說出了真相。

    這下輪到沈晏衡震驚,他眼裡滿是不敢相信,然後立馬解釋:「可是這是……」

    「老闆他非常推薦,他說他不賣假貨。」沈晏衡語氣有些可憐。

    姜姒從沈晏衡的手裡把簪子拿了過來,然後對他說:「我少時在一本書中看過,真正做簪子上色,是不會拿硃砂染色的,一來壞了美感,二來並沒有什麼價值,再看這雕刻的紋路,也只是表面精細,其實做工很拙略,遠看還行,近看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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