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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等下，」千涯說話時扭頭看了看四周，好幾個奴隸醒著呢，「主人，有別人在……」

    「他們不敢看。」琛沒說謊，那些奴隸確實不敢看過來。琛比較擔心的是，他不捨得千涯繼續疼下去。

    可是千涯還是堅持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主人，等沒人的時候再塗好嗎，求您了。我現在挺好，沒有剛剛那麼疼了，真的！」

    真的個屁！

    可疼著呢。

    不過他挺得住，因為他吃過的苦比這個多多了。

    以前拍打戲時，不知道受過多少次傷。雖然每次都會沒出息地疼哭吧，但他從來沒說自己堅持不下來這句話。

    琛凝視千涯的面龐半晌後，選擇合上藥膏的蓋子。

    或許他偏重的點和千涯偏重的點不一樣，但他願意給予千涯以尊重。

    千涯見琛將藥膏放在一旁，感動地眨了眨眼睛，順便用食指和大拇指對琛比了個心，為琛的善解人意。

    琛注意到了千涯比心的全過程，蹙了蹙眉。雖然不明白千涯為什麼要做出這個姿勢，還是耐心地解釋道：「我沒有私人財產。」

    千涯：「？」

    千涯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靠，琛不會是以為自己在找他要錢吧？

    他正想給琛說明白比心的意思，琛就不容抗拒地拉著他躺倒在床，並習慣性地將他整個人都圈在懷中，低沉的聲音在千涯耳畔響徹：「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你。」

    那一瞬間，千涯驚訝地微微張開口，漆黑的眼瞳在眼眶內微微顫了顫。

    嗯？

    你他媽眼睛發熱個毛線！

    就這樣輕易被撩到想哭是怎麼回事……

    就算從小缺愛也不至於這樣輕易就感動吧！

    千涯深深吸了口氣，把頭埋入琛的懷中，努力緩和情緒。

    許久後，他輕輕「嗯」了一聲，還突然有一點點想笑。

    就一點點。

    *

    晚間八點，琛準時抱著千涯去洗浴。

    千涯大喇喇地躺在琛的臂彎里，雖然他知道現在有很多人在看他，今後也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門，但沒關係，他知道琛一定會保護好他。

    他和琛，這叫公開。

    公開懂嗎？

    他是琛的奴隸，琛是他的主人。

    他屬於琛，琛屬於他。

    插足就是第三者，會被世人痛批。

    「笑什麼？」從他們出了寢室開始，一直到現在走入洗浴室，千涯嘴角的弧度就沒消失過。

    「我啊，」千涯被琛小心地從懷中放了下來，他扶著琛的胳膊站穩，笑道，「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很開心。」

    「嗯。」琛不再追問，隨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今天放在床上的藥膏放在洗浴池的邊緣。

    琛對他的傷，還真是念念不忘。

    之前他受傷，劇組噓寒問暖地不少，但沒一個真心的。給他塗點紅藥水吧，還要趁機摸他幾把。

    太噁心了。

    相比之下，千涯此刻竟覺得這個恐怖的世界，比現實的世界溫暖多了。

    至少還有個關心他愛護他的人守在他身邊，沒有欺辱，沒有傷害，有的只是無盡的寵溺與保護。

    「我抱你下去洗澡，手上的傷口別碰到水。」琛解開自己的衣服後，順手幫千涯脫了衣服，抱著他走入水中。

    溫熱的水包裹全身的時候，千涯舒適地呼了口氣。

    不過儘管如此，他也沒忘了自己是奴隸，琛是主人。

    讓琛為他做這麼多，他怪不好意思的。

    「主人，這些我先欠著，回頭小的給您做牛做馬，保證還給您。」千涯誠懇道。

    「還什麼？」琛讓千涯自己站在了水中，將他受傷的胳膊和手搭在自己肩上，順手拿起身旁的搓澡巾浸水打濕。

    「我本應當服務您的。」千涯抬頭凝視琛的面龐，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沒保護好你，是我的責任。」琛說話時，手中的搓澡巾已經貼上千涯的身軀，力道控制得很好，沒把千涯搓疼。

    還挺舒服。

    但千涯心裡挺不舒服的。

    琛這樣，會讓千涯覺得自己欠了他。

    這心理，就像是一個從沒有被人溫柔對待過的人，突然遇到了一個把他放手心裡寵的人，以至於心中惶恐不安，小心翼翼地想還回去。

    與其說是不願虧欠，倒不如說是害怕失去這樣的溫柔，所以想以平等的交換，維持這段長久的關係。

    不過他能怎麼還？

    身體受傷就算了，手也是。洗衣不行，搓澡不行，按摩也不行……

    千涯垂眸沉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抓住琛的胳膊，阻止了他的舉動：「主人，其實我可以……我是說，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

    呃……

    草啊，他說不出口。

    「你有事想對我說？」

    「嗯。」千涯點點頭，許是想到心中剛做下的決定，所以心都止不住地有些發慌。

    第一次，琛救他時，他跪在琛的面前，因為他沒控制好情緒落了淚，所以琛放過了他。

    第二次，他為了和小夜爭奪，再次跪在琛的面前，沒經過主人允許，私自做了出格的事情，琛沒有怪他。

    他欠琛好多，從來都沒還過……

    「主人，我……」千涯再次吸了口氣，心跳的速度像是在放鞭炮，完全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