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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40:45 作者: 塵上
    「無能你媽!」千涯聽見柳向侮辱琛,甚至覺得比侮辱自己還難受。他被人罵慣了,他不在乎,但是罵琛不行。

    琛在他心中是溫柔至極的存在,從來都沒有人像琛一樣為他考慮過這麼多事情,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在乎過自己。和琛在一起他會覺得特別安心,他受不了別人在暗地裡說琛的壞話,一句都不行。

    「喲,生氣了?你還挺護著他。」柳向觀察到千涯的反應後,捏著千涯臉的手鬆了松,「我以為你這樣大晚上約人出來的人,也是個喜歡在背地裡偷吃的,卻沒想到,竟是個護主的。」

    與此同時,千涯甩開了柳向禁錮著他面頰的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柳向的力氣很大,千涯絕對打不過。

    所以他不能和柳向起衝突,否則柳向對他的防備心越重,他就越無法找到機會下手。

    「怎麼辦,我好像對你越來越滿意了。」柳向邊說話邊靠近千涯,語氣玩味。

    「哦。」千涯努力把「滿你麻痹」這句話憋在口中。

    千涯話音剛落,就被柳向揪住了衣領按倒在地,速度快到容不得他掙扎。兩人戰鬥力的差距,不是一點,是億點。

    柳向扯住他衣領的手很用力,勒得千涯後頸都疼:「可惜了……」

    千涯深深吸了口氣,拼命安慰自己,淡定,別慌,只要柳向俯下身,他就有機會動手,被壓住只是暫時的……

    他被汗濕的手小心伸到了奴隸服的口袋中,將那把刀握緊在手心。

    「可惜什麼?」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因為自己的緊張而發抖。

    「可惜,我還是想弄死你。」殺了琛的人,是件多麼刺激的事情。

    柳向說著,狠狠捏住千涯的臉,食指無意中擦過千涯的唇。鹹濕的味道被千涯感受到時,他喉中一陣噁心,差點沒吐出來。

    這一刻,千涯是想殺了柳向。

    沒過多久,柳向抽出了手,他盯著千涯的唇半晌,突然俯身狠狠咬了下去。

    真生氣!為什麼琛的奴隸比他任何一個奴隸都漂亮幾百倍,還比他的奴隸忠心,憑什麼琛就是能做到每一點都在他之上!琛算個屁,風頭竟總是蓋過他,明明那麼蠢,蠢到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

    內心的嫉妒在瘋狂叫囂,吵著嚷著刺激著柳向毀了千涯,毀了他,琛就會傷心,琛傷心,就是琛輸了,那自己就贏了……

    唇瓣被咬住的千涯猛地瞪大了眼眸。

    討厭……噁心……

    他不想這樣被人強迫……琛都不逼他,柳向憑什麼這麼做……

    心中反感與恐懼交織,致使千涯顫抖著手終於鼓起勇氣緩緩舉起小刀。

    他單指撐開刀刃,握住小小的刀柄,對準柳向的脖子直接扎了下去。

    刀割破皮肉的聲音千涯沒聽見,但是卻明顯感覺到了,惹得他纖細的手一陣發顫。

    「啊啊啊啊————我靠!」柳向感受到脖子處傳來的疼痛,迅速抓住千涯留在他脖子處的手,狠狠向後翻去,連帶著那把小刀都拔了出來。

    千涯吃痛,感覺自己差點被掰斷了手腕,手瞬間失去力氣,連那把刀都沒能握住。

    若不是柳向脖子處過於疼痛無法自抑,千涯怕是已經被廢了。

    他抓緊時機從柳向的身下爬了出來,想與柳向拉開距離。

    昏黃的燈光下,柳向脖子處的血越流越多,溢滿了他捂住脖子的手,從他指縫中流落,畫面滲人。

    哪怕是這樣,他還是堅持單手拽住想逃跑的千涯,把他按到在地,對準他的臉一拳打了下去。

    「你他媽暗算老子!」柳向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越來越蒼白,語氣卻一直兇狠,「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

    千涯立刻雙手攔在面部,想找機會推開柳向,卻因為柳向的拳頭過於頻繁,打得他眼睛都不敢睜開。

    「刀,是吧!」柳向脖子處的血已經沿著他的脖子滑到了奴隸服上,一大片一大片,顏色詭異而嚇人。但他仿佛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一般,並不去管這個。

    他坐在千涯身上,怔了怔,轉頭看向四周,摸到了千涯傷他的那把刀,對準千涯橫在臉上的胳膊就扎了下去。

    「啊——」千涯咬緊了牙關,疼得面色泛白,胳膊都差點沒護住臉。但是柳向沒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拔出刀,再紮下去。

    千涯再次用手去攔,那刀在他手心狠狠劃了下去,頓時血流不止。

    然而更讓千涯害怕的,是柳向此時的模樣。

    他的身上好多好多血,充滿仇恨的眼神,想要拉著千涯去死的眼神,宛如地獄的惡鬼,向他索命。

    聽說這個地域上空,飄蕩著無數的亡魂,他們現在是不是正看著這一幕,笑得歡喜?

    柳向抬起的刀,對準千涯的臉,就要再次落下,但是他的舉動仿佛瞬間停在了原處,砸在千涯身上的不是刀,而是失去力氣和生命的柳向……

    千涯驚得不敢再動,攔在臉上的手緩緩垂落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失了神一般盯著頭頂的蒼穹。

    柳向,死了……

    他,殺人了……

    鼻尖充斥著滿滿血腥味,很濃郁,是化不開的腥,千涯聞著想嘔。

    他猛地推開身上的柳向,坐起身嘔了出來,口中的津液越嘔越多,落在不知是誰的血中,兩者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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