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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33:50 作者: 金大
    林豐進來的時候,我已經關了燈準備睡了,他進來後打開燈,這個地方的燈都很亮,我被強光刺激的眼睛有點不適應,就拿手擋了下。

    林豐說:「你緊張什麼,又他媽不是什麼貞節烈女的。」

    我沒力氣跟他斗,他那噁心話埋汰我,我也不能白給他噁心,可話到了嘴邊,我又咽下,我知道我話說的又多狠,一會他就怎麼給我再招呼回來。

    我看他一步步走近,還真他媽有點緊張。

    結果他只是低頭,頭對頭的碰了碰我的額頭。

    「好點了。」他小聲說,根本沒要我跟我說話的意思,就跟自言自語似的,「沒想到豬頭也會發燒。」

    我斜眼看他,「豬頭想睡覺了,麻煩你出去好嘛?」

    林豐這才正眼看我,居然笑眯眯的說:「往裡靠點,我要上去。」

    床大是大,問題是有個心情,我說:「我累了病了,麻煩你網開一面,能不能先放我一馬。」  我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聽上去能讓人接受。

    林豐就跟沒聽見似的坐到床邊來了,已經開始脫鞋了,我說:「你他媽刷牙了嘛?」  其實我也沒刷,我就是覺著噁心,我知道這個狗屎東西肯定要折騰我,我覺的反抗還是不反抗都他娘的沒勁。

    林豐躺在我身邊,我側躺著。

    他的手隨意放著,碰到我的胳膊。

    我錯開,他側過頭對著我。

    我知道他要開始了,我勸自己忍著,就他媽當狗咬了。

    果然,他整個人都轉過來,我等他行動。

    心裡那噁心彆扭無奈就別提了,他遲遲沒有動,我腦子轟了下,我說操他的媽的,憑什麼老子也讓他這麼折騰,我豁出去了。

    我猛的起身,起的太猛了都忘記自己是病人,非常沒面子的眼前一黑。

    林豐這下扶的名正言順,我還不能說什麼了,尤其是被他扶著進了懷裡。  我壓著火說:「我沒事,你放開。」

    我以為得掙扎個幾下,結果他倒是痛快給放開了,順便還說:「你晚上吃多了,大半夜不睡覺光往我懷裡扎。」

    嘔的我是上氣不接下氣。

    我說:「我他媽想睡呢,你他媽擠著我怎麼睡?」

    跟他媽狼似的蹲我身邊,把我當神仙阿?!

    林豐眯了眼,「你睡覺不老實,扯被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是過來陪下你,萬一晚上又燒起來呢,再給你輸液,我怕輸多了,有副作用,你怎麼狗咬呂洞賓阿?!」  我被他說的沒話說。

    我躺下,努力和他保持距離。

    林豐不是吃素的,他知道怎麼給我來個攻心為上,他小聲說給我聽,「你別折騰了,我對你怎麼樣,你自己摸摸良心,我求你老實點待著吧。」

    我笑了,忍不住看他一眼,我就納悶怎麼能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他猶豫的臉差點讓我吐出來。

    我拿話堵他,「你要真為我好,等我全好了,讓我自由自在的活著,比啥都是真心為我。」  林豐眼睛已經不看我了,不知道心虛還是怎麼的,轉而看自己的手。

    窗外的光線射進來,有那麼點影子,滿月的時候要比往常亮點。

    他半天才說,「就算我放過你,李英明也不會,與其便宜他,我倒更想成全自己。」  我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豐已經走了。

    早餐居然比昨天一天三頓加一起都要豐盛,我就好奇起來問這個端給我飯菜的人,我說:「今天是怎麼了,你們林老闆撿錢了?」

    把那人給說笑了,「不是,昨天你身體不好,太油膩的怕你吃了不舒服。」

    第47章

    我覺的林豐每天半夜過來,來了卻不做什麼,純屬脫了褲子放屁。

    他這套的感化過程弄的人噁心,每次來了都是問我做了什麼,擺出付深情款款的樣在那做戲。  我有次終於忍不住了,我說:「林豐,你能不能給個痛快,你說你每天漲的跟鐵棍似的在我身邊擦來擺去的,你不煩,我還膩歪呢,你行行好。」

    林豐冷笑下,把我身上的薄被一下扯開。

    我裡面雖然穿戴整齊還不能這麼折騰阿,我罵道:「你他媽是不是要變身狼人阿,你上來個看看。」

    不知道是我要拼命的架勢還是什麼,林豐呆呆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嘆氣又把被子給我撿起來,重新搭到我身上。

    他有點惋惜的說:「曾經那麼硬挺的路愛國,怎麼變成了潑婦。」一臉惋惜的我想揍他。  我說:「你找揍是吧?!」

    他竟然坐到床沿上,把腳上的鞋子脫了,轉過臉來看我,半盤著腿,說話的時候神情看上去竟有那麼點落寞。

    「路愛國,我該拿你怎麼辦,你到底要什麼,到底想什麼?」

    我說:「林豐你不是腦子進水了,我他媽想什麼要什麼你能不知道,我就想過我的日子,就當我從來沒遇到過你們,就過我的日子,你他媽現在給我整明白沒有?」

    林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我:「那劉露呢?」

    我的心象被人擰了一把,我恨他用那麼滿不在乎的口氣說起這個名字,他到底有沒有血肉,這個人一輩子也不會明白什麼是刻骨銘心。

    我用力的吸氣,想把淤積胸口的沉鬱打法掉。

    林豐知道我不會回答,所以他繼續說著:「你不想做的,我都不逼你,我現在還是想來找你,你總要給我適應的時間,我會試著慢慢忘記你,我在努力,你看我以前都是七點就來,現在能捱到十點了,慢慢的就是一天、兩天……」

    他的話停了下,慢慢的低下頭去,我差點以為他要哭出來,因為那表情太像了,我又一想,自己也夠沒腦子的,他這個人有眼淚嘛?!

    果然他再抬頭的時候,整個人都跟掉冰窟窿似的,「路愛國----」象從牙fèng擠出的聲音,他一字一字的說:「沒有你,我照應能活下去,一樣能得到幸福。」

    他這個話,讓我覺的好笑,我說:「你早該知道這個世界誰離開誰都能活下去。」劉露離開的時候,我差點死掉,不一樣熬過來了,林豐是個聰明人,我不奢望別的,現在能開竅知道我沒啥了不得的是最好。

    可他下一句就不象人話了,他說:「可你總得讓我逐漸適應剔除你。」

    我說:「你把自己當關羽了,還割骨療傷,把我剔除,這個不就是你說句話的事嘛,你讓那些人別開門了,我現在就走出去,我哪怕是死在你門外,你也把門給我關好了,看也別看。」  林豐不再看我,從床上跳下去,慢條斯理的穿他的鞋子。

    其實我也就是一說,他能答應才怪呢。

    我等他出去,好睡覺的時候,他已經穿好鞋子,定定的看著我,「我厭了,煩了,累了,路愛國,如你所願,你愛去哪就去哪……」他頓了下,想要說什麼,可終究是沒有說。  我不知道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還是穿上鞋子,跟了他下去。

    他走在前面,走的很慢,我生怕他忽然來個什麼,他剛才的意思是說外面算清了,我忍不住的激動,我終於擺脫了這個活閻王,我得吃個豬蹄去去晦氣。

    這個別墅本來就不大,他幾步就到了樓下。

    外面有人在看著,靠著門的位置坐的跟泥胎似的,林豐走過去吩咐著:「都休息去吧,沒事了。」

    那些人奇怪的看看他,又看了看我,知趣的繞開我們就上摟了。

    我已經顧不上別的,真想撒丫子就跑。

    可剛到門口就被林豐抓住,我被他握住胳膊,生怕出了意外,心裡盤算著他要再叫人,我還來不來得及跑。

    林豐只是看著我,看的我直發毛,說不出什麼眼神來,本來外面光線就不強,說實話這個人長的很秀氣,很漂亮,長長的睫毛抖動著,連他抓住我的手都在抖動。

    我心下一緊,奮力掙脫開,手腕已經被他握出痕跡。

    我能跑,卻一時間跑不動,腿好笑灌了鉛。

    我試探的問他,「你真要放我走,你沒有別的安排吧?」

    「你想有什麼安排?!」他退後一步,靠在門上,大門被他靠的搖晃了兩下,他整個人就象訂在了上面,捂住胸口的位置,「路愛國,你不要以為我多離不開你,你太高看自己。」  老天作證,我路愛國從不高看自己,我懶得和他說,既然他有這個話,我心裡稍微放鬆了下,既然他現在要放我走,我也沒必要梗的跟鬥雞似的,語調也和緩起來,「什麼離開離不開的,林豐你就把我當屁給放了,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也忘了……當然我對你也不是很地道,恨我的時候就想想我的好,一筆勾銷了,人世也就匆匆那麼幾十年,出個意外完的更快,沒準什麼時候就在街上又碰見了呢,到時候你就會明白,咱們根本就兩個世界的人……」

    我也不等林豐說什麼,我就跑了,其實不用跑,他既然說要放我,就不會找人來追,這個人我不是多了解,可他有多傲氣,我倒是知道點。

    跑出去老遠,我才覺出這個地方可夠偏夠遠的,我停下腳步,沿著路走,半天沒有一輛車經過。  我有點心慌,我想起之前吃的苦了,我是回家還是怎麼著,回家還有個李英明在那等著呢,可不回去,就憑自己沒證件沒啥本事,又能做什麼?

    思前想去,走路走的腳底板都疼,我坐在馬路邊,路燈把影子拉的長長的。  風一吹,還能看見影子上的幾根虛線在動,真正的夜深人靜。

    我正想是睡下還是繼續走的時候,就聽見有車子引擎的聲,隨後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車在轉彎的地方都要飛出去了,快的那叫個驚心動魄,但停到我面前的時候又是穩穩噹噹的。  車窗搖下,林豐坐在裡面,並不看我。

    我心裡一驚,我說:「怎麼了,後悔了?還想管我幾頓飯?」

    我說完,林豐才轉過頭來。

    「上來吧,這個地方截不到車,我送佛送到西天。」車門打開,他並不看我。  我看了看前後的方向,半天了一輛車都沒經過,我認命的坐進去,和他並排著。  「去哪?」他問我。

    我揉揉自己的額頭,「市中心,隨便哪都好,只要有人就行。」

    車飛一樣的開出去,到了市中心,人逐漸多起來,車也終於停下車。

    我要下車的時候,他忽然轉過頭來,我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他只是看我一眼,就跟什麼追著他似的,留下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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