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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33:50 作者: 金大
    她就站那笑笑,看我拐了彎,再也看不見。

    我抹了把臉,真他媽難受!

    **

    第5章

    我溜達著到處晃蕩,最後我還是回了家。

    我媽給我開的門,一句話不說。

    我不幹這事已經三年來,看來這下又喚起我媽的記憶了,她一句話不說,敞開了門就回臥室。

    我爸在客廳里坐著。

    「爸!」我叫。

    他掃我一眼,低頭。

    地上有個包。

    我拿了包,走出去。

    回了那個到處都是小屏幕的房子裡,倒頭就睡。

    夜裡一點了。

    我睡的很沉。

    第二天,二號狼狗來的時候我才醒。

    他看著我:「去,給小全倒個歉去。」

    我楞了住。

    「就你打的那位,鼻子有點歪,人家可是靠臉吃飯的。」二號狼狗提醒我。

    我操,你他媽讓我給小白臉子道歉去,忒不把我當人看了,老子不去。

    我翻了個身接著睡。

    二號狼狗也不說別的。

    我以為他走了,剛起身,發現他就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你他媽看一老爺們睡覺有意思啊!」

    「人家等我回話呢!我要一說你不去,你知道後果嗎?」

    我呆了呆,然後坐起來,罵罵咧咧的。

    「到裡邊嘴巴可得放老實點。」

    我穿好了衣服,把手一抄就去了,早幾年,老子見一個花一個!

    進了裡邊,才發現大沙發上就坐著三個人。

    林豐、那姓李的小子,還有小白臉。

    小白臉正蹭著姓李的腿,那個噁心勁就別提了。

    林豐手裡拿著份報紙,也不說話。

    就聽李混蛋那摟著小白臉子不陰不陽的叫:「這人不來了嗎?你就鼻子腫了點,我給你錢整整,沒準還能整的更好看點呢!」

    我虎著臉走過去。

    姓李的小子就拍拍那小白臉的屁股。

    饒是老子見過世面的,也經不住這樣的刺激。

    那叫小全的崽子就繃起來,衝過來就照我來倆耳光。

    我耳朵嗡了下,使得勁也不算大,可頂不住,我昨個就受了傷。

    我就那站著。

    一聲不吭。

    小白臉子甩了甩手,嘴裡嘀咕著:「皮真厚。」

    就聽後邊姓李的笑。

    「沒你事了。」林豐這才放下報紙,對身邊那倆人說:「走,去美美那,聽說她剛買了副畫。」

    「饒了我吧!我頂不喜歡那個調調,還不如開車兜圈呢!」

    我轉了頭走,掃了眼二號大狼狗。

    他在那耷拉眼皮跟他主子一個德行。

    **

    我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只盼著王叔早日把我從這狗日的地方救出來。

    林豐還找我玩牌,老子玩的沒勁,也不怎麼說話。

    他也看出來了,後來就不找我玩了。

    我就悶小屋子裡呆著。

    時間過的忒慢,我正晃著,就聽見有人敲我大鐵門。我從窗子那探出腦袋。

    「敲……」屁字剛露了半邊,我就硬咽了下,我看見小白臉在那斜了腦袋看我。

    「你,叫你呢!出來。」他說,點點自己腳面。

    我走出去,心說,你他媽還沒完了!?

    他看著我笑,然後忽然低了頭。

    我都不知道他怎麼走近的。

    「真腫的跟豬頭似的。」

    我不吭聲。

    他在拿手鋤我肩膀。

    我忍。

    「真夠孬種的。」他笑著,頓了下,說:「看不出是拿著菜刀剁人的主。」

    我楞了。

    他在那看我。

    我耷拉著腦袋,腦袋嗡嗡的。

    「不過你放心,我不找你麻煩了,今天上午剛接了個電話,露姐求到我這了,說沒準遇見個看門的,叫我照應著點……」

    我飛塊抬眼看他。

    「你是露姐什麼人,她相好?」他繼續說,「你怎麼把露姐弄伏侍的,我們那就她恨……」

    他沒說完話,我一腳蹬他肚子上,沖他老二就是兩腳。

    他都叫不出聲來。

    媽的,老子又跺了他幾腳。

    這次真叫你見了血。

    我恨恨的想。

    操你大爺!

    等大狼狗跑過來抱住我的時候,那小子已經躺地上光出的氣了。

    我掙脫開大狼狗們,邊動邊說:「都他媽放開。」聲音沒有起伏,我這人自小的毛病,越生氣激動越冷靜,話越說的流利。

    上小學那回子,看了本小說,講成一個俠客就要穩,臨危不懼,老子自從看了那本書後,老爸越往死里打我,我越一聲不吭,結果我越被打的慘,這毛病一定用也沒有,卻改不了了。

    那幫子大狼狗就放開了,倒不是因為我的話。

    林豐耷拉著眼角礎那了。

    我什麼話都不說,拍拍褲角,那上面沾可點土星。

    「怎麼了?」林豐問。

    我鼓起一塊腮幫子,「打狗呢!」

    抬了眼看他。

    林豐什麼話都沒說,連回話都沒有,轉身走了。

    二號狼狗掃我一眼,似要對我說什麼話,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老子就涼在那,那叫喚的小子早已經叫人架走了。

    我在那掏出根煙來,美美的抽了一口。

    痛快,真他媽痛快!

    **

    **

    被架到小黑屋子的時候,蒙著眼,就跟所有警匪片演的一樣,在一破舊倉庫里,按把椅子,四周站幾個胳膊粗的老爺們,然後頭在那陰險的笑。

    老子現在就這麼被綁在椅子上。

    這次沒那小白臉,姓李的做陣。

    一個嘍羅樣的小子在那哆嗦,「李少,上次的事還沒清呢!老爺子呢……」

    姓李的一腳把他踢流跟頭。

    我在那看著笑出聲了。

    姓李的站起來,就一耳光,抽得我頭暈目眩。

    「你他媽笑屁啊笑!」他在那說,甩了甩手。

    「你有什麼本事,就會仗著人多,有本事你跟我單挑。」

    他聽我這話,笑了,一揚脖,「給他鬆開。多半年了,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看他那德行和那一塊塊的肌肉,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善茬子。

    我甩甩有點木的胳膊。

    他在那不動,意思是等我出招。

    我也不動,我得回復回復力氣,來的路上沒少挨折騰,坐著車的時候,有個混蛋一個勁的揣我屁股,不讓我坐也不讓我坐,半蹲不蹲的,真他媽缺德。

    他飛起就是一腳。

    我側身躲過,也不去抓他的腳腕子,打過架的都知道,這麼硬的腳,別說是拿手抓,就是那桌面頂,也頂不住。

    他又飛起一腳。

    我照應躲。

    一連躲了他四腳。

    他急了,嘴裡罵道:「你他媽屬王八的。」

    「沒你殼亮。」我說。

    他拿手夠我,可他還沒夠著我,我已經跑他身後邊去了,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只用了三分力,但也足夠他來個狗吃屎的。

    頭三招就看出來了,他練的絕對是那種又恨又毒的招子,就是那種不怎麼學招數,就光練怎麼打人的,特他媽陰損。跟我學的不一樣,我小時候老媽抽風,要治療我好動的毛病,逼著我跟一幫子老太太們學了三年太極,後來有個練劍的老頭看見我了,拉我在一邊和他對練過半年的劍,再後來初中那回學校阻止了個散打班,我也跟著蹭了一學期的課。沒門沒派的,打了上千場架,真刀真槍的過了幾次場子,老子在當地也算闖出了名堂,不光是板磚狠,老子的拳腳也夠人喝一壺的。

    現在我就是溜著你玩。

    要不是你耍陰的拿悶棍招呼我,我他媽怎麼能叫這幫子兔崽子提溜這來。

    這幫子一看就是吃抱了撐的混混,走路都跟掂蒜似的。

    他沒跌個狗吃屎,被嘍羅抱住了身子。

    他站那,呆了下。

    我勾勾指頭,意思是,你他媽過來。

    他一甩胳膊就要過來。

    一過來,我就照他臍下三寸招呼。

    老子的斷子絕孫腳,絕對是夠火候的,早幾年的時候,一提起我無影腳來,哪個爺們不是條件反射捂著褲襠就跑。

    一腳下去叫你小子想上半年。

    我這次用上了全勁。

    **

    第6章

    我想起某個片裡,周潤發穿著風衣瀟灑無比的走著,忽然被人迎面一通槍打成篩子。

    老子就要成篩子裡,可老子不在乎你李少爺手裡捏著幾把槍,老子只知道現在我要痛快,就沒人能讓我不痛快。

    我點了煙,李少爺的嘍羅們都特長臉的跑了,我都沒來得及施展幾下。

    我正拿了菸頭燙李少爺的胳膊。

    他咬著牙,剛他罵我一句。

    我就笑著說:「你罵一句,我給你留個煙眼,夠十個了,我就在你臉上刻字。」

    說話的時候,老子的語氣不急也不緩。

    他見過恨的,可他肯定沒見過我這樣的,現在他看見我衣服里的東西了,他老實多了。

    我抽著煙,坐地上,就在他邊上,不知道的看過去,好象倆好哥們在那聊天呢!

    我把煙噴他臉上。

    我胸前都是菸頭燙的。

    有一次洗澡我自己數過,我能看見數過來的是四十六個。

    最重的一個按在我肩膀上,我還記得燙我的時候,我也是一聲不吭。那拿煙的混蛋手都哆嗦了,他見過擰的,可沒見過我這麼擰的不要命的。

    我吸了口煙,剛才打架的時候,有個沒眼的小子,把我衣服扯了個口子,我上半身都露了出來。

    背上三個大疤,一直到屁股蛋子上,誰見了誰都眼直。所以老子最討厭上洗澡堂子裡洗,冬天就算凍死,老子也在家拿手擦擦,可這有什麼,老子就他媽這麼過來的。

    我眯了眯眼,把煙按在地上,沖那少爺笑。

    他臉都白了。

    我拍拍他的臉,「真夠滑的。」

    他不敢吭聲,他心裡肯定合計著他那幫兄弟一定搬救兵去了,等救兵一到他就整死我。

    我有那麼傻嗎?

    我站起來,想了下,決定把他也捎上。

    「起來,跟我走。」我說。

    他磨蹭,我就沖他屁股去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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