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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33:50 作者: 金大
還沒倒苦水,他就扭過臉去,看了眼牆上鑲金的表,「中午了,一起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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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湊足了十朵玫瑰,我那累的,其中有八隻是我做的,他做了一半,就對我說:我心到了,剩下你來吧!
去,剛才還在電話里又親又什麼的呢!小屁孩子就是小屁孩子,談個對象跟玩似的,別說是做這個,你要真是喜歡,就算大冷天在門口站一夜都行,所以說什麼叫小孩子呢!
我把花做好了,還剩下一隻。做的有點變形,可還能看,我想了想把它放兜里。
他看見了,「你拿這幹嗎?送女人?」
我哈哈笑:「哪有女人,扔了怪可惜的。」
他盯著我看:「看你也不象有女人的,邋裡邋遢的,哪個女人願意跟你。」
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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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小屋的床上,屏幕的光一閃一閃的,我楞楞的發著呆,我一下坐起來,跑到衣服那掏出玫瑰花扔到地上就踩了幾腳。
這下心裡舒服了,我開始呼呼的睡覺。
有錢人過個生日還事多的要命,讓我留家裡看門。林哥帶了幾條大狼狗出去了,我坐家裡聽小匣子,話說白眉毛又夜探……
我打著哈欠,看著屏幕。
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再醒過來已經夜裡兩點,我忙脫衣服準備睡覺,就見燈光一閃,拉風跑車闖了進來。
不大象林家的車子,我從小窗子裡探出頭來,有點睡迷糊了,眨下眼,打著哈欠吆喝:「他媽誰啊!怎麼跑進來的……」
迎面就是一耳光。
「你他媽吆喝誰!」小尖細嗓子裡還夾雜著幾個人的笑聲,有男有女。
「我說林少,你家看門的怎麼傻的跟頭驢似的。」
燈光刺了眼,耳朵哄哄的響,老子蹦起多高,沖面前那黑影就一拳頭。
他人呆了一下,沒想到有人還手,然後就在那殺豬似的叫喚開了,「打破我鼻子了,媽的都流血了。」
光線弱了點,我仔細一看,哎呦,打了一小白臉。
細胳膊細腿的,還留一長發,半男不女的打扮,上衣口袋子裡還插朵花。
「沒事吧!我看看。」白小姐從後跑過來,高跟鞋一扭一扭的,看的我都心驚肉跳的。
二號狼狗飛似的跑過來,把我從窗子那按回去,嘴裡罵著:「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我沒回嘴,乖乖回去。
剛關了窗戶,還沒坐穩當,門就被一陣亂敲。
「開門,叫你開門呢……」三四個人在那叫,「反了你呢!他媽誰都打啊……」
「算了吧……」白小姐弱弱的說。
一陣亂踢,有個更大的聲音在那叫喚:「你他媽王八啊,從殼裡給我出來,媽的,老子進去整不死你。」
我從屋裡站著,環視一圈,沒找著一塊板磚,然後就冷靜了下來,這裡邊誰是我拍的起的主。
我嘆口氣,覺的背上都是冷汗。
就聽一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吵什麼呢!這我家。」
「這找死的小子打了小全,媽的老子廢了他。」
「那小子該打,不男不女的,你還好這口。」
我聽出這聲了,林豐!!
我支棱著耳朵聽著。
「林豐,我可每次都給你面子,在這,可不是只有你牛,你不就是正黃旗的嗎?老子他媽也不是吃素的!」
「夠了,李小明,今天我生日。」白小姐一句話,大家都不吭聲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我在門那貼著門fèng。
「你別出來!有人在門外面等著堵你呢!」二狼狗在那小聲跟我說。
我點頭,「謝了哥們。」
「……我說真的,你小心點,那些傢伙可是真見紅的主。」
「哎。」我不吭聲了,心跳的撲通撲通的。
「那把窗戶開點,我塞你點吃的。」
我稍微打開了點窗戶,手剛伸出去,還沒夠著吃的,就一陣鑽心的痛,然後窗子一下被推開,我脖領子被人提溜著。
我睜眼一看,二號狼狗在邊上正面帶微笑的看著呢!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人們那麼恨叛徒了!
提溜我的人長的挺粗,我看了他一眼,就轉過頭去。
他主子就在邊上叼著根煙。
我看他,他看我。
現在天都有點冷了,這傢伙還半敞著懷,裡面都是一塊一塊的肌肉,一看就是練過的,眯著眼掃我幾下,淬了口吐沫。
接著就是一陣的拳腳。
下手真他媽黑,不打死你,可絕對讓你舒坦不了。
我抱著腦袋就在那頂著,半聲都不吭。
挨了不知幾下,響起個聲音,「李少,一個看門的,用不著費這麼大氣,再髒了手。」
二狼狗!
老子眼珠子都要紅了,身上跟他媽被火車攆過似的。
「行了。」那人走過來,拿鞋尖頂頂我腦袋,「夠種,半天都不帶哼的,給我記著以後長點眼。」
我操你十八輩祖宗,我心裡說。
第4章
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我眯fèng著眼看屏幕里的小樓那,狗男女們在那正又摟又親的,不知道誰打了瓶酒,酒都撒人身上了。
二狼狗在我身邊「勸」我,「讓人打一頓消了氣就沒事了,你以後時間長了就明白我是為你好。」
好你個祖宗。
我拿著碘酒擦胳膊上的傷口,看上去沒大傷口,可一摸都痛的揪心,真他媽行家。
二狼狗拿了塊棉花要給我擦背上的傷,我啪一下打開他的手,轉過臉去。
他在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發出一聲冷哼來。開了門出去。
屏幕上林豐正拍著剛才那位的肩膀,倆人哈哈笑著。
我把棉花往碘酒里一沾,拿了出來,按哪哪痛,我哪都沒按下去,咬了咬牙,撿輕的地方擦。
老子多少年沒這樣過了,我瞪著地面。
多少年了……
拿了棉花往身上一通的擦,都擦出冷汗了,我呼嚕了把臉,老子都不覺的過癮。
一下一下的,楞是把血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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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我眼腫的老高。
二狼狗給我送過來個信封。
「這是林哥給的,他說,昨的事你別往心裡去。」
我沒搭茬,接過信封,拿出票子點了點,足五十張。
真他媽值了。
「有空去醫院,擦那點碘酒,也不頂什麼事。」二狼狗說完就走。
我也不搭理他,把信封往兜里一裝我就打車回家了。
老子他媽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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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嚇了我媽一跳。
「怎麼了這是?」張牙舞爪的要跟誰拼命似的。
「沒事,遇見倆劫道的,沒打過我。」
「就你那身上那點毛票你值麻!」我媽心疼我,一個勁的哎呦,我聽著煩鑽自己小屋裡躺著。
躺著躺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我爸已經回來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我爸敲了敲門。
我耷拉著鞋走過去。
「你王叔剛給我打了個電話,你是不是不幹了?」
我說不出話來,我爸氣起來能拿刀劈了我。
「你他媽那慫勁,怎麼生出你這麼個鳥人來!」我爸一拍腿罵。
我媽在廚房裡不吭聲。
「你這工作可是你王叔賴著臉求來的,你這麼一甩胳膊,你甩誰呢?!」
我還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就看我腳上的拖鞋,五塊錢一雙居然這麼快就開了fèng,早知道買三塊一雙的,反正都這麼不結實。
「你他媽聾了。」他頂我腦袋一下。
我一動就渾身痛,我爸楞是跟沒看見似的,你說神不神。
「明天你給我打包回去,以後別在家喪白著我。」
我低了頭就走,腳上還是那雙拖鞋。
我媽從廚房裡竄出來,一把拉住我,「你往哪去?」
我笑了下,拉開我媽,頭也不會就跑,我媽在後邊跟著追,可哪有我快,我一口氣就衝出了樓。
到了小區門口,我有點犯傻了,我到哪去,找哪個哥們,我有許多哥們,可哪個哥們都不跟我有多近,我就這麼個人,西西哈哈的,跟誰都行跟誰都不行。
我嘆了口氣,順著路走。
打著哈欠,一路上也沒人看我,我們這塊光膀子逛街的都有,何況我個穿拖鞋的。
我找了個台階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看煩了,正低頭的工夫,我覺的有誰在看我,我抬了頭。
一個女的,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站在不遠的地方正從我這看,我一下沒認出她來。
她頓了下,發現我在看她,才走過來。
她一開口我就認出來了。
劉露。
我張了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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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上次送的蘋果。」她走在前邊,我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裡還有股子煙味,嗆的我頭疼。
到了地方,她把我讓進去,她媽還跟上次似的,我一進門就從那說,有空來啊!
劉露沖我笑笑,這次找出杯子來,給我倒了杯水,然後就坐在我對面看著我。
我就好象第一次到她家似的,眼睛來回的看。
「今年畢業了吧?」她在那問,聲音還那么小,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恩,我說。
「找著工作了嗎?」
「恩。」我說。
「做什麼呢?」
「看門。」我說。
她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半天后才問:「你又打架了?」
這次我真的不說話了。
她什麼都沒有說。
她什麼都不用說。
我撇了瞥嘴,好象回到了小時候,想哭又哭不出來似的,憋屈的厲害,我媽還在那吆喝我。
出她家門的時候,她忽然問我:「你現在在哪工作?」
我說了個地方。
她聽了皺了下眉,「那地方住的人都挺不好惹的,別跟他們幹了,換個別的吧!」
「恩。」我說,又補了句:「等我一換好,就告訴你。」
「下次別給我送蘋果了。」她說。
我答應,可下次我還得送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