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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8:04 作者: 林中小屋
    看把四哥心疼的……

    見無事,蔣校尉繼續往前走,安四又回頭看了眼山神廟,他不敢再握羽哥兒的手了,抓著根粗樹枝。

    只聽「咔嚓」一聲,季羽剛邁出腿,又一頓。

    四哥這是將手腕粗的樹枝活生生地掰斷了?

    他連忙將要去拉四哥的手縮了回來。

    還是等四哥消火了,再牽手吧!

    真怕四哥控制不住,一把將他的手給掰斷了。

    走了不到一炷香時間,果然見前頭有個村子。

    燈火星星點點一眼望不到頭,看規模,比桃花村大多了。

    蔣校尉指著村子介紹道:「這裡住的都是軍營的家眷。」

    家眷?季羽心頭一喜,越發急切地想去蔣校尉家了。

    等到了村子中間一處亮著昏黃燈光的磚牆小院子,蔣校尉推開院門走了進去,踢了踢搖著尾巴轉圈的黃狗,又對屋子喊道:「娘,我回來了。」

    一位四十出頭的婦人迎了出來,笑眯眯地道:「兒啊!你回來了?」

    見後頭還有人,婦人一愣:「這是來客人了?」

    蔣校尉笑道:「是,我朋友。」

    蔣嬸子又笑眯眯地招呼季羽安四:「快進來,快上裡頭坐……」

    「小六也來了?」

    蔣嬸子十分地熱情,又是張羅著泡茶,又是張羅著做飯。

    季羽不好意思等著人侍候,進了灶房幫蔣嬸子做飯。

    小六也沒閒著,幫著燒火。

    灶房裡燈光昏暗,可蔣嬸子的眼睛比那油燈還要亮,盯著季羽打量著。

    這小哥兒長得可真俊……

    可等小六告訴她,季羽和堂屋裡那位高大漢子是夫夫,蔣嬸子眼中的光亮頓時暗了下去,輕嘆一口氣。

    可惜了。

    季羽沒注意到這些,只專心剁著菜板上的風乾兔。等剁完了,才狀似無意地問道:「嬸子,怎不見蔣校尉的娘子?」

    蔣嬸子唉聲嘆氣道:「他哪有娘子啊?」

    季羽心頭一喜:「蔣校尉未成婚?」

    蔣嬸子愁眉苦臉地點了點頭。

    季羽詫異地道:「嬸子,蔣校尉這般出挑,為何還未成婚?」

    第七十八章 失敗的媒婆

    蔣嬸子嘆了口氣:「先前有訂婚,只是那姑娘……沒了,勇兒從此對婚姻大事再也不上心了,就這樣單著,單成了老光棍。」

    嘆了會氣,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季羽:「勇兒很少帶人回家,你家夫君必定與勇兒關係不一般,你們能不能勸勸他,早日娶門親成個家?」

    季羽一拍胸口:「嬸子,放心,這事包我身上了。」

    蔣校尉既然未成婚,那和莊姑娘豈不是天生的一對?

    兩人皆是俠義仁心……

    蔣家情況並不怎麼好,雖然有棟磚屋,可家裡幾乎沒幾件像樣的家具。

    飯桌上除了一隻燉風乾兔,也沒什麼葷菜,但季羽吃得津津有味,笑得人比桃花美。

    難怪有人愛做媒,一想著能將蔣校尉和莊姑娘湊成一對,他心裡比吃了龍肝鳳髓還開心。

    這兩人都是他的恩人啊!要是在一起了,他定要包個大大的紅包。

    吃過飯,小六帶著車夫回自己家住去了,季羽和蔣嬸子睡一屋,安四和蔣校尉睡一屋。

    東屋裡,蔣嬸子將家裡的事說了個底朝天。

    西屋裡,兩個漢子說了半宿的邊疆大事。

    季羽這才知道,蔣校尉的未婚妻是怎麼沒的。

    原來是外出時遇上了歹人,被欺負了,羞憤欲絕上吊死了。蔣校尉那時不過十四五歲,一怒之下,便將那歹人殺了。

    本來要坐牢的,可那歹人本就是一方惡霸,蔣校尉將人殺了,算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了。又遇上了淮山軍愛才的將軍,這才平安無事,還入了軍營,一步步熬成了校尉。

    季羽聽得唏噓不已。為了未婚妻敢手刃歹人,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仍不提成婚。蔣校尉這樣的才是真漢子,有血有肉有情有義。

    東屋這邊,季羽感慨不已。

    西屋那邊安四也是心情彭拜。

    他本來就關心邊疆戰事,他之所以突然改了主意考科舉,也是為了更好地報效國家。

    一聊之下竟發現,他和蔣校尉竟如此投機,皆有顆征戰沙場為國效力之心。

    只覺相見恨晚,恨不得說上三日三夜。

    翌日一大早,季羽他們又得走了。

    蔣嬸子拉著季羽的手絮叨個不停:「羽哥兒,你可一定要記著答應嬸子的事啊!也不要多出色的姑娘,老實就行……」

    蔣校尉無奈地看著他母親。

    又請人做媒?

    去軍營的路上,季羽挨著安四,小小聲地道:「四哥,你問問蔣校尉,問他想找什麼樣的姑娘?」

    安四一臉的無奈:「你真要做媒?」

    蔣校尉就在前頭,季羽不敢說莊姑娘的事,只道:「答應了蔣嬸子……」

    「好吧!」安四自然是唯夫郎是從,羽哥兒讓他去問,他便去問。

    幾步走上前,與蔣校尉並肩走著,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蔣校尉想找什麼樣的姑娘?」

    蔣校尉正納悶他要說甚呢?結果說的竟然是這個。

    頓時無奈地嘆了口氣:「子硯,你這般英雄人物,竟也學那些無聊的婦人?」

    但他也知道,這必定是季羽逼著來的,又笑道:「子硯,我暫時沒這心思。不是敷衍你,實在是萬一打仗,我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來,若是戰死了,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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