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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8:04 作者: 林中小屋
「還是一位小哥兒,偷偷告訴我們,村長几日前帶全家去了里長家。我的人馬上趕去里長家,可房子也是空的,也無人知道他們在哪裡。後來塞了銀子,才有人告訴我們,里長帶著兒子女兒一家去了幾十里外的親戚家做壽。」
「我們連夜趕過去,才知里長村長被困在那親戚家了。有人威脅他們,敢來衙門作證,不僅里長村長一職保不住,還小命難保。」
季羽緊握著拳頭,看著公堂上高坐的知縣,咬牙道:「定是他。」
又收回目光,問道:「那村長他們又怎麼肯來作證了?」
童景元冷笑道:「村長是不敢。可辛知縣任期只有兩個月了,里長又不是傻子。待辛知縣一走,他們往後要如何自處?我答應保證他們的安全,他們便答應來作證……」
季羽再次拱手:「景元兄,大恩不言謝!」
「嫂夫郎客氣了。」童景元擺了擺手,轉頭看向安五。
他也並不是全為了子硯,也為了小五……
季羽則看著里長,心中感慨不已。
薑還是老的辣,審時度勢,聰明!
對里長村長,張田幾人並沒有對淮山軍那般懼怕,只紛紛抬頭看向知縣。
知縣臉色很是難看,還未說話,原告狀師先跳出來道:「若不是安家兄弟所殺,那死者身上的箭傷又如何說?」
蔣校尉冷笑道:「把死者抬上來,到底如何一見便知。」
可他們如何敢抬上來?
箭傷可以在死後再弄出來,可之前老虎拍出咬出的傷痕又不能挖掉。
仵作道:「屍身腐爛發臭得厲害,已入土為安了。」
蔣校尉冷聲道:「挖出來再驗。」
眾人看向知縣,想聽他如何說。
知縣沉著臉,正要說話,蔣校尉從甲冑里掏出魏主薄的信,呈了上去。
知縣拿著那信,越看臉色越發難看,最後合上信,許久才道:「挖出來。」
仵作等人頓時一愣:「大人……」
可知縣一擺手:「挖出來!」
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季羽鬆了一口氣。
看來,就如魏主薄說的,知縣已權衡了利弊,做出了選擇。
一個時辰後,屍身被挖了出來,臭氣熏天地擺在公堂上,眾人都被熏得受不了,可唯有安家兄弟和蔣校尉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蔣校魚。煙。讀。加。尉用手扯開屍身上的衣服,給圍觀的百姓看那上面的傷口牙印。
「這又作何解釋?」
雖然屍身已腐爛,可胸口背上脖子上的虎掌印、牙印赫然在目。
苦主反駁道:「說不得是被安家兄弟射殺後又被老虎咬傷了……」
蔣校尉並不搭理他們,直起身看向知縣:「安家兄弟為民除害,不止射殺了兩頭金錢豹,還射殺了一頭猛虎。」
又指著張田等五個證人:「還救下狼心狗肺的你們幾個。你們就這樣報答你們的救命恩人?」
又看向知縣:「你們就這樣對待為民除害的英雄?」
被質問,知縣默不作聲。
可那些苦主仍不鬆口:「你們說不得是一夥的,你給安家兄弟作證,不行。」
原告狀師垂死掙扎道:「對,不行。」
季羽氣得心口要炸了,這麼多人證,還要狡辯?
蔣校尉冷笑一聲:「若是還有人證呢?」
他話音一落,眾人頓時一愣。
還有人證?
第六十九章 無罪釋放
知縣大人輕嘆一口:「既然還有人證,那便帶上來。」
季羽連忙看向外面,想知道那人證到底是何人?
只見那十幾個軍士中走出一人,拱手道:「小的陳大寶,見過大人。」
「寶兒?」苦主中一位婆子驚訝地道:「你是寶兒?」
那人點頭道:「是,母親,我是寶兒,我沒有死。」
季羽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看了眼四哥,又看向蔣校尉。
這不是跟他們一起來的軍士嗎?
為何叫苦主「母親」?
那婆子爬起來抱著陳大寶,嚎啕大哭道:「兒啊!娘以為你死了呢?」
陳大寶抱著那婆子正要哭,可被蔣校尉銳利的眼睛一掃,連忙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證,賞金獵人皆是被老虎所傷所殺,跟安家兄弟沒有關係。」
見那苦主婆子和這人證相認,知縣和原告狀師先是震驚不已,隨後又面如死灰。
苦主中的幾個也是惶恐不已,趴在地上瑟瑟發著抖。
圍觀的百姓中突然一人沖陳大寶大聲質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
陳大寶鬆開老母,一把扯開身上的衣裳,轉著圈子,將身上的傷給眾人看。
「因為,我就是當時的賞金獵人中的一個。」
季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看向四哥。
這人莫不是被蔣校尉帶走的那位?
不是說已經快不行了嗎?竟然沒有死?還活著?還成了淮山軍的一員?
安四很快收起臉上的玉鹽玉鹽詫異,對季羽笑了笑,又看向蔣校尉,眼中儘是感激。
陳大寶邊將身上的虎掌印給眾人看,邊大聲道:「我可以作證,我們十個皆是被虎所傷,跟安家兄弟沒有絲毫關係。甚至……」
他突然高聲道:「甚至,我們反而受僱要殺安家兄弟。有人出銀子讓我們進山,以捕殺金錢豹為名,跟著安家兄弟,找機會殺了他們。不料,就在我們要出手時,老虎突然出現,將我們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