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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8:04 作者: 林中小屋
張田被問得頓時啞口。
好一會兒才道:「今日約的我……她她……」
季羽冷眼看著他,看他要說出什麼花來。
安五恨不得拍自己一掌,真是氣狠了,本來伶牙俐齒的,今日怎麼不會反駁了?
好在嫂夫郎清醒。
安四看了眼季羽,鬆了口氣,又看向張田,眼中皆是冷意,恨不得將這個無賴一掌劈了。
眾人也不再竊竊私語,皆盯著張田。
張田「她」了好一回又咬牙道:「就是今早,我經過她家院子,她喊住我,說是他們馬上就要搬走了,讓我晚上來找她。」
安五冷笑一聲:「我母親身子不好,村里都知道,這幾日更是病得臥床不起,郎中都來了好幾回。莫說早上跑到院門口和你說話,她連吃早飯都沒力氣吃,還是我餵的。」
季羽又道:「因為我母親身子不好,這幾日,楊婆婆可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什麼情況楊婆婆最清楚。」
楊婆子也鼓起勇氣道:「安娘子病得厲害,我一直守著,連恭桶都放在屋裡,不曾離開過半步。半夜聽到聲音,那聲音可是直奔柜子去的啊!小四進來時,他正將首飾往兜里裝呢!」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正是呢!安娘子身子不好,若不是來安家,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她了。」
「就是,病成這樣,如何跑到門口和張田說話?安家又不是沒人,這一院子這麼多人,豈能看著安娘子和安家的仇人說話?」
第五十四章 苦命的雲哥兒
「對呀!張田說話向來跟噴糞一樣,滿嘴胡說八道。上回在季家說羽哥兒跟漢子摟摟抱抱,結果那漢子就是安四。還有前幾日,又說羽哥兒跟淮山軍的軍爺,結果,人家進院就待了片刻。如今又說安娘子跟他有姦情,真是不要臉!」
「張田和安家向來不和,那日還被安四打了。必定懷恨在心,又看安家有銀子在城裡買房,便動了賊心吧!」
見眾人一邊倒地信安家,張家的反駁楊婆子道:「你在他家幹活,自然幫他家說話。」
眾人又道:「楊婆子睡在這屋不假吧?都睡一屋了,安娘子如何偷人?」
又有人嘲笑道:「張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麼樣子?尖嘴猴腮像個鬼,可人家安娘子如花似玉,她就算要找漢子,村里這麼多人,她瞎眼了才會看上你。」
安四不想和他們羅里吧嗦,扯著張田就要去衙門,村長連忙攔著:「張田,你可要想清楚,誣告他人可是要反坐的。」
安五冷笑道:「誣告者,杖一百,徒三年。」
一聽要坐三年牢,張田怕了,但仍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沒有誣告,就是安娘子叫我來的。」
「既然如此。」安四扯著他的髮髻往外面拖去:「那便去衙門。到了衙門,我看是三十殺威棒厲害,還是你這張血口噴人的嘴硬。」
又對安五道:「小五,去套馬車。」
張田雖然奸詐歹毒,可到底是未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一聽殺威棒,還是三十下,頓時嚇壞了,連忙抱著村長的腿大喊救命:「村長救命啊!我錯了,是我胡說八道,我見他家要搬走了,我就想著,再不拿些東西就遲了……」
村長雖然恨不得一拳捶死他,可也不想將此事鬧大,出了這樣的事,真鬧到衙門,他這個做村長的臉上也無光。只得忍著怒火哀求安四道:「既然他已認錯,你就饒了他吧……」
安五輕輕地拉了拉他四哥的袖子:四哥,適可而止。這種事若真鬧上衙門,母親即使是清白的,名聲也毀了。
安四心裡自然也是清楚這事的,他怒目瞪著張田,在村長的再三哀求下,這才冷著臉道:「這事我可以饒過他,但必須請里長來,將此事原原本本白紙黑字寫下,他簽字畫押,我才肯罷休。」
村長自然沒意見,張田也沒意見,只要不打板子不坐牢,他怎麼樣都可以。
安五套了馬車去請了里長,寫下張田偷竊毒狗誣告罪狀,然後,張田當著里長村長眾村民的面按下手印。
這事就這樣私了。
可這事是了了,等早上季羽楊婆子收拾屋子時發現,屋裡少了不少東西。
尤其是安五的西廂房,因為沒鎖門人又不在,放在柜子里的幾兩碎銀不見了。
氣得安五暴跳如雷:「若不是因為買房買東西花掉了,我攢的那些銀子只怕都被偷了。」
「搬家,馬上搬家,都是些賊!」
安母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這些鄉下人太無恥了……」
昨夜那麼一鬧,她無臉再在這桃花村待了。可憐她清清白白幾十年,竟然被個無恥的鄉下漢子紅口白牙地污衊……
小五安母堅決要搬,季羽雖然有些擔心去了城裡會被大房算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答應搬家了。
安四做事向來乾脆,見羽哥兒同意搬家,便立馬行動。
當天就搬。
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帶上細軟就行。
他和小五打獵,這房子還要回來住的。
安四駕著馬車,帶著一家人出了桃花村。
喬嬸子帶著虎兒鳳兒依依不捨地送到村口。
虎兒十分捨不得安家兄弟,鳳兒十分捨不得季羽,皆哭哭啼啼的。
季羽給他們兄妹倆塞了一大把糖,又塞了一串銅錢,這才止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