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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6:55 作者: 清楓語
顏依依是沒打算再跟著他,是不是當年的他不好說,但跟著他會把小命跟丟了卻是事實,她年紀尚輕,還是極愛惜自個生命的。
但顯然老天非要把她和他拴在一起,天下那麼大,兩年不到,在查探某些東西的時候,顏依依便與他「偶遇」了他四次,他詭異的身份、與君天暘的勾當以及君天暘密謀刺殺君天毓的舉動,讓她不得不往下查探,因而每一次或近或遠地遇到時,她都無可避免地跟蹤他,有了第一次的驚心動魄,每一次她都特意斂了息,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未發現她的行蹤,亦或是察覺到了也未點明,他莫測的心思就如同他莫測的武功一樣,她探不出半分。
第五次的跟蹤是在他與君天暘親自面談過後,顏依依在他的屋外守了一天,黃昏時,他再次出現時身形卻是有些虛弱的,在很久之後顏依依才明白,他的虛弱,源於那一天的蝕心散發作。
顏依依那一天的跟蹤只為了探聽君天暘與昭陵帝具體是什麼樣的勾當,只是在他與君天暘的面談中,他只是點到為止地說要回去見一個人便匆匆離開了,當時他的腳步已有些虛浮。
從兩人的交談中顏依依隱約知道那個人與最近君天毓三番兩次的遇刺脫不了干係,因而她悄然跟隨他離開。媚姨當時託付她的,便是代她查出刺殺君天毓的幕後黑手。
她在他下榻的客棧外守了一整天,直到黃昏夜色將晚時他才出現,往東都而去。
在進京的岔道上,他被人偷襲,顏依依以為依他莫測的武功他應是應付自如的,卻不想他竟會招架不住,胸前挨了一掌,看著他嘴裡陡然噴出的鮮血,眼看著黑衣刺客手中的利劍再次刺向他的胸前,她幾乎想也沒想,出手救下他,就在她替他擋開了那一劍,然後在回頭的剎那,看到那雙冷凝的眸子中的從容,仿似早已料到她會出現般。
顏依依本身功夫底子一般,因而應付起來格外吃力,而招惹了刺客的罪魁禍首,卻是氣定神閒地站在一邊,冷眼看著她如同小丑般在那車輪戰的黑衣人中苦苦撐著。
多管閒事果然是不得好死的。
當一柄閃著白晃晃的光朝她迎面刺來時,顏依依瞪著那劍,定定地站在那未動,空白的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就在那劍即將劃破她的衣服時,一陣天旋地轉,她被人扣著腰轉了個圈後緊緊壓在了懷中,耳邊是利劍刺穿肉體的聲音,一陣哀嚎慘叫追殺聲中,她就這麼被他裹在懷裡,腳下幾個輕踩,帶著她突出了那重重的包圍圈,躲過了那重重的追殺,終是在深山某處的河谷平地停了下來。
剛在平地上停下,他已如同扔麻袋般一把將她給扔在了地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盯著他冷漠的背影,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急聲問。
他沒有應,只是扯了根樹枝,黑眸在黑暗中逡巡,終是把樹枝當成狩獵的工具,獵了只兔子,扔給她,顏依依愣愣地接過,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烤了它!」無波無瀾的聲調,話完,他已轉身,拖□上的罩衣,往地上一鋪,已旁若無人地運氣療傷。
還真放心,就不怕她偷襲他?而且他也使喚她使喚得太理所當然了些。
顏依依氣鼓鼓地努努嘴,看著他已凝神靜氣在運氣療傷,也就沒說什麼,抱起那隻已經斷了氣的兔子,轉身去河裡清洗,宰殺,撿了些乾柴,在他旁邊點了火,坐在一邊烤起兔子來。
當裊裊的香氣從烤熟的兔肉身上飄來時,顏依依一邊轉著手中的烤肉,頭也沒回,「誒,你要不要吃?」
沒有人應。
顏依依也不理,撕下一大塊大腿肉,正要吃,握著手中的轉架突然被從身後探過來的一隻手握住,顏依依下意識地轉身,卻不料轉身的幅度太大,他不知何時已在她身後蹲下,正微傾著身子欲拿她手中的看,烤肉,她猝然的轉身,唇瓣恰巧與他露在軟皮面具外的薄唇輕貼上。
顏依依僵住,手中拿著的兔肉因震驚過大而落入火中,他似是也愣了愣,垂下眼眸,望向她錯愕的臉蛋,視線在與她無辜錯愕的眼眸交匯時有了一絲波動,眸色加深。
顏依依看著他眸底的眸色變幻,回過神來,臉也不自覺地跟著紅了,下意識地後退,後腦倏然一緊,他的手掌已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阻止她逃離,在她陡然瞪大的雙眸中,他已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只能愣愣地任由他撬開她的唇,靈巧的舌尖長驅直入,勾著她的舌,重重地吸吮,原本略顯輕柔的吻隨著不斷加深的舔舐而慢慢變成急促的掠奪。
托在腦後的寬厚手掌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臉,不斷地加深這個吻,另一隻手也已扣著她的肩,將她掰轉過來面對他。扣著後腦的手掌往下,環過她的脖子,捧著她的臉,將她整個環在胸前,另一隻手掌緊扣著她的腰,唇上的吻愈加的粗狂。
灼重的呼吸在彼此間縈繞,顏依依因他重重的吸吮頭不斷地往後仰,他擁著她微微旋了個身,讓她背對著他方才攤開的罩衫,慢慢將她壓倒在地上,手掌也靈巧地解開她的腰帶,撥開她的衣衣衫,嫩黃色的肚兜也被灼燙的手掌推開,胸前的兩團柔軟從兜衣中釋放而出時,他已俯下頭,薄唇含上其中的櫻紅,另一隻手掌也握住另一邊的柔軟,用力地搓揉著,陌生的快慰從胸前向四肢百骸蔓延,顏依依難耐地拱起腰,無意識地嚶嚀出聲。
他另一隻手掌已從纖細的腰間往下滑,滑入褻褲中,擠入雙腿間,由緩而急地捻弄著,尖銳的快感從他粗礪的指尖下蔓延開來,難耐的嚶嚀帶著嚶嚶的低泣,顏依依的意識早已在他激烈的熱吻中飄散,只是本能地遵從體內的陌生的情cháo,扭動著腰肢,似是想要逃開,又似是想要更多。
「噼啪噼啪……」火焰燒到荊棘爆出火花,打破了兩人間瀰漫著的旖旎曖昧,也讓顏依依瞬間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把衣服拉好,整張臉燙熱得幾乎要起火。
楚沐風往她望了眼,也未再強迫她,只是調息壓下心頭的□。
這一夜兩人都沒有說話,顏依依懊惱地坐在火堆旁,低垂著頭不敢望向他,後半夜抵不住困意才倚靠著不遠處的樹幹睡著,第二天醒來時,卻是在他懷中醒來。
幾乎在睜眼看到那雙冷漠的黑眸正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望時,顏依依已驚懼地一把想要推開他,腰卻突然被他用手勾住,呆愣愣地看著他戴著面具的臉再次靠近,攫取她微張的唇。
當他氣息微喘地鬆開她時,他已啞聲開口,「為什麼三番兩次跟著我?」
「我要調查刺殺……」顏依依突然打住,有些懊惱地望向他,差點迷失在他的吻中,他與君天暘是一夥的,告訴他豈不是等於告訴了君天暘。
盯著她的黑眸微微眯起,他突然低頭,再次噙住她的唇,捻在指尖的白色粉末不動聲色的灑出,黑眸卻是很清明地望著她,看著她眼底漸現迷離之色時,輕咬著她的唇啞聲開口,「你都知道了什麼?」手掌緩緩覆上她的胸前,掌下內力漸漸凝起。
迷/藥加之他的吻的作用,顏依依意識有些迷離,面色微暈地望著他,本能應道,「太子與東澤勾搭,欲對皇上不利,且太子有意將西澤臣服東澤。」
「顏依依,知道太多的人素來不長命。」低沉微冷的嗓音在唇邊響起時,覆在她胸前的手掌突然使力,他本欲在一掌內讓她斃命,卻在出手的瞬間猶豫了,硬生生地收回五成的功力,帶著強大內力的手掌狠狠烙在了她胸前。
「噗」她腰往後一縮,一口血噴了出來,意識因那一掌恢復清明,手撫著胸前的傷口,望向他的黑眸盈滿不可置信,以及,掩飾不住的受傷。
那眸中的受傷讓他素來平靜無波的心間微微一縮,手下意識地探向她,想將她拉回懷中,她卻倏地一縮,腳下一用力,飛身而起,試圖逃開他。
他斂息追了過去,方才只是直覺只有死人才不會泄密,因而想也沒想,他對她出了手,卻在出手的瞬間遲疑了,或許,在她三番五次笨拙的跟蹤中,他已習慣身後多了道不會永遠不會自動現身的影子。
他不知道為何要去追,只是直覺,若是不追,她或許就這麼永遠消失不見,而他,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既然她已闖入他的生命中,那便抓著她一道沉淪。
他沒想到她即使負了傷,輕功依然在他之上,追了大半天,卻連人也沒追著,反而碰到了,他今日本該明媒正娶的新娘子。
她突然的沒了蹤影,讓他直覺她就躲在轎內,假裝離去,暗中追隨,看著飛身離開教中的沐非晴時,他便知道,他賭對了。
於是,拜堂、成親、入洞房,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甚至是名正言順起來,也讓他在之後的幾年裡,卑鄙卻名正言順地以她的夫君自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想拽著她陪他一起沉淪,結果卻先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好在淪陷的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
他從不相信什麼命定,直到愛上她,或許,從她十四歲那年陷入梅花陣中的那一刻起,他與她這一世的情緣便已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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