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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殺了人，不怕我報警？」

    「哈哈報警？您大可以試試，劉某真是求之不得！樂總沒懷疑過您的強姦案為何審理得這麼迅速又順利麼？」官商勾結在古今中外都是雙贏共和的必要方法，「那個秘密花園就是給富人專門做見不得光的事的，你可能不相信，至今無人知道我與那裡有聯繫！即使發現了屍體，我想警方也更傾向是你為了自己名聲而殺子拋屍，樂總如今聲名狼藉，謀殺親生兒子的罪名對您來說也只是『錦上添花』。」

    「孩子母親呢？你不會把她也殺了吧？」

    「殺了她？那也太便宜她了！她騙了我，浪費了我多少精力，還敢給我戴綠帽子！這樣的女人就該生不如死，我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一輩子也別想出來！她是知道一切，還親眼看到了我掐死她和你的孽種，可是她說的話，別人一個字都不會信！這就是欺騙我的懲罰。」

    「你把她弄瘋了？」

    「樂總不覺得在精神病院裡正常人比瘋子更加受折磨嗎？」

    「我兒子被你殺了，孩子他媽被你關進了精神病院，我又被你害得身敗名裂，還要在監獄度過十幾年，劉董的手段確實高明！」

    劉衛東也不謙虛，笑著說：「能得到樂總誇獎是我劉某最大的榮幸！」

    臨走前，劉衛東補充道：「劉某深知樂總男女通吃，等樂總進去以後，我會幫您打點好一切，讓裡邊的人好~好~關~照您的，不過您因強姦罪入獄，我這麼做可能只是多此一舉！哈哈哈！」劉衛東看了看手錶，「哎呀，和樂總聊得太過投機，都到了午休時間了。樂總放心，等您進去了，劉某還會去看您的！」

    強姦犯是囚犯中地位最低的，會受到其他犯人的歧視和雞姦，獄警也痛恨強姦犯，明明毀了被害人一生，通常只有幾年就出去了，為了加重樂七罪行，劉衛東才利用了兩個女兒，因為強姦多人和強姦一人量刑標準不同。

    劉衛東走後，樂七撥通了地球另一面的電話。

    「Daniel，有件事要拜託你。」

    ☆、33

    秋雨連綿的周末，住院部熙熙攘攘得像個鬧市，聚集著病人家屬，只有樂七的單人病房冷冷清清，被襯托得淒悽慘慘戚戚。

    小妍遞給他一個削好的蘋果。

    「小妍，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

    「哪有，你可比其他病人好照顧多了！也不用面對家屬的指責，我現在是這醫院裡最輕鬆的護士了。」

    「醫院裡的流言蜚語我都聽說了，給你和你男朋友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吧。」

    不僅醫院裡關於小妍的閒言碎語多了起來，她男朋友還找過領導要求給小妍換班，所有人都認為在強姦犯身邊的女人無法獨善其身，看來強姦犯還不如發情的畜生。

    「他們不了解您，就會瞎傳！我和我男朋友小吵小鬧地多了去了，沒有您也會吵，情侶哪有不吵架的。他關心我卻不知道如何才是關心，而我又沒覺察出來他那是關心，矛盾就出來了，冷靜了才發現那是他愛我的方式。在吵架中互相磨合，還能使感情升溫呢！」

    「你們的愛情真得很甜蜜！」

    「普通人的愛情不都是這樣麼！天天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奔波勞累，一點浪漫都沒有。」

    「有愛情，才是真正的浪漫。」

    眾人都聚在樂家別墅，每天下班和周末他們都會過來幫助Eleven。原本大有成效，樹人中學開學後，Eleven堅持去了學校，但是同學們對她避之若浼，還由冷暴力變成了人身攻擊。她再次緘默不語，拒絕見人，提起學校嚇得像是受驚的小白兔。樂母因為擔心她，精神狀態也不容樂觀，每天都需要精神科醫生來出診。

    幾人愁眉不展地討論著如何幫助她們。

    凌天雪說：「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十一是因為樂總而自閉，樂阿姨是因為十一而難過。不如我們帶十一去見見樂總？」

    一提起樂七甄強氣就不打一處來，因此這個提議首先遭到了甄強反對：「樂阿姨還是因為恐怖襲擊患上PTSD的，難道必須要再次經歷一次恐怖襲擊才能痊癒？」

    「天雪不是這個意思！控制好脾氣，你別遷怒於人。」甄真說，「少年兒童自閉是需要一個契機打開的，這個契機應該就存在於Seven和小十一之間。」

    「其實樂總還真夠義氣，沒把我和強子供出來，我實在不能相信他竟然對Aaron做出那種事！」馬思騰眼神閃躲著，尤其不敢看甄強的眼睛。他們幾人親眼目睹了樂七對身邊人慘絕人寰的傷害，甄真還是他潛在的傷害對象，因此誰都不敢說樂七好。

    「我們成長在那種環境也不一定能懂得愛情，」Frandy說，「可他怎麼能因為Aaron愛他就那樣傷害他呢？」

    如果他沒有克制自己對他的感情，他是不是也會和Aaron一個下場呢？背後仿佛吹來一股涼風，Frandy打了個寒顫。

    「因為，我出賣了他。」

    大門打開，Aaron站在門口，全身往下滴著水，腳下的門毯濕了一大片。凌天雪連忙給他拿來干毛巾和拖鞋，甄真給他煮了壺薑茶。

    「對不起，給你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

    出院以後，他也沒有再買手機，網絡聊天也不回，也沒有再回樂獅上班，更不會去藍夜酒吧，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和眾人斷了聯繫。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我們大家都怕你……回美國了。」Frandy說。

    他們寧願認為他回美國了，也不敢往深層打聽他的消息。

    「我必須向Eleven請罪。」

    那天，他們在電話里沒有聽到前半部分內容。

    「你是說樂總是被陷害的？！」馬思騰嘴張的能放下整個拳頭。

    「那又如何？」甄強恨的是他毫無人性地玩弄別人的感情，還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

    「Eleven，都是我的錯，Seven沒有再次害你失去朋友。Seven對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不是我的行為傷害了你和你母親，他也不會那樣懲罰我。」Aaron跪在Eleven面前，聲淚俱下，「對不起，Eleven，我來得太晚了！」

    Eleven上了樓梯跑回了她的臥室。

    眾人紛紛安慰Aaron不要自責，無論他做過什麼，樂七的所作所為都令人髮指。

    待氣氛緩和，凌天雪問到：「既然樂總有證據，為何不交給法院呢？他真打算蹲十二年冤獄？」

    「我想，那是因為我吧！或許，也只是我的自作多情。」Aaron笑笑，大家聽著他的解釋，雖然懷疑卻是唯一合理的一個理由，「你們知道，我這樣的進了監獄一定會被別人欺負死，所以他才寧願代我受刑吧！雖然這個理由都無法說服我自己，但我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我才不信他有那麼好心！他對你的傷害比讓你進監獄有過之而無不及！」甄強翻著白眼。

    「我想去自首，為Seven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