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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4:14 作者: 鹿八今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後忽然冒出來個女人的聲音。

    「小南,你任性也該有個限度,這麼大的場合,你讓我找了這麼長時間!」

    江淮的後背一僵。

    他對陶出南或許沒有那麼的熟悉,但是對於這道聲音的主人,卻是不能再熟悉了。

    來者直接略過江淮,走到了陶出南的面前。

    ——這個人,是陶出南的姐姐,陶青莉。

    也是上一世江淮在陶家最不想接觸的人。

    陶青莉有著非常典型的大小姐脾氣,性格驕縱,嘴巴也常常不饒人。

    江淮在陶家時,百分之九十令人不高興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這位大小姐搞出來的。

    正如現在,她的視線在江淮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在發現江淮身上的禮服沒什麼牌子後,臉上立刻露出了點高高在上的輕視,皺眉道:「這可是陸老太太的壽宴,要聊天是不是也該看場合?」

    明明她的眼睛是看著陶出南。

    這話卻是說給江淮聽的。

    江淮摸了摸鼻子,打算趕緊走人。

    他倒不怕陶青莉,但是也不打算招惹她,因為一旦招惹上,就總要聽到她陰陽怪氣。

    陶出南皺了下眉,也沒再說些什麼。

    他的聯姻,其中少不了陶青莉的推波助瀾,然而這個陶青莉也確實是有手段,在陶家有一定的地位。

    三人一前一後出去。

    江淮在前邊,陶家的姐弟在他的身後。

    邊走著,還能聽見陶青莉和陶出南抱怨,「今天好不容易能見到陸無祟,你非得在這種時候和我鬧情緒?」

    陶出南無奈道:「姐,陸總都已經結婚了……」

    「結婚怎麼了?只是商業聯姻罷了,早晚要離的,」陶青莉不以為然,「我看上的人……」

    她的話忽然一頓。

    江淮只知道從花園回去二樓老夫人房間的路,那姐弟倆跟在他的身後,走著走著,陶青莉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道:「等等,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江淮愣了一下,才轉過身去,對著她道:「去我該去的地方。」

    原本他的話沒有別的意思,陶青莉卻輕嗤一下,「去你該去的地方?二樓的保姆休息室?」

    陶出南立刻變了臉色,低斥道:「姐!」

    陶青莉道:「我開個玩笑而已,小弟弟你不會介意吧?」

    兩人第一次見面,之前也沒什麼過節。

    江淮是沒怎麼惹她,她就是單純的嘴巴壞。

    加上陶出南今天不怎麼「聽話」,麻煩了她,所以她要找個出氣筒。

    以前在陶家,她要是情緒不好的時候,基本沒有人敢惹她。

    江淮:「……」

    他忍。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

    退一步越想越氣。

    江淮緩慢地組織了下語言,在陶青莉輕哼一聲準備走人時,他道:「陶青莉。」

    估計是很少被這麼直呼其名,陶青莉一愣。

    她有點惱怒,猛地看向江淮。

    江淮卻緩緩道:「沒什麼,就是叫一下你。」

    他明顯是在回擊陶青莉。

    他們正好是站在了樓梯口,陶青莉和陶出南原本是想走了,面朝著出口。

    被江淮一叫,他們堵在這個地方,不上不下的。

    正當陶青莉怒意上涌,即將發脾氣時,他們的上方又傳來一道聲音,平淡而低沉,「江淮。」

    三人同時向上看去。

    幾乎是在瞬間,陶青莉和陶出南的臉色同時變了,倒是江淮,對於陸無祟的到來完全不意外。

    陶青莉有點結巴,臉上竟然浮現出了片紅暈,「陸、陸總……」

    陸無祟卻沒有搭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對著江淮道:「奶奶說你人掉了,我還不相信,你能不能乖一點?」

    短短的一句話,讓陶青莉的臉色又是一變。

    這句話透露出來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能讓她確定的是,她剛剛懟完的這個小少年,和陸家的關係匪淺。

    陶青莉的嘴壞是習慣性的,但是她的這種「習慣」,從來不會朝著地位高的人顯現。

    這下知道了江淮身份不一般,立刻掛起笑容,「原來這個小弟弟是陸總您的……」

    是陸無祟的什麼,她也不清楚啊。

    陸無祟朝著江淮伸出手,皺眉道:「過來。」

    江淮看了看他的手掌,又回頭看了看陶青莉,竟然真的乖乖上前,把手遞給了陸無祟。

    陸無祟握住江淮的手,放在身邊,這才把視線移到了陶家姐弟身上,慢條斯理道:「見笑了,小孩不懂事,我這個當丈夫的也沒看住他。」

    陶青莉的臉色有點發白。

    她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又挪到了陸無祟的臉上,張了張嘴,「前段時間就聽說陸總結婚了,只是一直沒看見您夫人的廬山真面目,今天倒是……」

    陸無祟淡淡地看著她。

    陶青莉一哽,「今天倒是見到了,陸總的眼光果真是不錯。」

    「是嗎?」陸無祟語氣平淡,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把江淮的手拿起來,皺起眉頭,「你這又是弄得什麼?」

    江淮的掌心,握著一朵蔫巴巴的花朵。

    他也如同這朵花,垂頭喪氣道:「啊,怎麼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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