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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3:56 作者: 唐溪
「喔。」南風低頭喝了口牛奶,心下莫名懊惱,她為什麼要記住陸城遇的話?他明明就是誣陷南衍……
「工地那件事,你打算怎麼做?」厲南衍看著她頭頂的發旋。
南風動作一頓,復而繼續吃東西,只說一句:「人血饅頭我吃不下,這件事我不參與。」
不參與,就是不再那這件事做文章去攻擊陸氏----雖然這是一個對付陸城遇的大好機會。
厲南衍知道她的底線,也就沒再說。
吃完早餐,南風拿起小包要出門,厲南衍問:「去公司?」
「不是,我打算帶麗莎去一趟醫院,探望那些受傷的工人。」
「工人家屬的情緒可能不太穩定,你小心點。」
「我知道。」南風一笑,開門出去。
昨晚她把車停在露天停車場,南風去開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
是把車停在對面馬路邊,雙手落在大衣口袋裡,漠漠望著她的陸城遇,夜間照明的路燈還沒關,淡淡的光暈落在他眼睛裡,朦朧晦澀。
南風腳步一頓,也沒問他來幹什麼,直接當做沒看見,解鎖了車門上車。
今天的天陰沉沉的,南風才把車開出停車場,前擋風玻璃上落下濛濛細雨,她一邊開雨刷一邊從後視鏡注意後方來車,開了一段路,她突然發現有輛車在追著她。
仔細瞧著車牌,正是陸城遇開的那輛。
淅淅瀝瀝的雨幕中,兩輛車一前一後,保持著不多不少十來米的距離,她變換車道他也變換車道,她減速他也減速,總之就是跟著不放。
南風皺起眉,現在路上沒什麼車,她想著加速在前面路口轉彎甩掉他,然而這時候,一直跟在她後面的車卻突然加速,從她身邊飛過,緊接著一個急轉彎將車打橫攔在她面前!
南風一瞬間被他嚇到,差點沒反應過來,幸好腳下本能地踩住剎車,才堪堪在離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心臟砰砰跳得很快,同時心裡燃燒起一股怒火,南風當即打開車門下車。
陸城遇坐在駕駛座里,眼睛看著她,解開了安全帶,也走下車。
細雨密集,沒一會兒就把兩人的頭髮打濕,南風一斥:「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想找死找個沒人的地兒,別拉我墊背!」
陸城遇突然出手抓住她雙手控制在她身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很大,逼她不得不仰起脖頸,緊跟著落下的就是他近乎兇狠的吻。
南風幾乎是立即就掙紮起來。
天空是灰白色的,他黑髮下的黑眸如深淵如漩渦,將她的人死死禁錮住。
大馬路上,十字路口,一男一女,女人用了全身力氣掙扎,而男人卻輕而易舉就控制住女人。
唇上的溫度愈發炙熱,陸城遇的舌侵入南風口中,殘忍地划過每一處敏感的黏膜,粗暴地將所有空氣都奪去。
南風因為疼痛紅了眼睛,但偏偏掙不開他,想踹他,可被他提前察覺出意圖,用雙腳壓住。
南風惱恨交加,帶著同歸於盡的想法狠狠一口咬下去,把他的嘴唇咬出血。陸城遇不理,廝吻了她許久之後才鬆開。
「南風,你做這麼多,就是想毀了我?」他沒有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問。
南風嘴唇上也缺了個口子,急促地喘息著,恨聲道:「是!我就是想毀了你!我要讓你一無所有,我還要讓你坐牢,讓你也嘗嘗失去自由毫無尊嚴的滋味!」
撂下此話,南風用力推開他,飛快上車,繞過他阻攔的車駛入雨中。
馬路中央,男人的身影頎長,任由雨水打濕肩頭。
……
南風一口氣把車開到了醫院,停下車時,她雙手緊握成拳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盤,眼眶仍是紅得嚇人。
按下車窗,讓夾帶雨水的風吹了一陣,勉勉強強冷靜下來後,南風才將後視鏡轉過來,看著被吃完的口紅和那個小口子,憤憤地拿出口紅厚塗,仿佛這樣就能將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掩蓋掉。
她和麗莎約在醫院門口見,隨便擦了下身上的雨水,打開車門下車。
這時候,身邊的車位也停下來一輛車。
從車上下來的人,又是陸城遇!
正文 252章 口紅顏色很漂亮
「陸城遇,你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麼?」南風好不容易熄滅的火苗又竄上來。
陸城遇的目光在她的唇上一掃而過,淡聲道:「我來醫院是想了解工人們的傷情,不是跟著你。」
「……」沉吐了一口氣,南風陰陽怪氣地笑,「陸董事長真是勇氣可嘉,這種時候都敢來醫院,不怕被傷者家屬報復嗎?」
「Cynthia小姐都敢來,我當然也敢。」
言下之意,她這個真正的罪魁禍首都不怕,他一個頂罪的為什麼不敢?
南風呵笑,不客氣地反諷回去:「其實我是意外陸董事長竟然會親自來醫院,以往這種事不都是傅小爺負責?」
不等他回答,她就『想起來』:「我忘了,傅小爺已經辭職。陸董事長一向很擅長把自己弄成六親不認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他重複這四個字,復而嘴角一勾,意味不明。
南風不欲和他浪費時間,這次受傷的工人太多,被分別送去三家醫院,她看完這家還要去另外兩家。她反手關上車門,用手包遮在頭頂,越過他一路小跑上台階。
麗莎已經到了,見她身上的衣服微濕,還納悶著雨也不是特別大,這一小段路怎麼濕成這樣?
南風沒有解釋,直接去了住院部。
到了工人所在的樓層,南風發現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糟。
雖然工人們被分開送往三家醫院,但病房還是不夠用,醫院只能在走廊上設病床,安置部分輕傷的工人。
走廊上兩邊放單人病床,還擺著遮擋的屏風,以至於中間的通道特別狹窄,護士和醫生們行色匆匆摩肩接踵而過,混著病人的呻吟聲和家屬的哭泣聲,恍惚間,南風以為自己是身在抗戰時期的戰地醫院,或者是災後現場。
南風挨個病床看了一圈後,便去找醫生了解情況,醫生說傷情已經基本控制住,不會再有惡化,她這才鬆了口氣。
在醫院留了兩個小時,南風準備要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那個自稱也來看工人的男人。
轉回頭,她對身側的麗莎說:「時間不夠,我們分頭行動。我去中心醫院,你去附屬醫院,下午到AS匯合。」
麗莎猶豫:「您單獨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有什麼危險?怕病人家屬遷怒我?」南風一笑,「放心吧,我只找醫生了解情況,不會向傷者家屬表明身份,而且我也不是沒有自保能力。」
麗莎想想也是,便點頭答應。
南風去車場開車時,終於看到那個男人,他站在自己的車邊打電話,瞧見她來,再說了兩句就掛電話。
南風只當他是透明人,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擦肩而過的十分之一秒里,他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你口紅的顏色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