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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3:56 作者: 唐溪
    陸城遇提起一個沒有笑意的笑:「沒有。」

    「那不是挺好的嘛,她都沒跟你計較過去的事兒。」

    可是身邊這個男人卻在飲完剩下小半杯酒後,似有似無地飄出一聲呢喃:「我寧願她跟我計較。」

    ……

    麗莎送來的禮服是銀色的半低胸長裙,搭配南風的髮型和妝容,既性感又冷艷。

    她被盛於琛邀請共舞,一曲輕緩的華爾茲,悠揚的旋律里,兩人的舞步十分契合。

    盛於琛記得南風的舞原來跳得並不好,當初在巴黎,她被麥可撮合和陸城遇跳的那支華爾茲,也是多虧陸城遇的把控才沒有出錯,現在她的舞步這麼熟練流暢……應該也是那三年學的吧。(62)

    目光移回她臉上,他沉聲問:「臉怎麼了?」

    南風笑笑:「還能是怎麼了?遮起來當然是毀容啦。」

    盛於琛臉色微變。

    南風卻笑得沒心沒肺:「你怎麼是這種表情?難道你不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看嗎?再配上我的新身份,帥慘了。」

    盛於琛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當年帶走你的那架直升飛機是怎麼回事?這三年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一個消息都沒有傳給我?」為什麼會毀容?為什麼會成為女男爵?為什麼會和吉薩有關係?太多太多的困惑,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到最後都化成控制不住的怒氣,「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南風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我知道。」

    盛於琛氣急:「三年,你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發給我!」

    南風動了動唇,無話可說----對他,她是愧疚的。

    那個雨天她雖然渾渾噩噩,但當時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後來清醒了冷靜了回過頭仔細一想,一下就猜出來車隊就是他的----整個榕城,只有他會為了救她那麼不顧一切。

    「剛離開榕城那段時間,我生了一場大病,病了很久,不過後來我也的確是有私心,故意不和你們聯絡,是我不對,對不起。」

    盛於琛蹙眉:「生什麼病?現在痊癒了嗎?」

    剛才那麼生氣,現在又關心她,南風不禁一笑:「已經痊癒了。」略作停頓後,她又道,「離開榕城後,我去過很多地方,後來發現還是喜歡俄羅斯,就在莫斯科定居了。」

    「你那麼怕冷,怎麼會喜歡莫斯科?」

    「也許是因為那裡有能讓我忍受寒冷的信仰存在吧。」南風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真實了一些。

    盛於琛看著,眸子微動,只是來不及多問,她就把話題轉開,「怎麼總是說我?說說你呀於琛哥,今天這麼大的日子,怎麼沒有帶我嫂子出席?」

    盛於琛唇一抿,道:「未婚。」

    「那女朋友呢?女朋友總該有吧?」

    「沒有。」

    「……」南風好無奈,「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比我哥都大一歲,居然到現在都沒有交過女朋友。」

    盛於琛在她這句話里捕捉到另一個重點:「你哥……」

    恰好在此時一曲終了,南風放開了手:「好了盛總,我知道你還有很多話要問我,但是今天這個場合不合適敘舊,反正我已經回來了,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聊,現在還是先招待賓客吧。」

    她說的有道理,盛於琛只得壓下滿腹問句:「嗯。」

    和盛於琛分開後,南風端了一杯酒,遊走在賓客之間,這邊寒暄談笑,那邊敬酒恭維,一路敬酒到江岩的面前。

    認真算起來,整個宴會廳里,除了盛於琛,江岩和她認識的時間最長,除去那三年,也已經是十年舊識了。

    江岩定定地看著她,眼裡交織著喜悅和無措,但可能是太久沒見,她又變化這麼大,他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南風好笑:「怎麼了?我記得你,你反倒不敢和我說話了?」

    江岩脫口而出:「笙笙,你這幾年去哪裡了?」

    南風哭笑不得:「怎麼每個人都來問我這個問題?我不在榕城,當然是去了別的地方,至於去了哪裡,現在再提又有什麼用?」

    「我們是關心你啊……」

    「好好好,算我的錯,我道歉,反正現在我已經回來了,也不會再跑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南風看向旁邊的阮顏,岔開話題,「你們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阮顏一直很安靜,直到被提問才開口:「嗯,去年年初結的婚,我們的兒子也有一歲多了,下次有機會再讓……Cynthia小姐你看看。」

    都有孩子了?南風驚喜:「真的嗎?太好了,孩子取名了嗎?」

    「取了,叫江衍。」

    南風一愣:「yǎn?雙人旁的『衍』?」

    「對。」

    南風『噢』了一聲,笑說:「很好聽。」

    她還要去向別人敬酒,就沒有多留,說了句『失陪』,就攜著麗莎走向下一個人。

    這一晚,她如魚得水,周轉在形形色色的賓客之間,展現著她的交際手腕,談笑風生間已經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Cynthia,榕城的新貴。

    安靜處,有人的目光則一直追隨在她身上,跟著她從這個賓客到那個賓客,瞳眸漆黑。

    ……

    宴會結束還是深夜十一點,陸城遇坐上車,傅逸生突然從另一邊車門擠了上來:「開車開車,我今晚睡陸公館。」

    司機啟動車子,朝著陸公館的方向開去,傅逸生當然不只是來『蹭睡』,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急於分享新發現:「南小姐一露面,我就讓人去查『Cynthia』的身份,你絕對想不到,她的爵位竟然是由希爾伯爵為她申請的!」

    陸城遇蹙眉,接過去快速瀏覽信上的內容。

    傅逸生接連唏噓:「這個希爾伯爵在俄羅斯貴族間的影響比我想像的還要大,只是我想不明白,他特意為南小姐申請這個爵位是為了什麼?總不會只是為了擺著好看吧?」

    陸城遇看完了信,眉目沉洌,凝起深色。

    ……

    車子抵達陸公館。

    一下車,夏管家就迎上去對陸城遇說:「少爺,有一位姓喬的律師想見您,已經在客廳等了半個小時。」

    傅逸生莫名其妙:「律師?找你幹什麼?」

    陸城遇沉眸不語,徑直走到客廳。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女人,見他來了,迎上來的同時雙手遞上名片:「你好,陸先生。」

    名片上簡潔地寫著她的名字----喬稚楚。

    陸城遇抬眸:「喬律師,有何貴幹?」

    喬稚楚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開門見山地說:「Cynthia小姐委託我成為她的代理律師,和陸先生談一下離婚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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