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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3:56 作者: 唐溪
「江岩,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質問我和誰在一起,要嫁給誰的人,就是你!」
……
過了一陣,江岩低著頭起身走了。
他的背脊佝僂著,失去了平時所有意氣風發,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南風沒有理,她躺在地上好一會兒,直到感覺到冷,才慢慢從地上起來,從衣櫃裡找出乾淨的衣服進浴室,將自己徹底泡進浴缸里,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所有事情,熱水變成冰水她也沒有起來。
直到門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她才從水裡出來,穿上衣服去開門。
她在冷水裡泡得太久了,連嘴唇都白了。
門一打開,南風還沒看清楚是誰,一記耳光就這樣迎面扇下來!
「是你說你不會跟我搶他的,你怎麼能這樣出爾反爾!」阮顏的質問擲地有聲。
南風慢慢將頭偏回來,面前的女孩那麼憤恨,看來是知道江岩來找過她的事情。
她彎了唇角。
是她說的是她說的什麼都是她說的!!
臉頰上火辣辣的,南風甚至還能感覺到發燙的溫度,她笑著:「對,是我說的,可是有什麼法律規定只要是說出口的話就一定要遵守?」
阮顏一怔。
南風奪定道:「沒有!誰都沒有資格制定這樣規定!你做不到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也做不到我說過每一句話,所以我們誰也別要求誰!」
阮顏聽明白了,她因為憤怒而嘴唇也顫抖著:「所以你要違背承諾?你要跟我搶江岩?!」
南風現在不想聽到江岩這兩個字,她愛怎麼想怎麼想,反正在所有人眼裡她就是個壞女人。
她面無表情的,直接把門『砰』地關上。
……
全世界都清靜下來後,南風反而覺得四肢無力,她甚至無法支撐自己走到臥室,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緊跟著,整個人就朝沙發栽倒。
等到她重新找回意識,才發現她已經在沙發上躺了半夜,而且全身都在發燙,連呼吸都炙熱不已,她虛弱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果然發燒了。
喉嚨撕裂般疼痛,南風難受的摸索著,找到座機,那時候她的腦子也是混沌的,手上按出一串號碼,那是她心裡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數字。
電話好一會兒才被接通。
「誰?」
那邊的聲音微微沙啞,像是被她吵醒似的。
她不知道是誰,本能以為是蘭姐。
「蘭姐,我來我家一趟,我發燒了……」
正文 093章 對病床很有興趣
天旋地轉間,南風聽見有人在按門鈴和拍門,接連不停,動靜很大,硬生生將她從昏迷中吵醒過來。
她睜開了眼,想去把門打開,可四肢像是穿了棉襖泡在水裡一樣,重得抬不起來。她還聽到門外有人在喊她,男聲女聲分辨不清,想應聲,可所有聲音都堵在咽喉里,火炙一樣難受。
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到,藏在百骸里的倦怠席捲著神經,她情不自禁的又閉上了眼睛。
在她快要再次昏睡過去的時候,她聽到很門口傳來很尖銳的報警聲,恍恍惚惚間想起來,那應該是她的門鎖的自動報警器----她是密碼防盜門,如果有人強行開門,不單會發出警告,還會自動向公安系統報警。
她竭盡全力撐著眼皮,望著門口的方向,在幾秒鐘之後,門鎖終於不堪承受暴力,忽然一下子四分五裂,南風只覺得那一瞬間有無盡驚艷的光從門後面傾瀉進來,有個人宛若天神,從光里穿了出來。
那是誰?
她好想看清楚,可是眼皮上像是壓了千斤重的鐵秤砣,怎麼都睜不開了。
……
不知道又在黑暗中沉浸了多久,直到感覺到手臂上輕微的刺疼感,南風才又睜開眼皮。
首先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空氣里還流動著消毒水的味道,她迷糊地想,這裡應該是醫院吧?她把電話打給了蘭姐,應該是蘭姐把她送到醫院來吧?
「醒了?」她的耳畔忽然有人低聲詢問。
她意識還在渙散著,低吟了聲,那人就把她扶了起來,靠在肩膀上:「那就先把藥吃了。」
南風半闔著眼睛,任由那人擺弄張開了嘴,吞下幾顆膠囊,又喝了半杯水。
直到此時她才有些清醒,眼前的視線開始聚焦,她看清了扶著她的人,那張俊彥世間罕見,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陸少……?」她訝異,「怎麼會是你?」
她再一看,這房間裡只有他和護士,沒有其他人,蘭姐也不在。
陸城遇將她重新放回床上,又摸了摸她的額頭,低聲說:「你燒糊塗了,把電話打給了我。」
打錯電話了?
怎麼會打錯呢?
南風的清醒只有一會兒,她想再去回憶她打電話的片段時,腦袋又沉重起來。
她只能喃喃道:「這樣啊。」
陸城遇將被子拉到她下巴處蓋好,再去看她時,她已經睡過去了。
他凝視著她的睡顏,看見她連夢中眉心都是蹙著的,像心上有什麼撫不平的褶皺,直叫她想起他破門而入時看到的畫面----她躺在沙發上,呼吸細弱,發了高燒,可觸手可及的皮膚卻是冰涼的,臉色慘白,像再也不會醒過來。
陸城遇直起身走出病房,宋琦等人守在門口,他的聲音微冷:「去查,今晚誰去過她的公寓。」
宋琦立即領命。
當晚南風沒有再醒來,不過後半夜就退了燒,臉色也漸漸恢復紅潤。
翌日早上,她醒來時窗外陽光透亮,透過薄薄的窗簾灑落滿地,她順著光影看了過去,看見坐在床邊看書的男人,他還是那樣整齊乾淨,即便在醫院守了一夜也沒有任何倦態。
陸城遇合上書,輕巧地站了起來,那頎長的身姿一下子就占據她的視野,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只是開口時聲音還有些嘶啞的疼痛。
陸城遇聽得出來,倒了杯水,扶著她起床餵她喝下去。有了溫水的滋潤,南風的嗓子也好受些了,她想起昨晚的風波,唇邊抿出一抹笑道:「陸少,昨晚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沒準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
她的眼皮半垂著,長睫蓋住眸光,難得看起來有些嬌弱,陸城遇同樣彎唇:「所以你需要有個人看著你。」
南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言下之意,不禁笑起來:「陸少是想毛遂自薦嗎?」
陸城遇悠然道:「我毛遂自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後背倚著他的寬厚的肩膀,南風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昨晚那些光怪陸離漸漸從腦子裡抽離,她玩笑道:「你把我的門都拆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那可是我花了小一萬做的門。」
陸城遇輕折眉:「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喜歡忘恩負義?」
他會這麼說,是因為他聯想起當初海城那件事,那時候她被羅副總下藥強迫,明明是他救了她,也是她主動纏上他,可做完後,她謝謝沒有就算了,竟然還管他要過夜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