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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3:56 作者: 唐溪
    「當初是我瞎了眼,娶個破鞋回家,現在我回頭是岸了!」他指著徐之柔的鼻子,凶態畢露,「我告訴你,離婚可以,想要孩子----做夢!」

    每個母親在面對這種情況都會瘋狂,徐之柔也不例外,她撲上去抓住鄭新河的領子:「兒子也有我的份,你憑什麼獨占他!」

    「我沒獨占啊,離婚後你依舊有探視權。」

    徐之柔徹底崩潰了:「鄭新河,你還可以有很多女人,她們都願意為你生孩子,而我只有陽陽,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他給我?」

    鄭新河將她丟開,殘忍道:「我說了,你做夢!」

    ……

    離開鄭家別墅,徐之柔哭了整整一路,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混亂和慌亂中:「南風,南風,我該怎麼辦?他不肯把兒子給我,可是我爭不過他,他說得對,我是一個做過公關的女人,我接觸的人太複雜,現在又沒有穩定的收入,就算將來上了法庭法官也不會判我贏的。」

    南風也沒有想到鄭新河準備這麼充足,此刻也是束手無策,聽她提起『法庭』,便道:「我們先找個律師諮詢一下吧。」

    她們直接上了律師所,向接待她們的律師詳細地說明了情況,律師邊聽邊皺眉,顯然也覺得棘手,他坦白說:「你們勝訴的可能性很小,就算全力爭取,到最後也只能爭取到孩子兩年的撫養權----這是因為法律規定,兩周歲以下的孩子一般情況下歸母親撫養。如果孩子的父親從別的方面著手,比如拿出證據證明你這個母親不稱職,或者是,你身上有什麼給孩子造成不良影響,你們則連這兩年都爭取不到。」

    最後,律師很遺憾地說:「畢竟法律也是要權衡出一個對孩子最有利的成長環境,你曾經的身份的確很容易讓人詬病。」

    ……

    徐之柔失魂落魄地離開律所,腳一軟,直接在路旁坐下。

    南風連忙扶住她,神情也是凝重:「柔柔,不要那麼快放棄希望,一定還會別的辦法,我們再好好想想。」

    徐之柔臉色蒼白,眼神卻烏黑空洞,她忽的說:「南風,我只是做過公關,又不是做過小姐,為什麼就那麼十惡不赦?」

    南風微微一滯,望向了她。

    徐之柔就像是找到癥結一樣,她回頭一把抓住南風的手腕:「南風,你還記得小娟嗎?她也是因為曾是公關,在夫家始終低人一等……你說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做公關?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她竟然將一切罪責都歸結在她曾是一名女公關上!

    南風雙手按住她的肩頭,和她四目相對,凝聲道:「你自己也說,做公關又不是做小姐,公關只是一個職業,和教師警察沒有任何區別,你不要這樣貶低自己!」

    徐之柔心如死灰地搖頭,她已經看清了現實:「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南風,真正的好人家是不會要一個做過公關的女人妻子的,就算真的嫁進去了,以後也會有很多磨難,就像我和小娟,你看我們現在都成什麼樣了?就算我們心裡坦坦蕩蕩,可是在旁人眼裡,公關和小姐就是一樣!我們的交際手腕在他們眼裡就是陪男人上床!」

    南風身體一定,有好一陣沒有動彈。

    她忽然想起,江岩也曾對她說----笙笙,你是個女孩子,怎麼能做這一行?

    『這一行』三個字,代表的不就是嫌惡和偏見?

    南風抿了抿唇,扶著徐之柔起來:「行了行了,有你這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嗎?我們先回去,等我們先把孩子的撫養權爭到手,再來討論公關不公關的問題,行不行?」

    正文 069章 我專程為你而來

    徐之柔反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啞聲問:「南風,你帶水了嗎?」

    她自然是沒有帶的,南風朝周圍看了看,不遠處就有一家小超市:「你要喝嗎?我去買一瓶。」

    徐之柔沉默著點頭,南風只得買瓶礦泉水給她,順手幫她擰開蓋子,徐之柔接過去,卻不是要喝,而是仰起頭倒在自己臉上!

    「你幹什麼?」南風一下奪過水瓶。

    「我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徐之柔頭髮上、臉上、衣襟上都是水漬,但是她的眼睛卻清明的,「我不能再消沉了,我兒子還在那個人渣手裡,我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兒子要回來!」

    南風鬆了口氣,用紙巾幫她擦掉臉上的水:「這還差不多。」剛才聽她那一通抱怨,她真怕她會就此一蹶不振。

    她們住的酒店離這裡不遠,兩人相攜步行回去,路上商量著對策,進到酒店大堂時,徐之柔的腳步忽然一頓,旋即驚愕的呼喊起來:「珍稀級獵物!」

    「什麼珍稀級獵物?」南風莫名其妙。

    「就是你上次去浦寨的捕獵對象啊!」徐之柔仍驚訝著,「他在這裡!」

    浦寨?

    捕獵對象?

    ……等等!

    南風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她倏地抬起頭,竟就這樣不偏不倚的,和大堂中央立著的男人對上了眼。

    那個男人頎長的身形沐浴在酒店亮堂的光線里,第一眼看去莫名有些刺眼,他俊美清雅清風霽月,淺淺的清冷和淡淡的疏離完美地融合在他身上,晃眼之間竟覺他不似凡塵中人。

    南風感嘆中又有一絲絲好笑。

    陸少,陸先生,陸董事長,他的每一次出現,都是這樣突兀。

    陸城遇也瞧見了她,因為她們就站在酒店入門處,今天大堂的人不多,兩個女人結伴就顯得格外惹眼。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徐之柔則是看看南風又看看陸城遇,不懂他們這個對視是什麼意思。

    不過下一刻,她看到那俊美無雙的男人朝她們走了過來。

    南風自然也看見了,陸城遇的步伐不疾不徐,走著兩點之間最短的直線距離而來。

    他來到她的面前站定,不過是南風先開口:「陸少,這次是湊巧?還是有緣?」

    薄唇舒開柔和的弧度,他這次倒是沒有再找藉口,反而很直接地承認:「都不是,我專程為你而來。」

    專程為你。

    他的聲音溫柔而沉靜,話語又說得那麼直白,堪稱調情,徐之柔當場驚嘆,這是什麼節奏……

    南風第一瞬間也是怔忡,不過她很快定住神不受他的蠱惑,理智反問:「你還敢說你沒查過我?」如果沒有查,怎麼知道她在港城?還出現在她住的酒店裡。

    陸城遇敏銳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眸中有笑意一層一層漾開:「我以為你是願意讓我查。」

    「開什麼玩笑?誰願意被人調查?」

    「那天你只說你去驗傷,卻沒有告訴我驗什麼的傷,不是存心想讓我擔心你?給我機會我主動了解你?」陸城遇說得有條有理冠冕堂皇,但聽在南風耳朵里都是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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