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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3:56 作者: 唐溪
說著,服務生就把兩個手包送上來,一個是她的,另一個是南風的。
如果南風是自己離開的,不可能會忘記手包這麼重要的東西。
除非……
她是被人帶走的!
這個可能性一浮起來,蘭姐渾身都冰涼了,眼眶通紅地望著門前不動如山的男人:「那個色鬼劉該不會把笙笙帶走了吧?」
劉老闆本就好色粗暴,南風落在他的手裡,可能會發生什麼事,不言而喻。
越想蘭姐腳越軟,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倒。
男人倏地轉身,疾步離去,捕捉不到他的臉色如何,唯獨聲音冷入骨髓。
「查。」
身後數人齊聲應:「是!」
……
幸好現在大小場合都安裝有監控攝像頭,調取了餐廳門口的攝像頭,立即就找到了線索。
「陸先生,是這個男人帶走了南小姐。」宋琦送上來一張截圖。
畫面中的男人用西裝外套將女人完全包住,僅露出一小半側臉,不過這也足夠認出那就是南風。
而抱著南風的這個男人,陸城遇同樣不陌生,一周前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
「海城,江家獨子。」他移開視線,凝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查他在哪個酒店下榻。」
宋琦立即去辦,不多時就有了答案。
「陸先生,查到了,是金虞酒店。」
同時,蘭姐握著手機跑上來:「陸少,南風給我打電話了!」
……
南風離開酒店後才發現,她的錢包和手機都落在了『山海經』,身上什麼都沒有。
沒辦法,她只能問路邊一家小賣店借電話,小賣店的老闆倒是好心,沒怎麼問就把固話借給她了。
南風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不多時就接通了。
「蘭姐,是我。」
「笙笙!你還好嗎?你現在在哪裡?」
「我沒事,我很好,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蘭姐口吻滿是心有餘悸,「我找到人幫忙,但是回到包廂,所有人都不在了,我還以為你被色鬼劉帶走了。」
「我被人救了,現在很安全。」
蘭姐真是被嚇到,連說了幾句『那就好』。
南風卻是擔心:「蘭姐,劉老闆會不會去黃金台找你麻煩?」
「他敢!」
「今兒是因為他們人多勢眾,我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以為我真會怕他啊?他要是敢來黃金台,老娘就把今晚喝的酒加十倍灌還給他!」
有她這句話,南風也就放心了:「那就好,回頭再聯繫。」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再次跟老闆道謝。
揣著手,南風開始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陸公館在近郊,離這裡太遠,靠走路是走不到的。
夏末秋初的晚風有些涼,從四面八方吹來的風鑽進她寬鬆的衣服里,她不禁微蜷著身體。
隱約記得,五年前她離開家,也是這麼一個帶著寒氣的晚上。
那時候,她如孤魂野鬼般在街上遊蕩,無處可去,無枝可依,無數次希望會有人追上來,把她拉到任何一個溫暖的地方,可直到天亮,她都是一個人。
風颳過樹梢,枝葉發出簌簌的聲響,南風忽然停下腳步,仰起頭,路燈下,幾片葉子翩翩飛落。
「小學老師怎麼教你的?過馬路要走人行道!」
一股拉力,猛地將她拽向了路邊。
同時她撞入一個人的懷抱,寬厚,而炙熱。
南風倏地抬起頭,一瞬間仿佛交錯了歲月,錯亂了時光,當年渴望的竟就在此刻得以實現。
「你……」
她有些失神,呆呆地望著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背對著路燈,逆光處,他的身體周遭都被鍍上一層光暈,面容有些看不太清楚。
「話都不會說了?」陸城遇凝視著她。
南風從回憶中抽身而出,低聲說:「沒……」
定了定神,她恢復如常:「陸少,你怎麼會在這裡?」
「找你。」陸城遇淡淡兩個字,使得南風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又是一盪。
南風不確定他是否知道『山海經』里發生的事,正要問,忽然有人朝她呼喊:「笙笙!」
竟是江岩,她奇怪了:「江少,你也找我?」
「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江岩盯緊南風,像沒看見一旁的陸城遇,脫下外套就她身上披,「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南風被這兩個男人弄得無所適從,但陸城遇在這裡,她當然不需要他送,正要婉拒,身後的男人卻先一步截走了話頭。
「她住在陸公館。」
肩膀一重,是陸城遇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是很用力,但卻使得她慣性地往後傾,輕輕巧巧就進了他的懷抱。
陸公館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江岩還是懂得的。
他的目光先落在南風的肩膀上,再順著那隻手走到男人的臉上。
四目相對,陸城遇微笑:「我接她回去即可,不勞江少。」
一個『回去』一個『不勞』,沒有任何宣告,但親疏立顯。
江岩凝眸:「若沒認錯,閣下應該是陸氏的大少?」
問歸問,他又怎麼會認錯?
那天在餐廳分開後,他就讓人去查了他的身份,便是知道了他就是那個年輕而神秘的陸氏董事長----陸城遇。
陸城遇也承認:「陸某鮮少露面,難得江少認識我。」
「久仰陸少大名,今天能見到本人,是我的榮幸。」江岩先伸出手,後者微笑握住:「江少也是名不虛傳。」
雙手一握即分,陸城遇收回的手仍落回南風肩膀上,道:「今晚南風的事情,多虧了江少出手相救,多謝。」
江岩抿唇:「笙笙已經謝過我了,陸少就不用再謝了。再說我幫笙笙是我心甘情願,也不用誰來謝!」
哪會聽不出他語氣里的不甘,陸城遇淡然:「難得江少來一趟榕城,我這個東道主理應做東招待,不過今天實在太晚了,改天還請江少賞臉。」
說著,他低頭對懷裡的女人說:「南風,跟江少道別。」
南風順從:「江少,我們先走了。」
江岩完全沒有插嘴的機會,兩人就上了車,車子遠遠駛去。
車上,陸城遇臉色沒太大改變,只是聲音微涼:「把外套脫掉。」
南風一愣:「為什麼?」
「別的男人的衣服,披得那麼開心?」
她身上還披著江岩的外套!
「陸少,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輕佻的眨眨眼,她又恢復成一貫的調調。
「我是在教我的女人潔身自好。」說完,他兀自動手,把她身上礙眼的外套扯走,隨手丟到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