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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2:13 作者: 夜初寒
    江沅沅剛站起來,手腕就被人握住,冰冷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下意識反抓,一個過肩摔把人重重摔倒在地。

    愛拉德滿臉錯愕地躺在地上,江沅沅也愣住了,隨後跺了跺腳,結結巴巴罵道:「變、變態!」

    舒隱更是一臉懵逼,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恨就在一瞬間?

    江沅沅看了一眼舒隱,隨後繃直了身子,深深鞠了一躬,「對……對不起,我、我先走了!」

    舒隱無奈地想,江沅沅這個一緊張就口吃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直到江沅沅走後十分鐘,愛拉德還躺在地上,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舒隱憐憫地看著他,「醒醒。」

    愛拉德眼睛總算有了焦距,他連忙站起來,默不作聲地回自己臥室。

    「這可不是你平常的作風。」舒隱悠閒地從冰箱拿出血袋,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盯著愛拉德的背影,純粹的黑眸仿佛能看穿一切。

    「她是那個傷我的人類女孩,我喜歡的人。」

    舒隱一口血噴了出來,火紅的顏色濺在白色茶几上,如同綻放在雪地里的彼岸花,妖艷而詭異。

    「我該說什麼?世界真小?」舒隱翻了個白眼,拿來抹布擦洗茶几,確定看不出血跡之後將抹布扔進垃圾桶。然而罪魁禍首跟沒事人一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建議你不要再和她扯上關係,她現在過得還不錯。」

    「我知道。」

    只是執念如果能那麼容易改變,希拉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血族的一生太漫長太黑暗,所以會窮極一生去追尋心中的執念與光明。

    舒隱輕嘆了口氣,「算了,隨你吧,只是別再重蹈覆轍了,這次我可不一定下得了手。」

    「不會的。」愛拉德眼神堅定,「我不會打擾她的生活,我的執念無非就是看到她能快樂地生活下去,前幾世都沒遇見,這一世我會一直守護她,直到死亡。」

    執念使人奮不顧身,這是舒隱一直都明白的道理,他突然想,如果他自己有了執念會是怎樣的場面。隨後他自嘲地笑笑,這種東西在他看來不過是弱點,高傲如他,怎能容許自己有弱點傍身。

    舒隱在去學校的路上碰到了衛淇澳,他黑眼圈有點重,整個人顯得有些頹靡,看起來好幾天沒睡好的樣子。

    「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看到舒隱時,衛淇澳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精神也好了幾分,「想你想的啊。」

    舒隱沉默,他感覺現在人人都想撩他一把是怎麼回事?

    「我可不像你,有個父輩成天一步不離地跟著身邊,附近有身份的只有我是孤軍奮戰,季絮那邊兩個女生我又不太好和她們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舒隱猶豫了一會兒,「我家已經有加上我在內四名血族了。」

    「我又不是教會的,還能和你們打起來?」衛淇澳急忙撇清關係。

    「不是這個意思,希拉和愛拉德不是傷過你嗎?」

    「我可從來沒說是他們傷的我。」

    舒隱回憶了一下當初衛淇澳倒在季絮家門口被莫茉治好之後他們的對話,似乎的確沒有明確指出來過。

    衛淇澳整堂課都無精打采的,他趴在桌子上轉著筆,思緒萬千。

    住進舒隱家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講都對他百利無一害,除了另外幾個血族不太好對付以外,沒有對他能造成威脅的可能。只是舒隱自始至終都沒有鬆口,讓他覺得很憋屈。

    舒隱自然也是沒有聽課,他覺得衛淇澳的行蹤極其可疑。精靈從來都與人和善且山棲谷隱,這麼多種族裡,唯一不會有仇家的就是精靈族,除了個別像黎世安那種別有用心的人,沒人會跟這麼可愛的一個種族過意不去。如果說上次精靈族是被血族偷襲,可能是存心不良的個別血族有所意圖,可衛淇澳又怎麼會引來他們的攻擊?

    舒隱越想越覺得可怕,衛淇澳似乎在不露痕跡中將所有矛頭都指向血族。

    此時舒隱家中只剩希拉和伊諾克,以及常年被關在二樓活動室的毛蛋。

    「我們談談。」希拉雙手撐在桌子上,直視伊諾克。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當然有。」希拉坐在伊諾克對面,翹起二郎腿,「你鳩占鵲巢這麼久,感覺是不是很美妙?大人對你太溫柔以至於你忘了當初的情形?」

    「你到底想說什麼?」伊諾克聞言皺了下眉,目光瞟向希拉。

    「我什麼也不想說,只是看你過得這麼滋潤,就為我逝去的愛人而感到悲痛!」希拉語氣激動,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玻璃碎成了網狀,然後紛紛砸落。

    「他能力不夠怪不得我。」伊諾克語氣平淡,絲毫不在意。

    希拉含淚的眼睛裡冒出憤怒的火光,抬手向伊諾克襲擊而去,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捏住手腕,骨骼幾乎要被捏碎,劇痛刺激著她的感官,使她稍微冷靜了下來。

    「好一個能力不夠!他那時只不過才被大人初擁一個月,就因為你那點可笑的嫉妒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希拉突然發出尖利的笑聲,笑著笑著,滾燙的眼淚從面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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