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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2:13 作者: 夜初寒
由於傷口又多又深,已經超出了血族自我恢復能力的上限。季絮蹲下身檢查了舒隱全身的傷口之後秀眉深蹙,「怎麼回事?」
「我們碰到了子爵級別的血族。」
季絮大腦當機了幾秒,然後深呼吸道:「你有出手嗎?」
「我出手他就不會傷成這樣了。」衛淇澳攥緊了舒隱的衣袖,關節泛白。
季絮神色複雜地看了衛淇澳一眼,然後幫他把舒隱抬到后座,然後自己坐到駕駛座上,「他一個人把子爵幹掉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那個女人本來處於絕對優勢,在吸了舒隱的血之後自爆了。」
車子剛剛啟動又緊急剎車,衛淇澳連忙護著舒隱,防止他撞到頭。
季絮猛然回頭,「自爆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個地點,身穿黑色斗篷的邱德又摔碎了一個玻璃杯,他在屋中來回踱步,心情十分狂躁。
那個可笑的男爵到底有什麼殺手鐧,使他的手下一個個都像進入黑洞似的全都有去無回?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三個子爵,現在又死了一個。還好沒派他的伯爵小可愛們去,不然他得虧死。
「大人,我覺得他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不能留一手了,這種人肯定不會歸順您,我們應該直接把他弄死。」一個較為高大的黑影如是說。
「說的輕巧,你去會會他?」稍微矮小一點的發出反對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徒增敵人威風而削弱我方士氣?」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矮小黑影嘲諷一笑,轉而對邱德說:「大人,我覺得那個男爵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這次雖然把蘿拉殺死了,但是他並沒有突破子爵,我想他應該無意與我們為敵。這個時候更加要抓住他的弱點,逼他為您效力。」
「弱點?」邱德皺眉反問。
「是的,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男爵是他身邊那位伯爵的弱點,而男爵的弱點很有可能是那個人類。」
「你有什麼計劃?」
瘦小黑影弓著腰往前湊到邱德耳邊說了些什麼,只見邱德的表情沒有剛才那麼恐怖了,他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笑。
……
季絮的車停在衛淇澳住的公寓樓下,她不確定地再次問了一句,「你真的要把他就在這兒?他家裡那個……」
不會殺過來嗎?
季絮適時吞下了未說出口的話,因為她看到了衛淇澳眼中的孤注一擲。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在衛淇澳扛著舒隱下車之後季絮突然開口,衛淇澳並沒有說話,但停下了腳步。
「你當時不出手是為了掩飾身份,那你現在確定了自己現在到底在追尋什麼嗎?」季絮不認為衛淇澳會回答她,留下這個問題就發動引擎絕塵而去。
他追尋的是什麼?是父母死亡的真相?是親手了結兇手?還是單純不想與舒隱為敵?
衛淇澳為舒隱換好衣服,小心謹慎地把他放在床上,他的眉頭還是緊鎖著,似乎在忍受劇烈的疼痛。
他需要補充血液。
衛淇澳意識到了這一點,拿來水果刀,不假思索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滴在舒隱乾裂的嘴唇上,如同久逢的甘霖滴落在皸裂的土地上。對血液的渴望使舒隱下意識微微張嘴,想索取更多。看到他身上的傷口有了癒合的趨勢,衛淇澳才蒼白著臉給自己包紮,由於失血過多,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倒在床上壓到他。
清晨有鳥叫聲從窗戶外傳來,和煦的微風揚起白色的窗簾,溫暖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進房間,空氣中漂浮的灰塵清晰可見。
舒隱緩緩睜開了雙眼,他打量著房間的布局,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頓時靈光一閃,這不就是他給衛淇澳住的公寓?隨後揉了揉還在發疼的腦袋,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即使已經死裡逃生,但還是心有餘悸,他得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以後都不能讓伊諾克離開他的視線了。
不過話說回來昨晚他好像隱約記得自己喝了血?
剛想到這兒,衛淇澳端著一碗青菜粥走了進來,手腕纏著紗布。
「你昨晚是直接被嚇到酒醒嗎?」舒隱促狹地笑著,「沒想到你居然會放血餵我,為什麼不把我送到別墅?伊諾克應該有辦法讓我恢復得更快。」
衛淇澳冷著臉把粥推給舒隱,在床邊坐了下來,卻並不說話。
舒隱一頭霧水,不知道他鬧的這是哪出。
「真是抱歉啊,我沒那麼厲害。」
舒隱聞言微怔,隨即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了你,我不該和你走太近的,最近有點膨脹了。」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衛淇澳脫口而出,「你昨晚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和你走太近。」舒隱的臉色陰沉下來,面無表情地說:「我自己都只能依仗伊諾克,別說保護你了,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會拿你擋刀。」
那你昨晚又是出於什麼為我擋下致命一擊?話到嘴邊,衛淇澳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啪----」窗戶驀然碎裂開來,伊諾克闖了進來,目光冰冷地盯著衛淇澳。
舒隱無語地想,怎麼血族都這麼喜歡從窗戶進屋,敲門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