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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程說完後，裡面沉默了片刻：「你換不了。」

    「笑話，換掉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換。」醫生說的很霸道。

    「憑什麼?」杜程冷冷的反問。

    話音還沒落下就戛然而止，然後傳來一針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冷夜望天……

    這種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片刻過後，聲音停止，醫生再次開口：「憑這個。」

    「混蛋，我要告你性騷擾!」杜程喘著氣，怒不可遏的怒吼道，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

    那醫生的語氣卻始終是平靜無波的：「其他醫生沒有我這麼盡責，也不會像我這麼關心你。」

    「你盡責?你完全是個騷擾病人的變態!」

    「我只對你這樣過。」

    杜程怒道：「鬼才信你，滾遠點，不然我報警了!」

    「警察不會相信你的話，你沒證據。」

    「你!」

    眼看著他們又要吵起來，冷夜無力的扶了扶額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兩人的爭吵立刻停了下來，同時轉頭看向冷夜。

    「小夜，你怎麼來了?」杜程先是驚訝，然後有些慌張，臉也驀地紅了起來，似乎有點擔心冷夜看到剛才發生的事。

    冷夜說：「來看看你，我晚上要回國了。」

    「這樣啊。」杜程有些失望：」我以為你會多待幾天。」

    「沒辦法，工作太忙。」

    醫生看了冷夜一眼，沖他點了點頭當做打招呼，然後離開了病房。

    冷夜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他一眼，之前冷夜都沒怎麼仔細看過他，連他的臉都沒記住。

    嗯，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面癱了點，和杜程倒是挺配的。

    第135章 斬情絲

    冷夜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他和杜程現在真的可以說是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默契，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沉默著，杜程努力的想要挑起話題，但兩人總是說不到一塊，於是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

    杜程是真的喜歡冷夜，大概是因為覺得自己要死了，以前那些壓抑的感情一下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冷夜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但沒有任何表現，他現在出現在這裡也只是因為曾經的友情，杜程也知道這點，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在冷夜起身想要離去的時候，鼓起勇氣對冷夜說：「小夜，其實我一直都還喜歡著你。」

    冷夜卻只是對他輕揚了揚唇角，淡淡地說了句：「再見。」

    杜程垂下眼眸。

    雖然早就料到冷夜會是這樣的表現，但他還是覺得難過。

    冷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杜程一言不發，突然伸手把冷夜抱在了懷裡。

    冷夜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杜程，但一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味就心軟了。

    杜程緊緊的抱住冷夜，因為是坐在病床上，他的頭只能夠到冷夜胸前。

    杜程把臉埋在冷夜胸前，冷夜可以感覺到他此時身心的疲憊。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長的時間，但杜程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只是擁抱而已。

    杜程終於放開了冷夜，抬起頭，看著冷夜，輕聲道：「再見。」

    他的聲音很輕，短短的兩個字，不止是在告別，帶著一層更深的含義，說完後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費了很大力氣才沒讓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女人強忍住淚水的模樣會讓別人心生憐惜，但男人強忍住淚水時則更讓人揪心，尤其是杜程這種還在生著重病的男人。

    「再見。」冷夜也說道。

    冷夜離開病房，一直沒有回頭，他知道杜程現在正在看著他，但他不能表現出任何憐憫。

    拒絕一個人，就是要快刀斬亂麻，否則只會讓對方更痛苦。

    冷夜輕輕關上病房的門。

    那醫生正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出來的冷夜。

    冷夜也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沒有任何言語，但兩人卻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冷夜知道這醫生喜歡杜程，所以對他懷有敵意，通過之前的對話，冷夜知道杜程並不會死，只是心理陰影太嚴重而已，經過剛才的告別，杜程已經算是徹底斬斷了對他的情思，如果要開始新的感情，這醫生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這醫生對杜程似乎也是勢在必得，結果想也不用想。

    唇角微微勾起，冷夜頓時覺得心情輕鬆了很多。

    走出醫院，炎非的車子正在外面等著。

    冷夜上了車。

    炎非問：「這麼快?」

    冷夜答道：「就坐了一下而已。」

    車子裡正放著古典鋼琴樂，冷夜一直討厭古典樂，但此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很悅耳。

    炎非看著他：「你心情看起來不錯。」

    冷夜反問：「難道你想看我擺張臭臉給你看?」

    炎非攤了攤手：「當然不是。」

    「那就回酒店吧。」

    「嗯。」

    ……

    晚上，冷夜一行人上了回國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