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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20:24 作者: 錦寒江雪
    靳長思的視野從一開始,就沒看過護工一眼,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女孩身上。

    女孩長得依舊像從前那麼漂亮,即便是她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年。只是少了當初的靈動鮮活,靳長思溫柔的撫上女孩子潔白的面龐。

    穆思瑤的圓圓的臉蛋白的像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血色。原先的嬰兒肥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植物人穆思瑤已經瘦的就像是一張紙片,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跡象。

    醫生說,只能看奇蹟了。

    靳長思從未相信會有奇蹟,可是唯獨在穆思瑤的這件事情上,他一直堅信一定會有奇蹟發生。

    穆思瑤是因為他才變成了這樣,那麼他,也將會用餘生去守護。

    如果穆思瑤死了,他靳長思一定不會苟活於世。

    這是他最後的誓言,可是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姑娘再也聽不到了。

    靳長思再也聽不到她無理取鬧的撒嬌,和他嬉戲,看不到她身為一枚吃貨,吃到食物幸福滿滿的模樣。

    一切,都活在永久的記憶里。

    在這長達三年的沉默之中,靳長思由最開始的撕心裂肺,到現在的猶如一潭死水。

    也就是從那次的意外之後,他才漸漸的覺察到,自己的情緒似乎根本不受自己的控住。

    他會莫名的狂躁,莫名的自殘,莫名的砸壞東西,就像是抖M一樣,享受痛並快樂的那種快感。

    有好多次,要不是家裡人發現,恐怕他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醫生說,這是狂躁症,可又不是狂躁症。最後的最後是什麼,也很難下定結論。

    只是靳長思的情緒變化莫測,經過多方位的治療,他逐漸能夠控制住自己,大腦能夠支配自己。

    所以他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平靜如常,也不是外人嘴裡說的那樣冷酷無情。也許在正常人看起來很容易的事情,他靳長思早已經用盡餘力。

    靳長思的手溫柔的像是一隻小貓的爪子,輕輕的划過穆思瑤的臉頰。他的內心裡莫名的漸漸開始平靜,直到那所有的戾氣逐漸消失。

    「思瑤,只要你能醒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你一定不要拋下我,我們都是約好的,不是麼?」

    靳長思蒼白的嘴唇,口中嚅囁的說出這些話,就像是說給自己聽。

    其實他的心裡,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為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子去遭受這些,他可以心甘情願的為她去死。

    可命運偏偏不從人願,他前生一定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今生才會瘦到如此折磨。

    一切,都是源於那場車禍,那場意外的車禍。

    第三十四章 :你不知道我的故事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他就會用什麼樣的成果來回報你。大千世界,我們每個人都猶如螻蟻一般,踽踽前行。

    所以,我們只能努力的、用盡餘生的在這個薄情的世界裡,深情的活著。

    曲霜霜一家醒來頭昏腦漲,極其的不舒服。她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努力的撐著在床上坐起來。

    這場颱風加上海嘯鬧騰的外面沒有一處安靜的地方,持續了一天一夜。就仿佛是一頭困籠之獸在咆哮、在怒吼!最後終於折騰的疲倦了,累了,才漸漸的平息下來。

    曲霜霜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睡了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睡夢中她覺得有什麼物體壓在她的身上。驚得她一身冷汗,她想說話,想掙扎,可是卻動彈不得。

    但是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她知道這是自己夢魘了。所以努力的掐自己想讓自己醒過來就會沒事,可是自己的手上根本用不了力氣,就像棉花一樣軟而無力。

    曲霜霜的後背全部濕透了,黏黏的讓她很不舒服。不知道是與之抗衡了多長時間,曲霜霜才一下子解脫出來。她坐在柔軟的床上穿著粗氣,胸口沉悶的有些疼痛。

    額頭滾燙,臉頰發紅,曲霜霜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發現鼻子也不通氣了,憋得難受。

    「麗姐……麗姐?」曲霜霜擰著鼻子,發現自己嗓子乾渴疼痛的難受,聲音沙啞的都有些不似她的聲音。

    曲霜霜喊得有氣無力,她的腦袋因為這麼「用力」的一喊,還有些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差點倒了下去。

    「霜霜你怎麼了?」

    屋子裡比較黑,她們睡覺之前把燈全部都關了。但是透過陽台的窗簾,可以看到外面的天已經放晴,張麗在床邊摸索了一陣子手機,打開一看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真不知道這樣一天一夜她們到底在幹了些什麼,好像期間就只起來吃了一頓飯,其餘的都在睡覺。

    張麗模糊中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她剛起來就看到對面的曲霜霜坐在床上。她看不清楚霜霜的表情,只得探尋的問:「霜霜?剛剛是不是你在叫我?」

    「我……我好像發燒了。」霜霜全身乏力,頭昏腦漲,現在根本什麼問題都思考不了,她已經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張麗一聽曲霜霜發燒,趕緊從床上穿好衣服下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可能霜霜是第一次來海城,第一次經歷颱風和暴風雨,所以身體吃不消的倒下了。這樣的症狀很是常見,除非那個人的身體素質很好。

    氣溫的驟然下降,讓不打空調的宿舍都冷得凍人。張麗這樣人睡眠不死,半夜發現冷了還起來把被子裹好,可能曲霜霜就沒那麼幸運了,她肯定是凍得著涼然後發燒了。

    劉芸這個時候也起來穿好了衣服,兩個人合夥把曲霜霜從床上架下來。劉芸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曲霜霜,曲霜霜雙手抱著放在嘴邊,熱騰騰的水汽上升竄進了她的鼻子裡,讓她堵塞的鼻子有些許的緩解。

    「要不要去醫院啊,我們宿舍沒有退燒藥。」劉芸看著曲霜霜泛紅的臉頰,她伸手摸了摸曲霜霜的額頭,發現滾燙的驚人。「不行,必須趕緊去醫院了,這發燒太厲害了。」

    「霜霜?霜霜?還能走麼?」張麗拍著曲霜霜的臉頰,看著她已經被燒的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這可咋整?這要是晚點發現,她們宿舍簡直就是要出人命了。

    劉芸三下五除二的趕緊給曲霜霜穿好了鞋子,還專門給曲霜霜套了個圍巾,又給她穿了個牛仔外套。

    「去仁達醫院吧,我們從東門走,出門打車比去醫務室還要近。」沒辦法,H大校園實在是太大了,校園內還不允許打車,說是為了學生的安全健康著想。不過幸好劉芸認識路,她們這邊的宿舍靠近東門,出門打車的話,十分鐘左右就可以到仁達醫院。

    張麗很是努力的背起曲霜霜,可憐她也是一個女子身軀,卻要負重曲霜霜這樣的包袱。劉芸更是背不動,她那身體瘦弱的跟個搓衣板似的,所以她只有負責善後鎖門,然後跟在後面托著曲霜霜。

    整個情形就猶如她們當年不想軍訓,裝病一樣,熟悉的一幕再次回想在腦海,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坐了電梯下了樓,外面五點多的天還是很亮。曲霜霜神志不清,她現在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一顛一顛的搞得她胃都難受,好想大吐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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