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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14:57 作者: 無憂盟主
「嘖。」
「一個是你喜歡的……」
「別我,」曲其瀾擺手, 「既然是你的事情那就直說。」
「一個呢, 我喜歡他,而且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方怡安豎起兩根手指, 「另一個呢,我覺得我有點離不開他。」
「那你喜歡他嗎?」曲其瀾悠然地點了根煙。
方怡安眉頭微微擰起,想了一會兒,搖頭,「我不知道, 我把他當哥哥----算半個哥哥吧,不過也不是。嗯……反正比較複雜我也說不清楚。」
曲其瀾表示了解,「所以呢,你現在要從這兩個人中選一個,卻不知道選擇哪一個?」
「對。」
曲其瀾微一沉吟,「你確定這兩個不能共存?」
方怡安愣了愣,「共存?」
「你選擇了你喜歡的,另外一個就會離開,你選擇了你離不開的,就不能繼續喜歡你喜歡的。」曲其瀾解釋。
方怡安想像了一下,按照曲其瀾的說法,所謂共存就是……她每天和季揚做/愛之後去和季堯臣一起睡?
她臉色古怪了一瞬,搖頭,「不能。」
「那其實做個選擇也不難。」曲其瀾道:「無非看你的權衡。」
「我的權衡?」
「你選擇了一個,就會失去另一個,那麼,你只需要保證,在做出選擇之後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方怡安翻了個白眼,「這我當然知道。」
曲其瀾一笑,「知道是知道,但是你未必有這麼理智。」她彈了彈菸灰,「對你來說,得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和得到一個自己離不開的人,究竟哪一個更重要?換句話說,」曲其瀾認真道:「你對前者的喜歡,能夠抵過你對後者的依賴嗎?」
方怡安似有所悟。
「如果能,那麼你可以在和第一人相處的過程中克服你的依賴,如果不能,那麼……」曲其瀾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方怡安已經是一臉恍然,只不過出口時問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你的意思是,我對季堯臣的感情其實是依賴?」
季堯臣的名字都出來了啊。曲其瀾好笑地挑了挑眉,卻沒有提醒她這一點,客官說道:「這大概是其中一部分,而就你所說的關鍵『不能離開』來說,應該是你對他感情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你能夠直接定義你和前者的感情是喜歡,說明你對他的喜歡很純粹,相比之下,你對後者的感情就要複雜厚重許多。」
從酒吧走出來,被冷風一吹,方怡安覺得自己的頭腦無比的清醒,也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舉動是多麼的愚蠢。
季堯臣他何德何能?他哪裡值得她為此糾結?!
方怡安幾乎要為自己笑出聲來,隨即強硬地將這個名字抹掉。
難道自己只能依賴這樣的懦夫嗎!
簡直是恥辱!
方怡安抓著方向盤的手不覺用力,又緩緩鬆開,像是拿定了主意。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方怡安停好車,打開了房門。
季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扭頭看她回來,微笑道:「你回來啦。」
方怡安忽然上前幾步,一把抱住了季揚。
「哎哎哎,這是什麼情況?不至於這麼想我吧?」
「季揚。」方怡安喚。
「哎。」季揚應了一聲,回抱住了她。
「你生日那天,我們結婚吧。」
季揚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方怡安有些奇怪的鬆開手看著他。
「不用了。」季揚忽然道。
「什麼意思?!」
「你不用委屈自己了。」季揚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其實你不想和我結婚。」
「我什麼時候不想了?我說了,我要和你結婚!」
「你是說了!」季揚忽然退身一步,聲音高揚起來,「但是你在我身邊連個覺都睡不安穩!」
方怡安語塞。
「你說你是擇床,然後我哥搬出去了,我們終於可以睡在主臥了……我是真的希望你只是擇床,可是你還是睡不好覺!」季揚似乎在用力,好像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一樣,閉上了眼睛,「你根本不是擇床,你是擇人!」
房間中安靜了一瞬。
「沒錯,我是擇人。」方怡安點頭,「但是那又怎麼樣?難道就為了他季堯臣,我就要一輩子都離不開他嗎!難道就因為擇人,我就只能選擇他嗎!我拒絕!」
「既然我能夠克服潔癖,那我就能克服依賴。」方怡安的眉頭厭惡地皺了起來,「他那樣一個懦夫,根本不值得我為他做任何事情。」
「你的確可以克服,」季揚滿面悽然,「可是那需要時間,你難道要我看著你一天天瘦下去嗎?」他聲音微微顫抖,「我是在和你結婚,我是想給你幸福,我不希望我帶給你一丁點的痛苦,哪怕這痛苦並不因為我。」
「但是你現在拒絕了我!」方怡安斷然道:「我現在痛苦就是因為你!」
季揚張了張嘴,再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方怡安逼問。
季揚閉了閉眼,「去。」
幾天之後,兩個人站在了民政局的門口。
此時他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此前爭執的痕跡,季揚依舊笑眯眯的,拉著方怡安的手道:「幸好來得早,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方怡安一撇嘴,「高興什麼,前面還有好幾個呢。」
的確,他們前面還有好幾個,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百無聊賴之間,季揚就四處看了幾眼,這一看,就定在了一個方向。
「咦。」季揚情不自禁出聲。
「怎麼了?」方怡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愣愣地看著一個方向,就也看了過去。
但是那裡什麼也沒有。
「怎麼了啊?」方怡安問。
「沒什麼。」季揚微微一笑。
「真的?」
「當然。」
方怡安再沒有追問,繼續和季揚等著前面排隊的人,很快,就輪到了他們。
方怡安和季揚在今天領證結婚了,而他們的婚禮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逼近。
季堯臣的面前,擺著一張他們婚禮的請柬。
「你還打算去?」路與森苦口婆心,覺得自己都要早死兩年,「你現在這情況可禁不起刺激,我不建議你去。」
「不建議去哪兒?」一個女聲忽然插了進來。
路與森瞬間抬頭,一看,門口走進來一個女人,藏藍的風衣搭配著黑色的緊身褲,胳膊上還挎著一個女包,一頭柔軟的長髮披散下來,令她整個人都帶著優雅柔和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