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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守著，你忙你的去，我都多大人了。」

    空峙頭也沒抬，「我樂意。」

    「得。」夏露濃眼睛望著車頂，「那我沒話說了。」

    空峙輕輕拍了他一下，「睡吧。」

    夏露濃將睡袋拉到下巴頦，閉上眼睛試圖入睡。

    不知道昨晚睡得太多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凝神靜氣睡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睡著。

    他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他實在受不住了，伸手一拉睡袋的拉鏈，「算了，我真睡不著，我起來找點事干。」

    「你想幹什麼事？」空峙把書放下，一條長腿盤著，另一條曲起來，面向他問，「聊聊？」

    「聊聊也行。」夏露濃對上他專注的目光臉有點紅，很快意識到問題，在心裡暗罵自己臉紅個屁！

    夏露濃輕咳一聲，「聊哪方面？」

    「我們的關係。」空峙問，「你考慮清楚了嗎？」

    「？！！」

    夏露濃猛地瞪圓了眼睛，沒想到一開口就要聊這麼勁爆的話題。

    空峙等了一會，沒等到回答，用曲起來的那條腿輕輕撞了撞夏露濃，「嗯？」

    夏露濃：「你不覺得從兄弟轉變為情侶，感覺怪怪的嗎？就那種——我拿你當兄弟，你卻……唔！」

    夏露濃說著想坐起來，躺著聊這個話題太沒氣勢了。

    夏露濃話還沒說完，空峙一翻身跨到他身上，低頭看著他，「真沒辦法接受？」

    夏露濃臉轟一下更紅了，伸手想推他，卻被睡袋裹住了手。

    空峙居高臨下，慢慢湊近。

    兩人間呼吸相聞。

    夏露濃倍感侷促，偏頭想躲開。

    空峙卻不容推拒地捏著他下巴，把他轉了回去。

    兩人面對面。

    空峙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不如我們來試試哪裡奇怪？」

    夏露濃咽咽口水，像呆住了。

    空峙邊說著邊盯著夏露濃，慢慢俯身，給夏露濃逃開或做心理準備的時間。

    車內溫度升得有些高。

    夏露濃對上空峙明亮的眼睛，手在睡袋裡握緊了拳頭，他的腹部已經開始抽搐。

    那是太過緊張而產生的生理反應。

    空峙俯身這一過程好像很短，又好像很漫長。

    夏露濃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他看著空峙那張俊美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後額頭被噴上一點熱氣，一個溫軟的物體貼到了他額頭上。

    夏露濃立刻意識到這是什麼。

    這是一個吻！

    空峙給了他一個吻！

    夏露濃腦子裡「轟」一下，無數複雜的感受在他腦海里炸開，最後將所有意識炸成一片虛無。

    空峙的嘴唇很軟，溫熱柔軟。

    他的眼睛也很好看。

    夏露濃也不知道此刻怎麼會注意到這些東西，他的體溫不知道什麼時候升高了，燒得他心裡發慌。

    汗水從他身上滲出來，他覺得很熱，呼吸有些困難。

    「我繼續？」空峙沙啞的聲音在夏露濃耳邊響起。

    夏露濃終於記起來，從睡袋裡抽出手，正想推拒。

    空峙手托住他腦袋，低頭吻下來。

    這是一個非常青澀的吻。

    兩人僅僅嘴唇貼嘴唇，輕輕摩挲了一下。

    夏露濃這輩子第一次跟人接吻，他吻著對方的唇，意識一片混亂中，他懊惱自己嘴唇太干，這次初吻體驗可能不那麼美好。

    夏露濃也才發現，原來人在接吻的時候，光是嘴唇貼著嘴唇感覺就能那麼強烈。

    酥酥麻麻的快感從他尾椎骨升上來，將他腦子攪成一片漿糊。

    兩人嘴唇分開。

    空峙低低道：「呼吸。」

    他低啞性感的聲音在這方不大的空間內迴蕩，夏露濃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憋氣。

    夏露濃輕喘，脫力地躺倒在枕頭上，從睡袋裡拿出來的手蓋住自己的眼睛，為自己生澀狼狽的反應感到有些丟臉。

    艹！太丟人了。

    空峙低頭，啄吻了他嘴唇一下。

    夏露濃被親得一個哆嗦，屈腿頂了他一下，悶聲道：「起開。」

    「好。」空峙從他身上起開，坐到旁邊，輕輕摸了摸他臉頰一下。

    夏露濃掩著眼睛，聲音裡帶著懊惱鬱悶，「你很熟練啊。」

    空峙低聲道：「看到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怎麼樣，做我男朋友？」

    夏露濃躺在睡袋中，胸膛劇烈起伏著，臉上表情變了又變，好半晌，他低低道：「我沒當過別人的男朋友。」

    「我也沒當過，我可以慢慢學習。」空峙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臉頰，「你好，男朋友。」

    夏露濃沉默片刻，低低回應，「你也是。」

    兩人之間相處模式沒怎麼變，卻因關係轉變，氣氛變得不一樣。

    夏霍渠第一個發現兩人之間的微妙，他私下問弟弟，「你和空峙又吵架了？」

    「沒有。」夏露濃眼神閃爍，尷尬地避開他哥的打量，「我們在一起了。」

    夏霍渠盯著他，「是我想的那個在一起？」

    夏露濃點頭。

    夏霍渠：「好，我知道了。」

    夏露濃原本以為他哥會多問幾句，沒想到他哥什麼也沒問。

    他悄悄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不適應，探頭看他哥，「哥，你不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