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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和神童敏敏無甚關係。
「心安了嗎?」胤禛沒好氣地呲了元衿一句,「心安了能回去認錯了嗎?」
元衿耷拉著肩膀不說話,胤禛又把矛頭指向了舜安彥。
「你怎麼回事?縱著她呢?像話嗎?」
舜安彥默了默,走到桌邊手指那張紙,「奴才可以看看嗎?」
「看。」胤禛點了頭。
他掃了眼便遞了回去,雙唇緊抿,欲言又止。
「別憋著,有話說話。」
舜安彥說:「若如這封卷宗來看,朝廷大可不必押送巴拜特穆爾來杭,即使萬歲爺想見他問些什麼,南巡之後便是木蘭秋彌,在熱河行宮見也就是了。」
「江南多高僧,而如今新任法王尚年幼,要想對講佛法,沒有比這位賽音諾顏部郡王更合適的了。」
胤禛含笑細數:「就不要說杭州雲林禪寺了,餘杭徑山寺、寧波天童寺和阿育王寺,還有常州、蘇州、無錫等等,皇阿瑪一路南下多與他們論道談佛,感嘆江南能人輩出,而南巡之人能和他們一比的卻不多,這才想起他來。」
「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也能比拼了?」元衿突然插嘴,「四哥,你騙誰呢?」
胤禛不滿地敲了敲桌子,「多管閒事啊你們兩個!」
他把卷宗搶了回來,揉成一團塞回了身上,「好吧好吧,皇阿瑪疑心他,故意把他急忙叫來的。說他要是肯來且來的痛快便還算好,若是來的不及時或推三阻四就要安北將軍台即刻羈押。」
「所以他來了?」舜安彥問。
「來了,來的很痛快。」四阿哥搖搖頭,「倒顯得朝廷有些杯弓蛇影了。」
舜安彥又是沉默了一瞬,沒什麼表情地說了句:「那就挺好的,我和他交道打的多,等下去萬歲爺面前請旨看護郡王吧。」
四阿哥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催著元衿趕緊回去給康熙認錯。
他素來有叨叨的毛病,這一路水上他的叨叨聲能從水面傳十里遠。
「不像話,說跑就跑,女孩子家家的像什麼樣子,要不是我們都在御前,皇阿瑪能派御前侍衛出來打你。」
「你說你,小時候乖乖巧巧的,怎麼現在連翻牆都學會了?和你四姐學的?還是和舜安彥學的?」
「也不對啊,舜安彥以前也夠乖的,我看這事就是讓你皮了!」
「還有還有,牆都翻了,回京聽話點,把婚事定了行不行?」
舜安彥站在船艙外,耳邊縈繞著四阿哥的叨叨,聽著聽著偶爾會笑一下。
康熙的群皇子,舜安彥雖然不站隊,但有時也會暗暗比較,大阿哥太莽撞,太子有些被寵壞的驕矜,三阿哥眼高於頂,四阿哥是看著喜怒不定的深沉。
但這喜怒不定下,他若是對人好便是真的好,就比如元衿,每每真有什麼事,他總是沖在包容的第一線。
元衿也不還嘴,就在船艙里摺紙鶴玩,胤禛頗為弄不懂她。
「你也真是,和這傢伙進出的人盡皆知,到了卻死也不鬆口。」
胤禛想了想問:「以前總說那個巴拜特穆爾,你不是鬧真的吧?」
「假的!四哥你別瞎說!」
元衿有些急吼吼地否認,舜安彥聽見笑了起來,甚至不顧規矩回頭往船艙里看了眼。
「你看什麼看?」元衿瞪他。
舜安彥開口說:「巴拜特穆爾的字好,奴才都跟著公主去他那裡抄過書。」
落胤禛耳里這就是實打實的維護了,他有些無奈地白了眼舜安彥,再轉向元衿滿眼寫著:就你不知足!
元衿低頭,雙頰有些微紅,手也不知道往哪兒,繼續摺紙鶴玩。
胤禛又叨叨了了說太后也沒走,又說御駕會在杭州再待三天,最後船靠岸的時候揪起元衿的耳朵。
「小祖宗,別亂跑了,這幾天好好待在皇祖母身邊。」
「誒誒誒,四哥你輕點,我知道了知道了!」
胤禛放手甩了甩,叫青山他們護送元衿回去,只點點舜安彥。
「跟我走吧。」
「啊?」
舜安彥已經習慣做元衿的跟屁蟲,元衿要回行宮,他便也打算跟去,被這麼一叫竟然還楞了下。
「不是要去皇阿瑪那兒領差事嗎?還不跟我走?」
「哦哦。」
舜安彥忙應了幾聲,看著元衿上馬車,才跟上四阿哥。
胤禛叫人牽來馬,舜安彥上馬後跟在他身後緩緩騎行。
「舜安彥,你有心事。」
舜安彥斷然否認:「奴才沒有。只是犯了錯不敢多說話而已。」
「呵,別和我裝傻,你剛才在船上就心不在焉。」
「奴才只是在想,要是真沒什麼事,為何萬歲爺要瞞著奴才和五公主呢?」
胤禛笑了下,「你啊,心思太多,有時候太像佟國維。」
佟國維就是出了名的心眼子多,也是因為心眼多,佟國維身為佟家老二卻比大房更能掌握佟半朝。
「皇阿瑪擔心什麼你還不知道?」
「若是怕公主有心思,那奴才可以作保,公主不是這樣的人。」
元衿是對巴拜特穆爾有股特殊的好感,但要說真的上升到男女之情,舜安彥自己認為不可能。
就她那個性子,要是真喜歡早就動手了。
「這倒也是,這丫頭看著沒心沒肺,但其實心裡的秤從來都是齊的。」胤禛給了如此評語,再拍拍舜安彥,「就像你對她好,她也都記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