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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元衿一一看過來,笑說:「不是,只有一封是他的,還有是四哥、五哥和十四弟的。」
元施用腳後跟都想得出來答案:「五哥肯定就是來和五姐嘮嗑的,四哥要是單獨來信肯定是來關心咱們身子,但他和十四弟一起來信,你估計是吵起來了。」
「那你看看對不對。」
元衿把四哥和十四弟的信塞到了元施手裡,自己則拆開了舜安彥的信。
他一次寫的比一次長,除了上次她只回了「謝謝」後,每次來信他都有一長串的所見所聞。
元衿仔細讀了起來——
你的畫我看了,是否生病了?是不是去找過那個郎中了?郎中那裡我都打點過,你看起來很方便,這個事不用謝我,都是應該的。彥尋可還好?你的畫裡沒有他,夏天了他是不是更懶得動了?
我這裡忙了很多天,剛剛送走法王,才得下空來,這裡的事應該再過一兩月便能告一段落,御駕或許也會在不久後回京。
再後面皆是法王喪事中的纏鬥,和元衿預料的一樣艱難,以及,有他的身影。
每每讀到舜安彥寫敏敏,元衿總會笑一下。
無他,舜安彥給她私下寫信都很自然,有事還會點評下周邊的人與景,配合他自己的心境和看法,只有到了敏敏,他就像個敘述的工具人般在說話。
信很長,元衿看了許久,看到最後說國公阿靈阿鳴炮時不由莞爾,笑容怎麼也掩不住。
元施和三公主已經讀完了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信,不出所料,他兩果然是在外面吵了起來。
十四第一次出塞貪玩,每日每夜地拉著蘇赫及一群蒙古小台吉比射箭比騎馬,甚至還拖上大阿哥他們下水。
四哥則嫌棄十四沒有皇子的沉穩,訓了他好多回,到最後「辣手摧弟」揍了他一頓。
兩封信互相指責,都要元衿來評評理,看的元施和三公主連連發笑,正要和元衿分享時,卻見元衿還沉浸在舜安彥的信中。
三公主和元施咬耳朵:「小七妹,你說佟少爺的信都寫了點什麼?」
「不知道呢,一開始三五日一封,每次一頁紙,現在每日一封每次一厚疊,五姐都沒和我分享過。」
「你看你看,你五姐笑了,嘖嘖嘖。」
「看到了!三姐……之前我生病,五姐在我床邊看信也偷偷笑,但她好像就回過一次,你說她為什麼不回呀?」
「近鄉情怯……啊!」
三公主說到一半,突然被一粒蜜餞砸了頭。
是氣鼓鼓的元衿砸過去的。
「三姐你瞎說什麼呢!元施還小,你別帶壞她!」
「我和小七妹這不是看你看信看的偷偷發笑,在猜佟少爺都寫了什麼嗎?」
「就是些駐地的事。」元衿仔仔細細把信都疊起來,塞進袖子裡,「漠北的法王去世了,等轉世靈童找好,皇阿瑪和哥哥弟弟們都能回京了。」
「那可太好了!」三公主一喜但又一愁,「他們都回來了,不就只有四妹和蘇赫在那兒了嘛。」
這事她們姊妹幾個早就哭過,可是……
「這事四姐自己選的,她在那裡海闊天空,只會比京城更高興。」
元衿每每想起,都為四姐真心高興。
「京城錦衣玉食,可關住了四姐的一身武藝和雄心,不是嗎?」
三公主黯然道:「是啊。算了,姊妹一場,二姐出嫁時候我們就知道,總要最後各奔東西的。還好,佟家還在京城,等你和舜安彥有著落不至於離得太遠。」
「別瞎說。沒譜的事。」
元衿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還有些書要抄。」
她疾步離開,留下三公主和元施面面相覷。
「三姐,五姐好像從來不肯鬆口。」
「她一直如此,我和你四姐早就慣了。」三公主惆悵地說,「我也鬧不懂元衿,她對舜安彥很特殊了,但她總說什麼特殊和感情不一樣。我是聽也聽不懂。」
元施也聽不懂,只是托著腮念叨:「可能我們都沒懂五姐呢?我聽四哥說那個佟少爺也總是否認,這兩人可真像啊。」
「不像哪能搭在一起,還養那隻上天入地的貓。」
三公主餘光見到被剃毛的彥尋豎著尾巴跳進亭子,扔了一點蜜餞給他,「彥尋,你主人回去了,去找吧!」
彥尋叼走了蜜餞,連個眼神都沒給二位公主,徑直就奔向了元衿的屋子。
彥尋跳進屋子的時候,元衿正鋪開紙在抄抄寫寫。
她已經給舜安彥寄去了二十本書,她認為覆蓋了一個幼兒啟蒙到進階的所有內容,也配上了農桑及醫術,其餘的不過是如何施教而已。
還有,便是她想加一些數理之類,讓他們也試試能否培養些理工人才。
在清朝寫數理的書並不簡單,這裡的人不通用阿拉伯數字,原本她寫來簡單的數字公式都要一一翻譯替代才能使用。
所以花的力氣和時間遠比別的書多的多。
然而她長日慢慢無所事事,這本教材也已寫的七七八八,只差個收尾。
彥尋跳上她膝蓋時,她還剩最後一個公式沒寫好。
元衿伸手捋了捋彥尋光禿禿的背脊說:「你家奴隸辦了個大差,秋天或許能見到長毛的你。」
彥尋嗷嗚了聲,用小牙齒咬了下元衿的指尖,似乎是抗議她的剃毛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