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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蘇赫臉上有種後世碰到難搞居民的街道辦事處的表情,絕望崩潰頭疼想死,偏偏他還不能辭職。
「躲也躲不了,我阿瑪現在在清溪書屋裡和萬歲爺談心呢,就盼著賽音諾顏部和土謝圖部兩家的後事早點安排上,若是安排不好,咱派點人再揍一頓,直接就消停了!」
這時,一直在旁的戴梓弱弱地說了句:「不是說兩部的人和法王已經到古北口那兒,可是他們都沒出過天花,要先在外頭別宮先安置嗎?」
「你怎麼知道?」
舜安彥和蘇赫同時回頭。
戴梓指指身邊的火器說:「萬歲爺前幾天派人傳旨,讓火器營準備這個月底挪些東西去口外。」
「還有嗎?」舜安彥追問他,「除了火器,還有別的安排嗎?」
戴梓仔細想了想,突然醒悟:「啊,對了對了,好像說讓咱們備個好點的馬車,還要備點法器藏香一起?」
法器藏香都是給和尚用的。
舜安彥臉色沉沉。
和那些人緊密相關的和尚,整個京城方圓五百里都只有那一個。
作者有話說:
嗯,要走個大劇情了。
不是我不爆更……是我在搶菜,今天不知道是我封閉的第幾天了,不缺啥,就是焦慮,焦慮的快瘋了。
爭取明天白天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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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備註:
1.戴梓是真存在的,前期經歷如文中,但他真的很慘,一個人才得到這樣的下場,本身就是歷史的悲歌。
2.南堂東堂是真實存在的,南堂在宣武門是北京最早的天主堂,利瑪竇所造;東堂在王府井,從故宮東華門出來向北,是順治所賜。最有名的北堂西什庫教堂按照歷史事件還沒建成。東堂在我心裡是當中最漂亮的,如果有機會去故宮的小夥伴,出東華門後走王府井大街,往美術館方向一定能看見。
3.漠北那段照舊是我編的,來源是那天翻到了幾張內閣蒙古堂檔,是揍過噶爾丹之後幾年漠北寫給康熙的:而如今,有牲畜者僅僅維持生計,無牲畜者則忍飢挨餓,喪命或者不斷離散而去。在此無計養贍,是以奏請。一貧如洗之台吉協理xxxxxx(後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這段是我自己的愛好,貼在這裡當個補充材料。
4.綠頭簽紅頭簽網上科普老多了,不做補充。
第60章
京城方圓五百里唯一與此事有關的和尚如今在福君廟,這日午後元衿照舊去找巴拜特穆爾,只是起得太早身子犯困,午膳時眠了眠再去,這便去的晚了些。
她在福君廟前打開西洋懷表看了看,指針向了三點,今日或許只能與他說幾句話了。
青山在進廟前也說:「公主,今兒似乎要起風了,早些回去吧。」
「好,剛才五哥傳話來,說晚上要來一起吃羊肉鍋子呢,說是蘇尼特又送新羊羔來了。」
青山也笑眯了眼,「可不是,以前太后這兒都是吃科爾沁送來的羊的,偏偏就公主說蘇尼特的最好,五阿哥跟您吃多了,也只吃蘇尼特的了。」
不比剛穿來時,元衿如今淋漓盡致地發揮著她挑剔的本性,就比如這一口羊湯,不是最好的她絕不下口。
她們說說笑笑便進了院子,巴拜特穆爾如今每天都會從後院出來,大多數時候都早早在正殿內鋪開了紙墨筆硯,等元衿來時已經抄好一疊經文只待她看。
但今天巴拜特穆爾卻立在院子的那口鐘前,身上還是照舊血紅袈裟和白麻衣襟,襯得他膚白如雪。
他脖子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新長出的肉透著淡淡的粉色有些扎眼,尤其是在他低頭的時候。
「巴拜特穆爾?你怎麼立在這兒?不冷嗎?」
喇嘛的衣服沒有袖子,若是要防風總要罩個外袍,但巴拜特穆爾很少穿,他似乎天生抗凍,和元衿早早就要裹上大氅的樣子區隔分明。
聽到元衿的聲音,他抬眸笑了笑。
這笑有些僵硬。
「你……」元衿想問怎麼了,但最後沒有開口。
也不知怎麼,她和巴拜特穆爾互相之間從不聊心情,對方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提。
這算是一種無言的默契。
果然他也接得住這個默契,元衿沒問下去,他也不追究,只是淡淡問:「公主的事都解決了嗎?」
「你說鄢少爺的第一?」
「是。」
「本來也沒什麼,難不成哥哥們評了他一個好,我就要降尊紆貴地選他當額駙?」
巴拜特穆爾抬頭大笑,手指了指元衿搖頭,皆是無奈。
「公主說得對,說得對,誰當額駙都是您委屈。」
「這話我愛聽,巴拜特穆爾,你雖然話少,但偶爾說幾句,我都愛聽。」
「愛聽就好。」
他請元衿入主殿,「起風了,連樹都在晃,您不能吹風。」
「好。」元衿裹緊了披風往殿裡走。
天氣轉涼,已經不適合打開正殿所有的門窗了,巴拜特穆爾合上了殿門,挑了蠟燭讓室內更明亮。
他修長的手捏著紅燭和火折,在佛前如仙人一般。
元衿坐在蒲團上仰後而坐,雙手支著地悠然說:「我本來還想求皇阿瑪給這正殿換成明窗,冬天能亮一點,可你點火燭的樣子真好看,我不想換了。」
他抿唇笑了下,又多拿了幾隻來,放在了長桌上一一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