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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如果元衿在這兒,她會不會喜歡?
如果元衿在這兒,她會不會理解?
以至於最後,他帶回了一整船的東西。
或是宿醉的困擾,又或是嫌棄自己沒有梳洗,又或是單站著已無話可說,舜安彥便央求元衿放他回去。
「我洗漱後,進園子找下九阿哥。」舜安彥略略解釋了下他與九阿哥前幾次的見面。
「沒事,九哥那裡你把錢塞夠,他保證守口如瓶。」
元衿對這些哥哥的脾性了如指掌,和舜安彥分別對了口供,以便後面應付這些皇子公主。
連四阿哥那邊都對了三種應對策略。
這麼一來一去,簡單明了,半點爭吵都沒有。
真真是極為難得。
元衿是極為聰慧之人,舜安彥也是一點就通的腦子,他兩湊在這佟園假山上合謀,真真有了點「狼狽為奸」的高智商犯罪團伙既視感。
皇子公主太后康熙,連帶青山他們都被算過一邊後,元衿滿意地說:「我回園子補覺了,記得送東西來啊。」
可舜安彥神色沉了沉說:「還有一個。」
元衿回眸,笑意凝結在嘴角。
「您或許真的……」
舜安彥終究把「喜歡他」三個字吞了下去。
他往下說:「可您如今是大清的公主,能不能冷靜地聽我分析下他。」
作者有話說:
有點卡文,晚了,評論發紅包。
我可能要五一才能出門了,絕望qaq
第59章
元衿抱著彥尋不說話,雪白柔軟的貓與她一身茜紅對比明顯。
她很喜歡穿紅色,可又不是最濃烈的紅,總會摻些別的色彩進去,就像秋天的楓葉那樣層層疊疊,複雜又多變。
舜安彥看不懂她,更看不懂現在的她。
只知道她定是沒那麼樂意聽。
她久久凝視著舜安彥,舜安彥這才發現她的眸色很淺,淡淡的棕色像兩枚琥珀般晶瑩。
這一眼裡的東西極為複雜,可舜安彥還沒有讀懂,她便懶洋洋地抱著彥尋走了。
走時甩下句:「本公主不願和你站得近,快快去洗漱,貓都在皺眉頭了。」
彥尋這隻小東西,竟然還配合得喵了聲。
舜安彥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也皺了眉頭。
宿醉的酒味像發酵壞了的麵包,連那點桂花香氣也變成了酸味。
元衿愛乾淨愛白淨,看那個巴拜特穆爾就知道了,他永遠清清爽爽、出塵脫俗地出現在她面前。
他趕忙洗漱更衣,再遞了牌子進暢春園。
康熙近日忙於漠北,大多時候都在召集理藩院與南書房近臣議事,自舜安彥回來後他有心想找他聊聊,但一直抽不出完整的時間。
作為臣子,舜安彥的本分便是每日老老實實去等著。
穿來後舜安彥才知道,清代的臣子要見皇帝,不是那種找太監通報聲就行的——這待遇只有十萬火急的事或極親近重要的人比如阿哥公主才有——大部分人要早早遞上牌子預約,然後看皇帝願不願意見你。
若願意,就會讓身邊太監安排下先後,若不願意,等待的大臣或許要白候一天。
以前電視劇里的那些妃子用的綠頭牌,在前朝用的更頻繁。
舜安彥到清溪書屋前遞上自己的牌子。
今兒他到的晚,御前太監翟林手裡已經攢了厚厚一疊的牌子了,一眼瞧過去有紅有綠,有單面有雙面。
舜安彥隨口問:「萬歲爺今兒還是……」
「佟少爺知道的,漠北蒙古這些人都來了個把月了,且馬上是太后壽誕,漠南科爾沁也開始來人了,萬歲爺今兒或許還是先見蒙古親王郡王們。」
他點了點頭。
官員們的牌子很好分辨,親王以下三等公以上為紅頭牌,伯爵以下及所有漢臣為綠頭牌,翟林手裡那一疊少說有三分之一是紅色,比平時足足翻了幾倍。
現如今還是康熙朝中前期,沒有乾隆發公爵和發撲克牌一樣的習慣,連不少開國元勛也只有伯的爵位,康熙和下蛋樣生出的皇子們也還沒封爵,能用上紅頭簽的大多都在古北口外的草原上。
光從紅頭簽的數量,就能看出京城如今有多少蒙古人在了。
舜安彥覺得自個兒今兒也不用等了,儘快去馬場或者上書房,把他和元衿定好的劇本給演了才是正理。
可翟林攔住他,「佟少爺,萬歲爺今兒起來時候特地囑咐了,火器營的戴梓進了幾樣新東西,就放在旁邊的圍房那兒,讓您先去瞧一瞧等一等。」
他於是便去了圍房處。
當初離開大清去歐洲,舜安彥說服康熙的理由是研究火器,能左右開重弓的騎手雖是滿蒙引以為傲的看家根本,但火器哪怕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能掰動。
「若一位勇士開弓若可敵百人,如今可開十八力弓的有千人之數,也就是最多可敵十萬,而如今準噶爾兵丁便有三十萬之數,盡數將巴圖魯們派去,可夠?奴才一柄槍在江寧轟殺了五個逆賊,各個飛檐走壁武功高強,滿洲巴圖魯與他們相比,可夠?」
這筆帳,康熙自然算得清。
甚至他也知道,舜安彥算得根本不是一筆幾人對幾人的帳。
所以他同意了舜安彥的遠行。
戴梓已在圍房等著舜安彥,看見他不顧身份,上去便給了他個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