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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人不可貌相啊。
他又打了個噴嚏,整個腦袋都被熏得嗡嗡響,但礙於面子又不能沖舜安彥表妹一個姑娘家說實話。
只喃喃說:「還行還行。」他揉揉鼻子,「我以前常在五妹妹那裡聞到香,但她那裡好像沒這個味。」
馨表妹眼睛一亮,「是五公主嗎?五公主可喜歡這些?若她沒有,小女可奉獻給她,我這就去包些來,請五阿哥帶去替小女敬獻給公主。」
她如蝴蝶般飛進了屋子,舜安彥在胤祺耳邊說:「您等下就說您記不住那些香,一定要我去園子裡和五公主解釋。」
「憑什麼?」胤祺瞪了他眼,「你離我五妹妹遠點。」
舜安彥想:我倒是想,可你妹妹怎麼會輕易放過我這個奴隸。
嘴上道:「奴才對五公主和您都是滔滔敬仰之心。」
「呵,說的好聽。」
舜安彥開了價:「就算萬歲爺讓我去朝中當差,我也替您抄寫。」
馨表妹捧著一螺鈿花盒走了出來,嬌滴滴地拜下說:「五阿哥……」
胤祺指揮身邊小太監接過,「挺好,我園子裡還有事,那個舜安彥啊,你跟我走。」
馨表妹抬起了頭,剛想說表哥還要陪姑母用飯,但瞧著面前的天潢貴胄又不敢開口。
舜安彥假模假式地說:「五阿哥,奴才今兒是告假在府的。」
「誒,哪容得你休息,趕緊和我回園子吧,南巡有多少事呢。」獲得足夠價碼的胤祺戲也十分足,拍拍身後太監捧著的木盒,花紋紛繁複雜的一個盒子,還綁著一條織錦緞帶,「就這香也得你去和五妹妹說,我哪記得住。」
說完,就拉著舜安彥在馨表妹的灼灼目光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佟園。
一出佟園,胤祺靠在自己的馬屁旁大喘氣。
「你額娘這病什麼時候能好?」
舜安彥解了自己的馬,聳聳肩,「等我祖父覺得她在園子裡太久了,自然會好。」
胤祺瞭然笑笑,明白佟國維是不喜歡兒媳纏孫子太緊。
舜安彥是佟家二房的長孫,自上次比騎射後,更是被皇阿瑪記在了心裡,這樣有大好前程的人,佟國維那般老狐狸怎麼可能讓佟夫人和那什麼表妹絆住他的腳步。
舜安彥上了馬,請胤祺先行,「奴才和您走一趟。」
胤祺拉動韁繩慢慢走在前面,偶爾聞聞自己的指尖,「這香怎麼那麼沖?五妹妹也愛擺弄,但好像比這個淡啊。」
「待會兒我們送去,您請教五公主吧。」
他當然記得,元衿以前就喜歡那些,周釗當初第一回 要去元家相親,就托他在拍賣行弄了套絕版香水。
小小一排玻璃瓶,花了他足足六位數,結果聽周釗說,那套在她家的收藏里只能算二等,都進不了展示的玻璃冷櫃。
當真兇殘。
在他回憶時,胤祺則用審視的目光不斷打量他。
舜安彥好一會兒才發現,問:「五阿哥?您這麼看奴才做什麼?」
胤祺皺眉問:「舜安彥,你覺得我五妹妹人怎麼樣?」
舜安彥心裡的回答是:霸道驕矜、過分聰明、算的太精。
嘴上說:「五公主是難得的仙女,心地善良、讀書聰明、性子軟和,容易吃虧。」——都是胤祺以前的說法,他現在抄過來做保命答案,保管五阿哥挑不出毛病。
可沒成想,這答案在胤祺這裡是送命。
「好啊,舜安彥,你竟然真癩□□肖想天鵝肉!」
「什麼?」
舜安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胤祺抽了下。
他久經訓練,對任何攻擊都有下意識的反應,當即劈手抓住了胤祺的手腕一扭。
然後才知道不好。
「五阿哥,奴才得罪了。」
胤祺捂著疼痛的手腕,卻是驚奇,「你竟然偷偷練了那麼好的身手,看來那授官的考察不成問題。」
舜安彥笑了笑,只一門心思要澄清之前的問題:「奴才與蘇赫貝勒不同,對五公主絕無他心,對她的敬仰和對您都是一樣的,若有什麼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您切莫誤會。」
胤祺瞧他說的板正,但依舊將信將疑,「你和我五妹妹認識以來說過多少話?」他手中有元衿的答案,若對不上,他立即嚴刑拷問舜安彥。
舜安彥想了想說:「認識以後,一年十句吧。」
完全對得上,胤祺放下心來,快馬帶著舜安彥進園子。
卻不知,舜安彥的算法和元衿一樣,現代加清朝統共二十年,而已。
*
他兩進園後往疏峰去找元衿,胤祺秉著「防患於未然」的態度,本是不想讓舜安彥去的。
可一里地的馬奔了奔,那個嚇人的馨表妹說的那什麼香他便半點都記不得了。
只能叫舜安彥一起去。
進去之前耳提面命:「你少說話,我讓你回答你再回答。」
元衿還在忙收拾南巡的行囊,大件早已差不多了,現在最後收拾的箱子裡都是小東西。
但又必不可少。
比如騎馬口渴了,叫人送水太慢,需要一個請便小巧的水壺。
再比如趕路時若頭髮鬆了,得立即能挽上,需要耐摔的鏡子和梳子。
元衿自詡足夠矯情,但還是有些東西靠人提醒才想起來。
胤祺踏進屋瞧見那箱子感慨:「青山的心思真齊全,得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