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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3:21 作者: 田甲申
    元衿弱弱笑笑,沒有接權嬤嬤的話。

    在昏迷的三天裡,她已經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記憶,清楚太后不讓她出門的原因。

    康熙朝的這位太后並非康熙的生母,她只比康熙大個十三歲,兩人的母子關係全靠禮法維繫。

    她在順治爺在世時就無寵,順治爺偏愛董鄂妃甚至一度想要廢后,全靠同出蒙古科爾沁的孝莊皇太后支持,才能勉強留在坤寧宮。

    到了康熙朝,康熙的生母早逝給他留下了遺憾,親政後不斷拔擢生母佟家的人以示尊崇,相對應的嫡母這邊,則不過照著規矩來辦而已。

    太后對自己的地位和處境一清二楚,再加上去歲孝莊皇太后去世,她越發小心翼翼,只求在宮裡做個和氣、善良、萬事不粘手的小老太太。

    若非要她選,她肯定不願讓元衿養在自己宮裡。

    元衿的這副身體天生有弱症,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在寧壽宮早夭,晦氣也就不說了,就怕康熙心裡有點什麼,回頭成了他們「脆弱」母子關係里的一根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供」起來,少說少動少出錯。

    這回元衿在御花園出事,太后那邊怕是對同意她出門後悔不迭,往後只會更加果斷地安排元衿靜養,直到她長大成人嫁出去的那天。

    這種被禁足的委屈,元衿平生還是第一次體會。

    她冷冷地瞥了眼被大雪覆蓋的小院,不足百來平方,還沒她以前辦公室的會客廳大。

    更別說這股人煙寥寥的活死人墓味了。

    這種苦,她真想拉車禍的始作俑者鄢洵、鄢大少爺也來嘗一嘗。

    還好,這種怨天尤人的情緒只保持了一小會兒,元衿素來會調節自己。

    她打算好好謀劃下自己的清宮享樂生活,如果這回也只能活到二十來歲,她才不願天天只看這一小片天空呢。

    正在想著時,院落里第一次響起了外人的聲音。

    「你們誰是五妹妹院落的管事太監?」

    作者有話說:

    提前開了,開文大吉,求評論~~

    提前預警:

    1.日更日更~

    2.半架空,私設嚴重,一切以蘇爽為中心

    3.女主都是對的~

    4.雙穿~

    麼麼噠

    第2章

    小院裡嬤嬤、太監、宮女的請安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給四阿哥請安。」

    今日大雪,宮道難行,元衿對四阿哥的突然到來很是意外。

    記憶里,未來大boss雍正和她的關係只比陌生人多了個「親兄弟」的頭銜,原來的元衿甚至有點怕他。

    四阿哥胤禛今年虛歲十三,他從小養在承乾宮,元衿從小養在寧壽宮,兩人的情分集中在每月初一十五和逢年過節——他們得同時到生母德妃跟前磕頭,然後互相叫聲「四皇兄」和「五妹妹」,再聽胤禛端著兄長架子問她幾句生活起居。

    元衿正思索著他此時過來的原因,就聽見胤禛用稚嫩的嗓音訓斥起了院落的太監。

    「你便是這麼在公主院落里當差的嗎?我剛才進來,門口竟然連個看守的太監都沒有,宮門口的雪也沒有掃,怪道五妹妹難得出門就會摔個鼻青眼腫呢,原來都是你們這些奴才做事不當心!」

    他連珠炮似得一通訓,直把元衿院落的管事太監趙進壽罵的灰頭土臉。

    這趙進壽原是太妃那裡當差的,前些年太妃去世,才被撥到了元衿這裡。

    要他看來,在太妃那裡當差和在公主這裡當差無甚區別,兩人都是宮裡不出頭、不招眼、不得寵的主子,凡事他只要大略不出錯,便都能過去。

    他囁嚅著回話:「四阿哥,人都在院裡伺候呢,五公主也不出門,所以……」

    胤禛根本不聽他的辯解,轉頭與自己身邊的太監說:「蘇培盛,你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先去寧壽宮先告訴太后娘娘,再去乾清宮告訴皇阿瑪,不用添什麼,也別給他們減什麼,就照實了說!」

    聽見這話,一絲笑意划過元衿的眼底。

    好一個胤禛,怪不得後來能在九王奪嫡里脫穎而出呢,小小年紀整治這些不上心的奴才時能條理清晰,禮法上半點都不給他們留餘地。

    趙進壽已嚇得在雪地里磕頭求饒,元衿見狀,拉了拉權嬤嬤的袖管。

    「嬤嬤,去請四哥進來吧。」

    權嬤嬤卻是不大想立即就去。

    過去這趙進壽認為五公主不得寵,每每辦差都敷衍了事,權嬤嬤雖然伺候公主最早,但並沒有管事的權利,每每說上趙進壽幾句,都會被他搪塞敷衍過去,甚至還會被奚落成多管閒事。

    今日四阿哥親自來發作,她真真是求之不得。

    她家小公主,可不就缺個腰杆硬的撐腰嗎?

    可這時,公主發話:「嬤嬤,四哥難得來,別叫他在雪地里站著了。」

    元衿還在病中,說話都細聲細氣,怎麼聽都柔弱可憐,

    權嬤嬤這才出去,親自把胤禛請了進來。

    胤禛裹著件石青色披風,頭戴八瓣瓜皮帽,白雪落在他肩頭和微微捲曲的發尾。

    他走進來瞧元衿第一眼時,她差點沒笑出聲。

    胤禛滿臉滿眼,都寫滿了對妹妹的恨鐵不成鋼。

    他解了披風,徑直坐在了元衿對面的暖炕上,坐姿筆直,一雙和元衿相似的眼睛冷冷掃了眼室內後,評價道:「這暖爐燒得不夠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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