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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2:18 作者: 滄嬈
    比武的先後順序是根據比武之人由高到低來排的, 一般來說修為越是高深的弟子的比賽場次都會被安排到最後,而與之對打的便是同等級修為的弟子。

    剛剛開始的幾場比武, 由於雙方力量過於懸殊,基本在三個回合之內,有一方就被另一方打下了擂台,在台下觀看的弟子們甚感無趣, 直到一個熟悉的高大魁梧的身影站上來,眾人眼前一亮。

    喲, 這不是剛剛被人打敗的胡青嘛?

    胡青拿著烏鐵錘, 高大魁梧的身影往台上一站,自然是氣勢逼人。

    他似乎是想要一雪前恥,在眾人面前努力證明自己的實力, 一連在三個回合內,打敗了好幾個低階或同階對手。

    果不其然,台下傳來陣陣議論聲。

    「這個胡青看起來挺厲害的啊……」

    「對啊,感覺實力挺強的剛剛怎麼會被丘凌志給打敗了。」

    「我看那丘凌志也是僥倖吧。」

    紛雜的議論聲椅子不落的傳至胡青的耳朵里, 他面上浮現出得意, 晃一晃手中的烏鐵錘, 一腳將對面的對手踹下了台。

    台下響起一陣驚呼和喝彩聲。

    胡青得意一笑, 手中的烏鐵錘鋥亮逼人,大吼:「下一個是誰!來!」

    只要他打贏這最後一個,他就可以獲得資格,參加下一輪的比賽了,他自信一笑。

    被胡青這樣一吼,所有人猛地一震,目光不由得都聚集在胡青對面的擂台空曠處,卻見對面遲遲未有人出現。

    難不成真的是被胡青彪悍的身手嚇到了,臨時不敢應戰了?

    眾人心裡這般思量著,開始東張西望起來,試圖找出到底是誰不敢來應戰。

    胡青不屑地笑了,烏鐵錘砸地,發出一陣聲響,面上的得意的表情不言而喻,顯然他也是認為對方被自己嚇怕了。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比賽就要以胡青不戰而勝為結局塵埃落定之時,一白衣女子昂頭信步,手執銀白色軟劍,從台下款款而來。

    她面容清冷,眸若寒冰,目光逼仄駭人,膚如凝玉,十指纖纖,握著長劍的手指骨節分明,腰間束著淡紫色腰帶,一步一搖間,白衣飄飄,暗香浮動,如月落清輝,皎潔動人。

    一直在台下看著的夏微瀾握著拳頭,猛地抬頭,眼睛微微眯起。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她身上,她迎著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靜靜走到台上,站到胡青對面。

    她平靜地看著胡青,眸光淡淡,悠遠高曠,仿佛這世上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在台上站定的一瞬間,台下響起驚雷般的議論聲----

    「居然還是紫段?」一人驚呼。

    另一人揉揉眼睛,伸長脖子往前看,也倒吸了一口氣:「不是吧,區區一個紫段雜役弟子,居然敢來挑戰已經快要築基的入門弟子?」

    「莫不是搞錯了吧?」

    「要說是藍段男弟子還有幾分勝算,這是紫段就罷了,居然還是女弟子。」

    「這肯定是搞錯了……」

    這道衍宗的弟子主要分為兩種,一是修為低下的雜役弟子,二是正式入門的弟子。而在雜役弟子中,又分為紫段弟子和藍段弟子。紫段弟子是剛剛入道衍宗修為最低的雜役弟子,通常腰間束著紫色腰帶;而腰間束著藍色腰帶的話,則是表明該弟子即將要轉為正式入門弟子。

    一個是紫段弟子,一個是早就正式入門並且快要築基的弟子,孰優孰劣,一眼便知。這樣明顯的實力差距,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這兩個人竟然是對手。

    眾人紛雜議論間,那白衣女子依舊是面無表情,對這些話語仿佛充耳未聞,迎著眾人驚疑的目光中,看向在皺眉思量的胡青,朱唇輕啟,語氣清冷:「清雲峰弟子,顧盼煙,前來應戰。」

    聲音清冷有力,直擊人心底。

    台下哄的一聲,議論聲更甚。本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情,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夏微瀾抬眸,看著台上的白衣女子,神色難辨,嘴裡低低念著:「女主,你終於出現了……」

    而坐檯上,曦欒也微微凝了凝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旁邊的雲皖倏地笑了,手搖摺扇,淡淡道:「我身為清雲峰峰主,竟然不知,我門下弟子竟還有這般勇氣可嘉的弟子。」

    夙禾桃花眼微閃,也跟著在旁邊附和:「這弟子倒是膽大。不過這剛入門的弟子嘛,總是這樣。」

    他微微停頓,目光流轉,語氣中露出淡淡地懷念,道:「想我剛剛學有所成的時候,也非常喜歡找高手一較高下,非要比出個高低不可。還有你和曦欒,那時候剛剛來道衍宗----」

    他伸出手比劃:「才那麼點大,就天天喜歡來找我練劍,每次都是被我打趴下……」

    「可惜啊……」夙禾嘆氣,斜了一眼不理會他的曦欒,有些痛心道:「自從你們大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揍你們了。」

    尤其是旁邊這位氣場強大還不愛搭理人的傢伙。

    雲皖低低一笑,也不再理會夙禾了,轉眼繼續往台上看。

    胡青面色卻沒有剛剛那般狂妄了,不知道為何,這女子通天氣勢,竟隱隱讓他心底湧起一股不安,手中的烏鐵錘似乎也跟著顫了顫。看到對方腰間那條明顯的淡紫色腰帶後,胡青方才定下心神,不過是一個雜役弟子而已,又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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