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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00:01:04 作者: 沐清雨
俞火?還是於火?巧合還是……赫饒的視線在俞火隱隱惱怒,又明顯透著羞意和溫柔的表情上移開,回歸到邢唐身上,她滿眼期待地問:「是她嗎?」
當年俞火給赫饒輸血的事,邢唐是告訴過赫饒的,而那張既調理好了赫饒的身體,又同時治癒了她肌無力的藥方,赫饒也是看過的。所以,「俞火」這個救命恩人的名字,赫饒也是七年如一日的銘記於心。
邢唐的手從俞火腕上下滑,握住了她的手:「那個上趕子給我藥方,那個一直出現在我嘴裡,只擁有姓名的小姑娘,就是她。」
她確實是上趕子給他的藥方。至於……他曾常對赫饒提起過自己?這個認知,終於讓俞火把自己潰不成軍的意志力和智商找回來。她看著赫饒連醞釀都不用,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已湧起了淚意,她聽見赫饒用哽咽的的語氣說:「這麼多年,一直遺憾沒能當面向你說一聲謝謝。終於,讓我見到了你。」言語間她就要朝俞火鞠躬,同時真誠地說:「謝謝你,俞火。」
理智回爐,俞火沒讓赫饒完成這個鞠躬的動作。她及時用另一隻手扶住了赫饒,說:「生命沒有第二次,血液細胞卻是有繁殖和再造能力的,當時換作是誰,都會那麼做的。」她偏頭看向邢唐:「況且,他也已經替你謝過了。」
邢唐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感覺俞火這話里是語帶機鋒的。他下意識握緊了她的手。
而面對兩位握著手的恩人,赫饒說:「希望以後有機會回報。」
俞火看一眼她的警服,笑得促狹可愛:「最好還是別。驚動赫警官,我得惹上多大的麻煩。」
她對赫饒,倒很友好。邢唐因她這一笑,有些心猿意馬,
俞火卻沒給他繼續揩油的機會,冷靜下來的她居然抬起了那隻被他握著的手,說:「既然是追求者,就別像個抓捕者似的,纂著我的手不放了。畢竟,現場還有警察在呢。你說是嗎,患者同志?或者我需要當場向赫警官報個案,告你騷擾?」
她一直是剛的,但這一次,邢唐才是真真的被剛了個正著。他有種碰上了茬子的無力感。左欲非則是見識了俞大夫剛性的一面,他慶幸自己先前沒在病房裡把對這位小俞大夫的質疑表現的太明顯,否則下不來台的估計會是自己。他若無其事地轉了下身,用手肘拐了邢唐一下,既像提醒,更似嘲笑。
邢唐對她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和……縱容。他眼裡漫著笑意:「不用鬧那麼大。體面的追求,我還是會的。」
赫饒實在接不上話。她既想維護邢唐,又不能像對待鄭雪君那樣和邢唐站在一起。只能輕咳一聲,把視線投向了鄭雪君的病房:「俞大夫,她的精神真的出了問題嗎?」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邢唐適時鬆手。
俞火立即把獲得自由的手插進口袋裡,模稜兩可地說:「西醫是這麼診斷的。」
邢唐聽懂了她的話外之音,追問:「依你看呢?」
換成是他,俞火的情緒頻道立即就轉換了。她不客氣地頂了一句:「我又不是精神科的大夫,我看什麼看?」然後看下時間,對赫饒說:「我下班了,再見。」走出幾步又回頭對邢唐說:「別忘了謝謝赫警官,人家替你解的圍。」
左欲非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樂出聲來。
又翻臉不認人。邢唐沒說話,壓了壓自己的小情緒,做最後的掙扎:「我還沒拆線!」
俞火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說:「求一下左前輩,作為腦外最出色的大夫,他肯定分分鐘幫你搞定。」
對於她前輩的評價,左欲非無語。
直到俞火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邢唐才嘶了一聲,他單手撐在後腰上,背靠向牆壁。
赫饒看他表情不太對,忙問:「怎麼了?」
邢唐閉了閉眼,才說實話:「……腰疼。」
左欲非只當他是被剛的,還拿腔拿調地調侃:「這怎麼能行呢,哪兒疼不好,偏偏是腰。男人啊……」
邢唐咬牙:「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們的塑料兄弟情就此終結!」
最後,還是左前輩用那雙拿慣了手術刀的手給邢唐拆了線。然後,左欲非把邢唐和俞火那段交集搞清楚了,包括此前兩人在A市的重逢。他沒什麼形象地騎坐在椅子上,難得嚴肅正經地說:「那個小大夫是剛烈了點,但挺夠勁的,我贊成你追她。」
這語氣,倒像是他老子。邢唐不理會,逕自繫著襯衫袖扣。
左欲非同樣不理會他,自顧自地繼續:「你這口味也是多變。她和赫饒,完完全全的兩種人。不過這樣也好,但凡她們有一點相像,我都會以為你是找了個替身。」
邢唐眉眼一沉:「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左欲非嘆氣:「也怪不得人家剛你。那分明是個小人精,你當年對赫饒的情意,全落在人家眼裡心上了。不剛你幾百次,我都覺得對不住你們錯過的那些時光。」
邢唐這回沒說話。
左欲非一副過來人的口吻:「不過你也別灰心,她剛你,說明她在乎你。要是對你完全沒感覺,就懶得浪費口水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