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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8:41 作者: 彼荼
    他抱著姚疏,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生怕他一不留神人就跑了,「以前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才會那麼說的。我也承認,一開始接近你是想整整你,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成了喜歡你。你說句話都能勾的我心痒痒,別說在我面前又說又笑了,就是神仙也得動凡心……每次我親你、抱你,都是喜歡你,真的,不是你在譚邱那裡看到的那樣……」

    這些話,姚疏聽完總是乖乖的點頭,沖他笑一笑,但蔣秋澤知道他並不是那麼相信。

    姚疏的話也變少了,人也不那麼愛笑了,開始每夜每夜的失眠。

    他會先睡過去,等到半夜的時候又會自然醒過來,醒過來了就再也睡不著了。有時候看著蔣秋澤,有時候盯著窗簾。

    他像一個患了絕症的病人,醫生既治不了他,也不告訴他什麼時候會死,他只能一天一天地數著日子,每夜每夜都要想,他什麼時候會死呢?

    是不是明天一大早,還在今天夜裡?

    蔣秋澤便是他的醫生。他總在想,蔣秋澤到底什麼時候會不要他呢。

    是明天、後天還是大後天?

    可是他知道那一天總會來的,就如同一場夢,再美好也總會醒的。蔣秋澤是那個帶他做夢的人,也會是叫醒他的人。

    這天姚疏照常去給她們排舞,他不讓蔣秋澤跟著,蔣秋澤就蹲在排練室的樓梯上等他。過了一會兒舒唯桐來了,看了半天才認出那一副落魄樣的人是蔣秋澤。

    她在門口往裡面望了一眼,看他們正跳著便沒進去打擾,站到蔣秋澤對面問他,「你跟小疏吵架了?」

    蔣秋澤想,要是只是吵架那麼簡單就好了。

    「昨天晚上他凌晨給我發微信,說他不會上台跳了。」舒唯桐道。

    蔣秋澤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意思?!」

    「他自己說的,不會跳領舞了,但他會教完的。」舒唯桐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她總覺得這件事跟蔣秋澤有關,「他今天都沒有換舞服。」

    姚疏多喜歡跳舞他是知道的,當時蔣秋澤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眼睛裡閃著光,現在他卻因為自己,連可能是唯一一次上台的機會都放棄了。

    蔣秋澤從開著的門縫裡偷偷往裡面看了一眼,也許是為了方便活動,姚疏今天特意穿了身運動衣,跟在他身後做動作的女生,都是齊一色的舞裙。

    他不讓蔣秋澤像以前那樣跟著他進去,是怕蔣秋澤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會內疚,可是他又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

    他出來的時候身上出了汗,蔣秋澤見了他上一秒還垂頭喪氣的,下一秒就生龍活虎了,搶著要幫他拿手裡的書。

    姚疏晚上還有選修課,蔣秋澤送他去上課,回來路上碰見了整件事的罪魁禍首,譚邱。

    雖然蔣秋澤恨不得把譚邱給扒了皮,但現在他更想拉著他去喝酒。

    解鈴還須繫鈴人,得,現在倆系鈴人碰一塊了,就想辦法解唄。

    譚邱現在還是有點消化不了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被掰彎的事實,「蔣哥,你自己不是說你比鋼鐵還直嗎?」

    直你妹直,鋼就沒根彎的啊?

    「譚邱你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那毛病,啊?」蔣秋澤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八百萬,這輩子被他坑死了,「那是你該管的事嗎,你就管?」

    譚邱頓時覺得自己委屈了,那能怪他嗎,蔣秋澤也不跟他說,他理所當然就以為……

    「你天天把人藏著不給我們看就算了,還忽悠我說嫂子大長腿,高個子,溜白溜白的,說的跟天仙一樣,我哪能想到是個男的啊……」

    他這話蔣秋澤不愛聽了,開啟了護妻模式,「他不高嗎?不白嗎?腿不長嗎?不好看嗎?」

    譚邱一想,沒話說了。

    「得你別貧了,趕緊給我想想辦法。」蔣秋澤開了瓶酒,「他現在壓根不相信我的話。」

    譚邱給兩人拿了杯子,他實戰經驗沒有,理論倒是一大堆,「這還不簡單嗎?那就讓他信唄。」

    蔣秋澤差點沒拿酒瓶砸過去,「你這不廢話嗎?」

    譚邱傻呵呵的笑,傻里還帶著點賊,那表情蔣秋澤見多了,一般來說都沒好事。果然聽見他道,「蔣哥,你不是讓我出主意嗎?那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倆做過沒?」

    蔣秋澤手裡提著的酒瓶還沒放下,再次差點砸上去,「你能不能有句正經話?」

    「我就是說正經的呢!」他老是記不住姚疏的名字,「嫂子不是以為你把他當女的了嗎?那你讓他相信,不管他什麼樣,你都喜歡不就行了?」

    蔣秋澤反應有點遲鈍,沒明白他的意思,「怎麼做?」

    「這還用問?就跟他用男人的方式做一次唄。網上不是說了嗎,沒有任何矛盾是來一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兩炮。」

    蔣秋澤想,是啊,這麼簡單又粗暴的道理,他怎麼沒想明白呢?

    以前他們喜歡穿著裙子做,姚疏喜歡,他也喜歡,以至於幾乎沒有在他穿著男裝的時候做過,才讓姚疏誤會了他把自己當成了女人。

    但蔣秋澤發誓,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算起來他挺長時間沒有碰過姚疏了,之前姚疏天天練舞,還要複習,每天早早就躺在蔣秋澤懷裡睡著了,常常蔣秋澤連褲子都還沒脫完,姚疏就已經有了鼾聲了。現在他也會躺在自己懷裡睡,只是蔣秋澤沒膽子了。

    這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玩脫了老婆都沒了。

    他覺得譚邱這個提議可行。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件呢,跟譚邱有關。

    蔣秋澤起身找酒吧老闆要了瓶烈度更高的酒,換了兩個更大的杯子,給譚邱斟滿,也給自己斟滿。

    譚邱有點後悔來跟他喝酒了。

    「一會兒給姚疏道個歉,我和你一起。」

    譚邱看著那麼一大杯酒,點了點頭。

    蔣秋澤看時間差不多了,姚疏那邊估計也下課了,給他去了個電話。

    「下課沒?」他聲音很溫柔,細心問姚疏那邊的情況。

    姚疏大概是已經下課了,蔣秋澤跟他說了個地址,正是他們在的地方,就在學校邊上。很近,還讓他慢慢走,不著急,小心車。掛了電話,穿上外套要去接他。

    譚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他什麼時候見過蔣秋澤這麼說話?真是活久見,有生之年系列。

    第37章 第 37 章

    「來這裡做什麼?」姚疏被蔣秋澤拉著到了小酒吧門前,水汪汪的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蔣秋澤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進去就知道了。」

    姚疏跟著他走進去,是個清吧,裡面很安靜,放著舒緩的音樂,能聽到人們在聊天的聲音。

    譚邱見了姚疏,連腦袋都不敢抬,他心虛啊。結果一低頭,又看見了兩人扣在一起的手。

    姚疏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一下子開始神色慌張,去抽自己被蔣秋澤緊握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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