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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8:41 作者: 彼荼
    將近二十年的壓抑讓他渴望新奇,渴望被愛,渴望叛逆,然後他遇到了蔣秋澤。

    姚疏給苗禹發完了簡訊,盯著什麼也沒有的頁面想了很久,他不明白對方到底會喜歡自己哪裡,明明他這麼糟糕,哪裡都糟糕,學習糟糕,長得也糟糕,明明是個男生卻喜歡穿女裝,甚至是沉溺其中,他的人生也是一塌糊塗,沒有半點成就,迄今為止做過最偉大的事,可能就是二年級的時候,朗讀拿了個優秀獎,還是那種除了前三每人都有個優秀的那種。

    可是蔣秋澤不一樣呀,儘管他還沒有提到多少自己的事,但那種天生的自信和氣場是不會被任何東西掩蓋的,他霸道,有主見,說一不二,不像自己有嚴重的選擇恐懼症。他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追求自己,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人會怎麼想。

    姚疏抬頭看他,蔣秋澤正在專心玩他睡衣上的帶子,那裡被姚疏打了個不大的蝴蝶結。

    「你怎麼會喜歡我這樣的人呢?」姚疏實在想不通,小聲嘟囔。

    蔣秋澤聽了他的話不悅地皺了皺眉,因為料子過於滑的緣故,他不小心把蝴蝶結拆散了,「哪樣的人?」

    「就是……這樣的人吶。」姚疏沒辦法說自己的壞話,只好模糊概括,「很多人都不喜歡的。」

    蔣秋澤看他滿眼擔憂,他知道姚疏其實在害怕,害怕他只是一時興起,害怕他也會和「很多人」一樣,他只是說不喜歡,蔣秋澤卻知道別人的話要說的刺耳得多。

    最讓他無地自容的是,那些話,他也曾經說過。

    蔣秋澤不知道,如果把姚疏換成另外一個人他能不能接受,但他想是不能的。雖然他不想傷害姚疏,但他必須承認,他並不喜歡他們「這種人」。

    他最多能做到不討厭。

    只是因為這個人是姚疏,他恰好就走到了他的世界裡,帶著他傻乎乎的單純,沒有一點鋒芒的善良,還有天生自來的美好,就那麼不小心闖進來了。

    可能真的有一種東西叫命運,誰能想得到,他蔣秋澤最後會把心收在一個男生身上?

    還是他以前最瞧不起的那種男生。

    可是姚疏就是有一種魔力,他把他所有的不喜歡都變成了喜歡,所有的嫌棄都變成了欣賞,他不知道姚疏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必須承認,他做到了。

    而且做的很好,自己簡直要被他迷死了。

    「我只喜歡你。」 蔣秋澤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解釋,「只不過你是恰好是他們的一員。」

    姚疏腦子還不算太笨,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蔣秋澤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答案,不是都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嗎。

    說不定就是丘比特給他射的箭,月老牽的線稀里糊塗就到姚疏身上了。

    蔣秋澤沒回他,反問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姚疏很認真的回答,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他接下來的問題,「因為你長得很好看。」

    「……」蔣秋澤無語。

    合著他努力了這麼久,最後靠的是顏值啊!

    姚疏說話大喘氣,接著道,「對我也很好。」

    這還差不多!

    「還很體貼。」

    「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本來蔣秋澤只是想逗逗他,最後他一個臉皮從小厚到大的人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恩……你也好看,也體貼,也不像壞人。」蔣秋澤學著他的口氣誇他。

    本來是很普通的話,沒想到姚疏聽了反應那麼大,都快在他懷裡跳起來了,「真的?」

    蔣秋澤竟然說他好看。

    蔣秋澤沒有明白他激動的點在哪裡,茫然的點點頭,「當然了。」

    姚疏開心地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兩隻眼睛裡都是星星,他這才把頭太高了一點,白淨的脖頸被迫伸長,轉頭笑著看蔣秋澤。

    蔣秋澤這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高興。姚疏未免太不自信了。

    難怪他平時說話都那么小聲。

    這下他也明白了姚疏為什麼喜歡穿女裝,只有把自己偽裝起來,才敢面對外面的紛紛擾擾。想到這,蔣秋澤不禁心疼。

    於是將他抱的更緊了。

    兩人接了個吻,相依而眠,月光從窗簾縫隙里灑進來,跳躍在姚疏的裙邊上,溫柔至極。

    第17章 第 17 章

    第二天清早姚疏先醒的。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不是別的,是給激動的,做夢都是甜膩的,差點笑出聲。

    即使是夏天,清早還是涼涼的,姚疏拿著薄薄的單子搭在兩人身上。他背對著蔣秋澤,蔣秋澤的手搭在他的腰上,那一片凹陷了下去。

    他難得早醒,平時沒課的時候能一覺睡到十點。腳踝還有點疼,姚疏不敢大動,怕吵醒了蔣秋澤,只能小幅度移動著身子。

    不動還好,一動就出事了。

    姚疏能清楚的感覺到蔣秋澤正在充血的地方,隔著兩層不厚的褲子,和他身上那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睡衣,抵在他屁股上。

    雖然晨。勃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但真被姚疏碰到還真有些……莫名尷尬。

    姚疏老老實實不敢動了,他小心往上拉了拉蓋在身上的單子。

    他的裙邊摩擦著單子也被提到了腰跡,這下好了,真的可以忽略不計了。姚疏輕輕將自己短短的睡裙往下拉了拉,手離開的時候,好像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他還不至於真傻,明白了那是什麼,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的手指涼涼的,蔣秋澤本來睡的就很淺,正難受著呢,被他一碰,意識清晰了一些,攬著姚疏腰的手力氣加重了些,將他完全圈在自己的懷裡,讓兩個人緊貼在一起。

    「別動。」

    蔣秋澤用鼻音哼了一句,幾乎要壓在他身上,長腿搭在姚疏腿上,脹起的小帳篷若有若無貼在姚疏的胯上,將頭埋在姚疏的頸窩裡,又睡了過去。

    像個賴床的大孩子。

    姚疏連呼吸都變得輕了,全身緊繃起來,想再睡一會兒也睡不著了。

    其實蔣秋澤也已經醒了,只是賴在姚疏身上不起來,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像沐浴露的味道,是很清淡的味道,卻足夠讓自己沉迷。

    「早上好。」他慵懶的跟姚疏問好,還想在他臉上親一口。

    「恩,早上好。」姚疏強裝鎮定,還沒從被子裡抽出來的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放,猶豫間便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對方挑起一個迷人的笑警告他,「下次在亂動可要負責。」

    姚疏不說話了,躲得他遠遠的,生怕他要自己負責。蔣秋澤伸了個懶腰,全身伸展開來,明明床那么小,卻睡得那麼舒適和安穩。

    蔣秋澤要給他一個早安吻,被姚疏義正言辭的拒絕,「還沒有刷牙。」

    可惜拒絕也沒有用,還是被勾著腦袋交換了個淺淺的吻。

    姚疏的傷比昨天輕了一些,但還是疼,蔣秋澤要帶著他去醫院,畢竟自己那半吊子學來的冷敷手法並不專業。姚疏不想去,覺得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最後兩人雙雙妥協,在附近找了個小的中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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