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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23:58:41 作者: 彼荼
第15章 第 15 章
蔣秋澤算是徹底賴在了姚疏這,說什麼也不走了,擔任起了照顧他的重任。晚些的時候,姚疏自己撐著要下床,被買晚飯回來的蔣秋澤逮了個正著,佯裝生氣將人又抱回了床上。
他把還熱著的皮蛋粥端到姚疏跟前,小心地吹,拿勺子貼心地餵他,嘴上卻是兇巴巴的,「不許亂跑。」
姚疏是腳傷了又不是手傷了,自己喝個粥還是能喝的,哪裡用得著別人餵。他聽話的點點頭,要接蔣秋澤手裡的碗。
蔣秋澤不依他,非要喂,姚疏拿他沒辦法,只好給他餵。蔣秋澤哪裡這樣照顧過人,他在上高中之前都是家裡的阿姨把飯做好端到他面前吃的,沒有一點經驗的他笨手笨腳的,卻是異常的認真。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生笨手笨腳地給他餵粥,莫名的反差萌,看的姚疏又感動又想笑。
「怎麼了?」蔣秋澤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姚疏含了一小口粥,細細地吞咽,抿著嘴搖了搖頭,卻掩飾不住眼裡的笑意。
好幸福啊。
從來沒人對他這麼好過。
雖然姐姐和苗苗對自己也很好,但這不是一種感覺。姚遠和他之間有著血緣的羈絆,更多出於一種責任,而苗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對他好也僅僅止步於朋友間的關心。
這是帶著悸動和怦然心動的幸福。
是心如死灰後死灰復燃的幸福。
有人喜歡他這件事足以讓他雀躍已久,更何況,那麼巧,他也正好喜歡對方。
一碗粥姚疏喝了小半碗就不喝了,蔣秋澤握著他那一隻手就能攥住的手腕,因為皮膚白皙,襯得手背上的青筋更明顯了,他想起了醫生的話,姚疏實在瘦的可憐,於是跟哄小孩似的哄他,「再吃幾口。」
其實姚疏一直在有意地控制飲食,自己並非那種怎麼吃都不胖的體質,他看著那碗粥有些猶豫。
最後還是在蔣秋澤的威逼利誘下喝完了。
乖巧又聽話的可愛模樣讓蔣秋澤沒忍住自己獎勵了他一個吻。
好吧,其實是獎勵自己。
姚疏身上還穿著下午那件黑色的吊帶裙,假髮已經被他自己取了下來,沒有了頭髮的遮擋,整個肩膀都露了出來,墨色的頭髮捲曲著蓋過耳廓,鼻尖上帶著一層薄汗,妝已經掉了大半,因為熱臉頰上泛著紅。
他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向蔣秋澤,隔著白t恤暗暗戳他的腰線,小聲道,「我要換衣服。」
蔣秋澤簡直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完全是為了姚疏的安全著想,姚疏一個眼神就讓他受不了,蠱惑著他走向一個非理性的極端。
他也算見過風浪的人了,怎麼現在像個毛頭小子?
姚疏沒注意到蔣秋澤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拿衣櫃的鑰匙給他。他發誓,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打開自己的衣櫃,那是他的整個世界,他所有的秘密,痛苦,寄託,妄想,都藏在那小小的一隅之地。
就像把心刨開了給別人看。
姚疏的動作很慢,不像是在給他一把鑰匙,反而像是在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交出去,實際上也是這樣的。蔣秋澤不是心細的人,卻看出了姚疏的顧慮,虔誠的在他手指一吻,「交給我。」
姚疏不知道他說的是鑰匙還是自己,反正他稀里糊塗把兩個都交出去了。
「吧嗒」一聲,鎖開了。兩人都是緊張到了極點。
對於姚疏來說,是自己守護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要被發現了。
對於蔣秋澤來說,他走進了姚疏的世界。
衣櫃不大,滿滿掛著的都是裙子,其他衣服在下面疊著放好,整整齊齊。蔣秋澤一一看過去,有幾件算是眼熟,姚疏穿過。
「中間疊著的那件。」姚疏的聲音及時拉回了他的視線。
是他常穿的那件淺色的睡裙,很舒服的料子,很顯然是女式的,有些短,但是沒辦法,另一件髒掉了還沒來得及洗。
他並沒有男款的睡衣,甚至連男款的衣服也只有那麼幾件,還是很久之前買的。
蔣秋澤一拿起那件衣服便整個散開了,軟滑的布料划過他的皮膚,意外地舒適。
姚疏接過,說了聲謝謝。
儘管只是一件睡衣,但蔣秋澤已經開始期待他穿上的樣子了。
「你能不能,先轉過去一下呀?」姚疏磨蹭了好久都沒換,蔣秋澤還在看著他呢。
「奧,好。」蔣秋澤這才反應過來,轉過身去,果然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不但智商,反應都為零。
姚疏這才小心地拉開裙子一側的拉鏈,讓他難以啟齒的是,他裡面還穿著女式的內衣,是一件一抹式的抹胸。儘管是最小的號碼,依然顯得他的胸前空蕩蕩的,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異常,他今天還是穿了。
他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脫去,而是直接換上了睡衣,所以很快就換好了。
「好了。」他的聲音不大,像是在害羞。
蔣秋澤轉過頭來,他已經換上了那件自己親手拿出來的睡衣,不同於之前的輕熟,現在的姚疏清純又可愛,只是他有些扭捏,手指絞著被角,像是害怕被人看到。可是他又是願意給蔣秋澤看的,不然他寧可穿一件長的襯衣當睡衣。
睡衣的長度只到了大腿根,剛剛能遮住臀部,稍微一動便會春光泄露。
他彆扭又期待,糯糯地問道,「好看嗎?」
好看。
好看死了。
他遠不知道,對於蔣秋澤來說,他自己本身要比這件衣服有誘惑力成千上萬倍。
真是個妖精。
姚疏還在眼巴巴等著他的獎勵,這次蔣秋澤話都沒說,直接在他的身上印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紅紫紅紫的小草莓,鎖骨往下一點,心臟往上一點。
「好看。」
第16章 第 16 章
蔣秋澤是再也不會去住那家賓館了,姚疏問他為什麼的時候,他只淡淡說了句,隔音不好。單純如姚疏並沒有聽出來他更深層次的意思,思忖片刻說,那你就睡這裡吧。
姚疏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自認為他這裡是沒辦法跟賓館比的,補充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蔣秋澤心裡樂開了花還來不及,哪裡會嫌棄呀,就算讓他睡地上他都認了。
姚疏這裡地方確實小了些,床不是雙人床,只比單人床大一點,鋪著淺鵝黃的被子,暖暖的溫馨。浴室也不大,將將能站下兩個人,姚疏被扶著去洗漱的時候,兩人幾乎是身子貼著身子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蔣秋澤就順理成章地爬上了床,姚疏正在給苗禹發微信,一個晃神已經被人攬在懷裡了。蔣秋澤的手臂貼著滑滑的絲綢布料,穿過他的腰際。
姚疏想,自己還真是大膽。
明明才剛認識不久,就將自己的全部託付了出去。
這種大膽讓他心狂狂亂跳,刺激又滿足,他的大膽甚至讓他想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身上這件睡裙就是最好的證明。以前他從來都是默默的,不言不語的,猶如一個幽靈,總是飄蕩在別人的身邊,但總歸是個異類,怎麼也不可能容得進去。連他的家庭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他的話語權,只能低著腦袋接受母親的嫌棄和父親的耳提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