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挺好的。」詹圍說。

    成果訕訕：「你們是不是要睡覺啊？」說罷，他打開小檯燈，摸出三個小盒子，「……耳塞要不要？我給準備的，呃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主要吧總會有些小動靜你說是不是？」

    詹圍有些驚訝，「哥們兒你也太貼心了。」這得是小棉襖屬性的。

    中國好舍長，操心洗澡還操心睡覺。

    景歧這才掀開眼皮看他一眼：「謝謝。」

    景歧一直到十一點還沒有半分睡意，一睜開眼，只見詹圍正躺著，戴著耳機，似乎是在看視頻。成果則舒服地翻了個身，面朝牆壁，十有八/九已經見周公去了。

    景歧緩慢地坐起來，所幸七中宿舍這床不至於跟骨折似的咔咔響，他剛坐起來拿出手機，詹圍就往這邊看了眼。

    來吧，來吧，一起熬吧。

    詹圍笑了下，接著看遊戲直播去了。爽。

    景歧本來想畫畫，後來還是作罷了，想了想。點開電子書軟體。

    他有個特點，就是看東西特別慢，不管是在考試做閱讀題還是平常看書什麼的，人家一目十行他是十目也只有一行……可能誇張了點兒，不過至少也是三目一行級別的。

    界面簡潔，只不過偶有幾處做了些彩色的筆記，很醒目。

    一本挺出名的心理知識方面的書。

    景歧盯著手機屏幕上幾行小字，深刻的側臉被暗白的光切割，鼻尖上那一顆小痣隱去。

    他抿著嘴，就好像在剖析著什麼，看起來甚至是冷靜的。

    美食社裡又暖又香的。

    「我這多了幾份蛋撻……待會兒給你拿過去幾個吧。」 馮時道，「我在社團這兒。」

    「我們班今天弄活動，」景歧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待會兒我去找你吧。」

    馮時想了想： 「行，你來我們班找吧，現在要上晚自習了。」

    星期四這天恰好美食社有活動，馮時沒回宿舍，放了學直接過來，這會兒得去班上了。

    社長在後面叫道，「哎！馮時！這兒還有幾個小蛋糕，你要的話一起拿走唄。」

    馮時轉身接過，感覺自己跟個回收站似的，剩下的原料和成品都給刮搜了。

    關於這個教師節活動，景歧也沒準備什麼……跟成果一起弄了幾個水果拼盤。

    成果聽說了還挺激動的，他十分迫切地希望能找個搭檔，做什麼都顯得很殷勤。大家回到宿舍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到班上時，他翻出個格外大的盤盤給景歧，「豪華版的。」

    詹圍也獲得了一個，還打開往裡面瞅了一眼，「得多豪華啊。」

    成果嘿嘿笑，「福利。」

    班上挺熱鬧的，老師也來了幾位。周邊幾個班知道他們這兒有節目各種羨慕嫉妒晃，就想著順手撈點兒什麼吃的。

    桌子已經全部擺好了，牆上還掛著幾個氣球。

    景歧剛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接著短短五分鐘內又收穫了幾個豪華版和樸實版的小吃——比如說白琥，她送得就比較樸實，一個飯糰夾著肉鬆，一看就是順手給前後左右桌送的。

    又比如說她旁邊那姑娘……景歧至今不知道她叫什麼，就是吧她送的就比較用心點兒。

    周老師不知什麼時候踱進班裡，看起來很滿意，縱容著男生跑上講台去點歌，「行了，大家玩起來吧，還有幾位老師等會兒就到呢……」

    景歧觀察了一下，安全。

    他拎著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去了理科班那邊兒。

    耳後嘈雜漸漸消失不見。

    理6也還有些吵，景歧剛走到後門那兒就看見了馮時，就在他腿邊那兒呢，一臉的四大皆空。

    「我靠，」馮時轉過頭來，「……你過年啊？」

    景歧手裡那些吃的仿佛都散發出了香味兒：「常回家看看……」

    馮時笑了好一會兒，接著從抽屜拿出一個袋子，一彎身便從後門溜了出去，摟過他的肩，「快快快走走走！」

    「啊？」景歧一步三回頭，「你不上晚自習啊？」

    「我們班空調壞了，」馮時說，「上不上我倒無所謂，熱是真熱。」

    他看向景歧，「你怎麼帶這麼多啊？都是吃的？」

    景歧想了想，「大家太熱情了。」

    「拿給我的嗎？」

    「……是。」

    「你就是給我我也吃不完啊，」馮時說。

    景歧笑了笑，沒說話。

    七中有個小樹林，就像所有學校的小樹林一樣，表面樹林實則打啵兒聖地，教務處主任最愛的散步必經處。

    不過這會兒就沒見到有小情侶們在這兒片晃了，馮時想著要不然他們兩個男的來這兒野餐有點奇怪。

    景歧選了一塊草坪，把東西放好，屈起腿坐了下來。

    馮時也坐了下來，觀察著他的臉色，「你很累嗎？」

    「……昨天晚上沒睡好。」

    景歧揉了一把臉，「蛋撻呢？」他說。

    「哦哦對，」馮時拿出一個小盒子，朝他笑了下，「我做的。」

    蛋撻已經有些涼了，不過還是很好吃。馮時翻了翻景歧帶來的吃的，「哪個是你做的？」

    「……那個拼盤，」景歧說道，他做的東西太不走心了就沒帶出來，「那是我舍友做的……不過水果是我買的。」

    「行吧，」馮時撿了枚葡萄放進嘴裡，又看見那個飯糰，「……白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