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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景歧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過身來。

    「……要不去剪頭髮吧。」

    *

    「嗯？」馮時聽完一愣，有些驚訝，「你要剪頭髮啊。」

    說話間景歧從外邊進來，背後的髮絲被陽光照射著發出金色的光澤，「夏天了挺不方便的。」他說。

    「等等別動。」馮時忽然說。

    他湊近去看那一片光澤，明媚而柔淨，「我就觀察一下……你這發色天生的麼？」

    景歧失笑，「你不會才注意到吧。」

    「當然不是，」馮時也笑，「……一開始還以為你染的。」

    「沒，」景歧說，「估計是小時候營養不良吧。」後天修煉一下就成栗色的了。

    「真要剪？」馮時若有所思，「我也剃一下得了。」

    「還剃啊，你這夠寸的了，頭頂正中央留個點就能出家了。」景歧說。

    馮時笑了好一會兒：「行吧……那不剃了。」

    正好是休息時間，馮時帶著他去了文化街一家挺老牌了的理髮店，很小，主要是洗剪吹完後提供的按摩服務是特麼真的舒服。

    每回去就期待著這節目呢，按摩肩膀那一塊兒，又爽又痛的。

    「待會兒老闆給你按的時候記得憋好了，不要叫得那麼不矜持，」馮時給他介紹了一下，「……我第一回給按的時候被我爸笑慘了。」

    這個時候人也不多，兩人鑽進小店，「洗個頭然後修剪一下。」馮時說。

    「好的。」老闆穿上白布布，一抬眼對著他的頭似乎有些難以下手，「呃……」

    「沒事，您給我沖一下就行。」

    流程是這樣的，洗頭，按摩，然後剪吹。

    洗頭很快就完事了。

    按摩時兩人靠在那椅子上，景歧通過鏡子看見馮時朝他遞出一個安心的眼神，跟要上斷頭台似的。

    然而。

    半晌，馮時虛弱地開口，表情很一言難盡：「……你真不叫啊。」

    「牢記著您的忠言。」景歧說。

    不過是真挺舒服的。

    老闆愉快地拿起剪刀，「這發質真好……想剪個什麼樣的？」

    「大背頭。」馮時依舊虛弱而又強行參與討論。

    景歧「嘖」了一聲兒，「……您自己發揮吧。」

    他一時竟覺得有些緊張，想不起來自己短髮時是什麼模樣了。

    就像其他很多事一樣，會突兀地「咔」一聲兒給剪斷。

    作者有話要說：　　是這樣的，保證兩天有一更，一般時候日更，時間可能會比較晚。

    回見哦～

    ☆、第22章

    那老闆動起手來挺認真，感覺跟修剪著什麼藝術花草似的。

    景歧閉上眼，也不開口說話，很放心且不太在意地把頭交給別人了，馮時低頭玩手機，偶爾抬眼看看進度。

    一時間店裡很安靜。

    他不太了解這老闆剪的是個什麼髮型，應該就是最尋常的那種，後邊剪的又短又碎，額頭那兒留下幾撇細發，斜著，小劉海兒似的。景歧白皙的後頸和側耳那塊皮膚全都露了出來，這麼一剪完感覺他的臉似乎更小了些，精神了很多。

    髮型的改變重要如斯，連帶著氣質似乎也有了不同。

    馮時看著他的側臉……難為齊琪琪只是問了個名字。

    「行了，小哥你睜開眼瞧瞧，」老闆停下手中動作，自我陶醉了一下，「剪得還成吧！」

    景歧看著鏡子裡的人——剛才閉上眼是在休息，最近這幾天都挺晚睡的，而且耳邊細微的咔擦聲聽著很催眠，而完工後突然接收到的新形象帶來的陌生和驚訝也就更強烈了，乍一看感覺自己好像以前沒留過短髮似的。

    不過是挺成的。

    他偏了偏頭，「怎麼樣？」

    「非常帥，」馮時說，「人群里最耀眼的那個。」

    景歧一笑，馮時這位只是沖了沖頭皮走個過場的人，大概是出於某種類似於安利成功的心理搶著買單。反正不貴，景歧就任他去了。

    沒了頭髮遮蓋，兩邊的耳朵得以透氣，感覺涼颼颼的。

    景歧還有些沒習慣，有種奇異的感受，如同一個人平常都穿長袖長褲，某一天突然被扒得精光光。

    他上頭摸了一把，剪了也挺好的。

    「怎麼了？」馮時問了一句，又道，「……是不是感覺特怪？我第一次剃寸頭的時候也這樣……恨不得把頭藏著。」

    景歧笑了笑，「大概吧。」

    *

    馮時無聊的暑假很快就迎來了不無聊，差不多七月中旬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去海島旅行，特麼這大夏天的，他赤腳走在感覺能有五十度高溫的沙灘上時，有些不大理解馮仁國和曾知知這二位奇人。

    一家人都是旱鴨子，所以冒著曬傷風險來這沙灘躺七天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啊。

    ……大概是為了滿足曾知知解鎖泳裝技能的換裝趣味吧。

    景歧刷到馮時朋友圈時剛把那兩本練習給做完，現在網課和練習都結束了，他自我感覺當初高一和高二，理科落下的短板怎麼著也彌補了一點兒，甚至更多。

    粉絲數在短短時間內又翻了幾倍，現在接單也挺穩定的。看手，探望他爸，偶爾發簡訊和宋婧說一下生活近況……其實她沒那麼忙之後還是常回浦城的，大多都是一下飛機就跑去艾克醫院，看他爸，然後又開始出差，以前待在實驗室里的女人現在跑各地去開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