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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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婕妤點點頭，想起當初，綠蘿也覺得心酸不已，她放下了糕點，道，「你不知道小姐那時候有多累，那時候老爺剛剛升任，家裡的親戚都過來借錢，若是不借，回去全家族都要知道，老爺還要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所以那時候府里的錢都借出去了。」

    夏傾歌聞言，「那你們吃什麼啊！」

    李婕妤想起當初，酸楚漫上心頭，「那時候，母親名下的鋪子都請不起人來打理生意，無奈之下，我只能和母親親手擦持家業，為的就是撐起一家人，那時候母親要強，不想讓府里的下人知道，黎明破曉之前，就偷偷拉著我出去做糕點。」

    話落，李婕妤眼底冒除了淚光，「那時候真苦啊，不過也就是那個時候，母親和父親的感情更好了。」

    夏傾歌聞言，心中百感交集，雖然李婕妤小時候受過苦，可在這麼一個溫馨的家庭中長大，也很幸福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婕妤的父親一輩子也只有她母親這麼一人，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在這樣的家庭中成長，對於愛情是充滿嚮往的，可見李婕妤也想碰到一個如意郎君，託付終生，對方也是對自己一人好，只她一人。

    相比之下，李婕妤沒有經歷過後院的勾心鬥角，因為後院之中，也只有她和她母親兩個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李婕妤養成了現在這般性子，軟弱可欺，處處忍讓，不在乎名利。

    旋即，又聽李婕妤道，「那時候和面，我母親總是說我弄得很好，我很高興，所以總是幫母親幹活，可有一天我出去玩完之後，回來的時候，看母親把我的活兒又重新幹了一遍。」

    「是啊，你母親脾氣是個好的。」

    李婕妤點點頭，想起小時候的事兒，沒能好好孝順母親，長大進宮，不顧她的反對，想起來真是任性。

    「我小時候調皮，每次和面的時候都沒好好掌握好力度，母親只好再做一遍，她從來不會說我幹得不好。」

    夏傾歌聞言，想像著當時的畫面，感覺很溫馨幸福，其實她覺得這種家庭狀態很好，不需要太有錢，吃穿用度不愁，家庭和諧美滿就好。

    「今後你的如意郎君，你父母應該會重視。」

    「是，可沒想到，我的如意郎君居然是當朝天子。」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婕妤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既有高興，又有心酸。

    入宮的生活坎坎坷坷，一路走來，各種心酸感慨都有，但她始終都沒有後悔過。

    正在此時，煜才人帶著若錂公主而來，金玲公主並不是煜才人所出，是之前以為采女於皇上生的孩子，雖然不是個皇上，可畢竟也是個公主，這位采女生完孩子之後，卻離奇消失了。

    這事兒皇上沒讓再繼續追查下去，所以這個人消失，仿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兒。

    金玲公主可憐，因為主母的身份之低，又不是什麼皇子，所以宮中也沒人提出養在自己那裡，只有煜才人對她很好。

    皇上看的出來，可煜才人畢竟位分太低，想要保護一位公主卻有些困難。

    「若錂公主，煜才人！」

    門外的婢子一一跪下，分立兩旁，只見煜才人撩開帘子，露出久違的笑容。

    「煜才人。」

    李婕妤喚了她一聲，起身相迎，夏傾歌端坐在榻上，看著煜才人每一處細微的表情變化，總覺得那笑容不太真誠，來這裡也有其他的心思。

    煜才人笑起來的時候，兩邊梨渦微陷，娟秀淡雅，五官標緻。

    煜才人並不是屬於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多麼的經驗，可就有這麼意中人，五官不算最好看最精緻的，可就是越看越好看。

    心許是在宮中待久了，看誰都覺得是不好懷疑的人，夏傾歌在心底打消了這個念頭，起身道，「來了！」

    煜才人微微一福，只有五歲的金玲公主也屈膝行禮，「都說您長得好看，美若謫仙，今日一看，覺得和傳聞並不相符。」

    煜才人拉了拉金玲公主的衣袖，「不許胡說，快和媂蓮郡主道歉。」

    金陵公主上前扯著夏傾歌的裙擺，很是討好的模樣，「他們還說，您性子潑辣，又不像位謫仙，今日一見，你不但美艷傾城，還覺得您人好心善，哪哪都是好的。」

    夏傾歌被小孩子這麼一跨，心裡一下子美滋滋的，可夏傾歌看的出來，這金陵公主並不是下意識說出的話，因為她說話的時候有些一頓一頓的，顯然是之前排練好的。

    夏傾歌知道金玲公主在煜才人那邊養著，意味深明道，「你調教出來的孩子真好。」

    煜才人聞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總覺得夏傾歌這話別深意。

    她之前教了金陵公主好多遍，為的就是先討好一下夏傾歌。

    煜才人尷尬的笑笑，「郡主別這麼說，這金玲公主頑皮不懂事，我今日只是想來看看李婕妤，可金陵公主非要跟來。」

    夏傾歌點點頭，「難得這孩子喜歡和我們大人在一塊，那就坐在一起聊聊吧。」

    煜才人領著金玲公主坐下，起初先寒暄了幾句，後來提及當年的事兒，煜才人再次留下了眼淚兒。

    李婕妤現在也是懷孕在身，知道她心裡不好受，擦了擦她的眼淚兒，「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

    煜才人也不想提及從前的事兒，她只是想借著從前的事兒說起另外一些事兒。

    「記得你那時候老是送我馬蹄糕，我喜歡的不得了，這不，我想那味了，便冒昧的過來看你。」

    李婕妤笑了笑，看著盤上所剩不多的糕點，「我再給你做一些。」

    煜才人起身，「你如今懷有身孕這可使不得，改天再說吧。」

    「咱們到小廚房，你快來幫我的忙就是了。」

    李婕妤對煜才人的印象是很好的，是因為她們太像太像了，沒什麼出色的家世，只想在宮裡安安分分的活著。

    這時的夏傾歌聞言，拉住欲要離開的金陵公主，「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