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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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李嬤嬤帶著劉嬤嬤去了梅園，一路談笑風生，除了說點家常，還提了幾句玉珍的近況。

    李嬤嬤面上不服，狹長的鳳眸眯起，看著遠處一塵不染的梅園，「聽說最近梅園這裡很好，看來這玉珍有點本事兒。」

    李嬤嬤頓了頓，扶了扶髮髻上的玉釵，露出得意之色，「不過再有本事兒的小姑娘也比不上我們這些老人，對吧？」

    她一貫喜歡逞強，這點劉嬤嬤是知道的，平日裡她都會附和兩句，順便說些玉珍的不是，可今日，她倒沒說什麼。

    劉嬤嬤的態度轉變讓李嬤嬤有些不適應，也不敢說出來，於是道，「今兒你的話倒是少的很啊，怎麼？被水嗆著了？還是最近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

    劉嬤嬤平常都是斂眉屏氣，生怕說錯了一句，惹得對方不快，今天趾高氣昂的，「沒有，最近順心著呢！」

    李嬤嬤見狀，白了她一眼，「好，過得安生就好，要是過得不安生……」

    李嬤嬤頓了頓，見劉嬤嬤今天端著，也沒以往那般好脾氣，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別忘了過來找我啊。」

    劉嬤嬤點點頭，默然不語。

    她知道，李嬤嬤見她今天這架勢，心裡肯定不高興，這話就是告訴她，如今得意，將來落寞的時候可千萬別去低頭找她幫忙。

    話中的意思劉嬤嬤聽得清清楚楚，可如今的劉嬤嬤和從前不一樣，尤其來到梅園這裡，她更是鼓足了一口氣，聽著胸脯，趾高氣昂的。

    李嬤嬤雖然不知道劉嬤嬤現在是怎麼回事，但起碼確定的是，多年的交情，她還是靠在自己這一邊的。

    等會對付玉珍的時候，劉嬤嬤肯定會幫自己說她兩句。

    賤蹄子從她們手裡逃了出來，又回到了府里，現在還當了管事兒，想至此，李嬤嬤心裡愈發不是個滋味，恨不得把玉珍現在就趕出去。

    遠處傳來婢子嬉鬧的聲音，李嬤嬤扶著柳樹的枝幹，看著他們你追我趕，還玩起了投壺遊戲。

    李嬤嬤看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扶著枝幹緩了緩情緒，若是在她手底下，這些婢子早就要挨罰了，偷懶就算了，還在這裡嬉鬧。

    「你們幹什麼呢！」

    李嬤嬤氣沖沖的上前，劉嬤嬤緊跟其後。

    婢子見狀，連忙把那青花蒂蓮紋瓷壺收了起來，分力兩旁，低眉順眼的。

    「你們倒是清閒了，看看別的園裡，婢子都在灑掃，你們呢！」

    李嬤嬤扯著嗓子喊，不禁把路過的婢子引來了，還把玉珍引來了。

    「如此吵鬧，阿貓阿狗來咬你們了？一個個害怕的每個樣子，沒出息的。」

    玉珍說了她們幾句，雖然語氣嚴肅，也沒個好臉色，但婢子心中覺得解氣。

    婢子們知道，玉珍口中的阿貓阿狗就是說這兩位嬤嬤了。

    本來以為玉珍會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唇槍舌戰，一爭高下，可誰知，玉珍卻很討好劉嬤嬤。

    「劉嬤嬤，您為我們說句公道話，這梅園沒什麼活兒干，婢子嬉笑玩耍，可以還是不可以？」

    起初，劉嬤嬤還有點膽怯，畏畏縮縮躲在李嬤嬤後面，不敢說話。

    而李嬤嬤見狀，心中腹誹，這人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怎麼現在當啞巴了？

    這裡，只有自己說的算！

    思及此，李嬤嬤氣勢高漲，抬起下顎，站在石階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擺出主子的架勢。

    「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給我老實點，若不然，你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出了府門……」

    李嬤嬤又拿老法子來恐嚇他們，可這樣的說辭，特別是毫無縛雞之力的婢子最害怕了。

    而玉珍從前吃過一次虧，只不過半路又逃回來了，並沒有失去名節。

    一提到這個，玉珍就恨得牙痒痒！

    「李嬤嬤，您到底是老人了，說話要注意分寸，什麼出了府門，要麼就把話說清楚，要麼就別在這裡耀武揚威。」

    「你！」

    李嬤嬤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看著一旁不替她說話的劉嬤嬤，和亂頭蒼蠅一樣，開始語無倫次。

    「你這個小賤蹄子，怎麼了，我李嬤嬤到底也是管事嬤嬤，怎麼？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上次玉珍還是畢恭畢敬的，她無論說些什麼，玉珍都在一旁聽著，而這次截然不同。

    李嬤嬤掐腰昂首，「我告訴你們，這個地方我還是主子，你們這些下賤的婢子，別想踩在我的頭頂上。」

    玉珍看著李嬤嬤發瘋，冷冷一笑，眼底充滿了蔑視，「李嬤嬤，您知道您現在像什麼嗎？」

    「給我閉嘴，輪不著你說話，別以為你現在當了管事婢子，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的。」

    今日的李嬤嬤孤立無援，少了劉嬤嬤，李嬤嬤亂了陣腳，但現在，李嬤嬤也顧不得這麼多，她一人還震懾不了這些婢子，那麼今後將如何自處！

    玉珍又笑了笑，後面的婢子也跟著笑了笑，這李嬤嬤發起瘋來，可真是令人髮指。

    玉珍上前，站在為首的位置，指著劉嬤嬤，「你們快看啊，這劉嬤嬤現在就想發瘋的家犬，見到有人來占她的地盤，就開始汪汪叫了。」

    後面一位婢子接著玉珍的話說，「是啊，這李嬤嬤就和瘋狗一樣，只有害怕的時候，才會汪汪叫喚。」

    滿園笑聲不絕於耳，李嬤嬤忍不了了，叫來一旁的劉嬤嬤，「你身為管事嬤嬤，也不管管他們。」

    玉珍接著她的話說，「劉嬤嬤和您可不一樣，人家能辨清是非黑白，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而您！」

    玉珍欲言又止，話落，再次掩口一笑，李嬤嬤氣急，劉嬤嬤是個同情打擾的人，那麼自己是？

    李嬤嬤覺得不可理喻，指著劉嬤嬤說，「你愣頭愣腦的杵在那裡作甚，還不趕緊幫我做句話！」

    玉珍冷冷一哼，「說人家劉嬤嬤愣頭愣腦，愣頭愣腦的是你李嬤嬤吧？」

    「這話什麼意思？」

    「哪次你辦錯了事兒，不是劉嬤嬤幫你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