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燈亮著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
這日,夏傾歌和木禾縣主李氏正在聊天,夏傾歌知道大娘還在擔憂父親的事兒,而且越國公這幾日不曾踏足這裡一步,定是不願意見大娘的。
可木禾縣主覺得待在屋子裡太悶,非要夏傾歌陪她出去消食散步。
現下已是黃昏,朝陽餘暉灑下,蒼穹朝霞艷艷。
今天用晚膳用的太早,所以早點出來散步,派遣一下心情。
「傾歌,你說越國公不會再讓我嫁給李勇了吧。」
「為何這麼說?」
「我就是擔心過了頭,想的太多了。」
夏傾歌不以為然,一副優哉游哉的模樣,哼著小曲。
「傾歌,你說李勇會不會記恨我們啊,那天他的眼神兇巴巴的,恨不得把我粉身碎骨。」
木禾縣主倒吸一口涼氣,想想就覺得心神發慌,根本沒心思散步,天色漸漸沉了下來,黑暗之中,枯井被藤蔓纏繞著,枝葉隨風搖晃,那那種冷颼颼的涼意侵入四肢百骸,讓人覺得這裡陰森詭異。
「這裡是哪兒?」
婢子道,「這裡是東廂房。」
屋內的燈火還未消滅,男子的身影映在了隔花窗上。
「主子,你看,那裡就是李公子住的地方。」
聽到李勇,木禾縣主像是遇見鬼一樣,趕緊捂緊了眼睛,「他在哪裡,我們趕緊走啊!」
木禾縣主拉著夏傾歌就走,當她回頭的時候,看了李勇最後一眼。
等回頭時,夏傾歌還依稀記得,男人的側臉陡峭,手中的匕首翻轉,用帕子來回擦拭。
「遇到這個人,還真是晦氣,我從前怎麼會喜歡這種男人啊!」
木禾縣主支支吾吾的,夏傾歌嘆息一聲,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元來也不知道他這人是怎樣的,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是啊。」
木禾縣主拉著夏傾歌衣袖,可著勁的撒嬌,「原來我對你和李氏都不好,現在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這雙漂亮的眸子裡不摻雜一絲複雜情緒,很真摯,像個孩子。
她聞言,倒覺得木禾縣主越來越可愛了,點了點她的腦門,「早就原諒你了。」
「傾歌,現下長安城的姐妹都出去買同樣的首飾和衣裳,我們去貴玉坊看看,我來拿銀子。」
木禾縣主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拍拍胸脯,口氣很堅定。
夏傾歌掩口一笑,「原來要賣閨蜜的衣服啊!」
「閨蜜是什麼?」一聽帶個蜜字,木禾縣主又問道,「能吃嗎?甜嗎?」
夏傾歌笑而不語,一副意味深明的模樣,「閨蜜就是很好的朋友。」
「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詞!」
夏傾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那個時代活久了,穿越而來,一時改不了。
「嗯」她斟酌良久,經過深思熟慮,半天才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我那裡的方言啊!」
木禾縣主更加不明白了,「聽聞夏尚書是陶縣人,雖然出身一般,不是長安的名門貴族,可那裡也沒有這樣的方言啊!」
這個木禾縣主知道的還不少,夏傾歌覺得頭痛,但也不想過多解釋,見她越來越好奇,眼眸圓睜,明亮如星子,似是很期待她的答案。
「我母親不是陶縣人啊!」
木禾縣主對她說的話有些匪夷所思,一臉無奈的看著她,「你在天亡母的確不是陶縣人,從小到大就生在長安,當初可是第一貴女,名動天下,傾國傾城呢!」
夏傾歌找不到理由了,看著木禾縣主,「你的問題那麼多啊!」
「是啊,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不像這裡的人,你素日裡說話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你好像並不像夏家人,好像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而且你和閨秀不一樣,你性子潑辣,還很厲害的樣子。」
木禾縣主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有感而發,但她說的沒字每句,都是出自肺腑之言。
「你竟瞎說,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再不走,貴玉坊就好關門了。」
木禾縣主趕緊跟上,到了府門口的時候,她們二人突然看到一個人從側門走出去,鬼鬼祟祟的。
「你停住!」
這深宅大院的,找下人出去辦事兒最常見不過,木禾縣主還真是愛管閒事。
夏傾歌嘆一口氣,「你是不是管的.」
「這是越國公府,森然,而且越國公從不許別人從側門進,側門這裡也是封門的。」
怪不得木禾縣主如此好奇,原來側門不許人出去。
這是什麼規矩?
夏傾歌問了一旁的婢子,「為什麼?」
「府內人出去辦事,比如採納,買些需要的,都會在管事那裡報備,然後再出去,但有些下人為了自己出去買些東西,欺瞞主子,不再管事那裡報備,從側門偷偷溜出去。」
「原來如此!」
等夏傾歌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木禾縣主突然驚呼一聲,捂緊了嘴巴。
「怎麼了?」
夏傾歌見她無語,聞聲望去,發現李玉嬈喬裝打扮成小廝,正要逃走。
「你」
其實夏傾歌和木禾縣主都下意識的以為李玉嬈是丟盡了臉,想逃之夭夭,不再回來。
可沒想到的是,李玉嬈竟然要和他的哥哥李勇私奔了。
夏傾歌倒吸一口涼氣,李勇這樣的男人,和她私奔無異於自尋死路。
「他當初要殺了你啊!」
只有夏傾歌和木禾縣主知道,李玉嬈和李勇早有私情,而不是李玉嬈勾引李勇。
夏傾歌繼續勸道,「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你,你就這樣跟他走嗎?你原諒他了?」
「我當然不會原諒他,但只有我們離開,父親才會心軟,才不會讓我去莊園,才會把爵位交給哥哥。」
看來這其中的利弊他們也都斟酌過,夏傾歌瞭然。
「所以,你今晚和你哥哥私奔?」
「是!」
話落,夏傾歌念頭一閃,突然想起之前路過李勇的廂房,他明明還在房內,如若要和李玉嬈私奔,早就應該在碼頭了。
「不對!」
「什麼不對!」
李玉嬈問,夏傾歌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玄色衣裳如墨一般,和夜色融為一體,唯獨手臂上纏著的一個粉色絲帶尤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