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李束煜
2023-09-23 23:57:15 作者: 天歌水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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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嬈覺得這下子算完了,她長跪不起,哭哭啼啼的,惹得李束煜心煩意亂,丟人丟到了天邊去。
他低垂著眉眼,因為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已經沒臉抬頭做人了。
此時,越國公憑退身邊一眾下人,小聲道,「我不會讓人傳出去的,李兄,我們進屋說好不好。」
木禾縣主聞言,下意識的攔住越國公,「那我們的婚事是不是可以毀了?」
夏傾歌趕緊把她拉回來,「木禾縣主也是一時傷心才會如此,婚事以後再說。」
她聞言,這就不明白了,「你不是站在我這邊嗎?你怎麼還幫他們說話。」
話說的越來越奇怪,此時,越國公和李束煜已經走遠了。
而李勇漸漸抬起了頭,那雙被陰影籠罩的雙眸漸漸清晰。
木禾縣主有些害怕,就躲在夏傾歌的後面。
「說,你們是不是早就發現,有意而為之。」
剛才,是夏傾歌把李玉嬈扶了出去,又是她故意進來,引誘他出去看看自己的妹妹。
這一切猶如碎落的珠子,一顆顆的串聯起來,在明白過來之後,才知道是誰在自己背後捅了一刀。
但他不想多說什麼,畢竟做了這麼不光彩的事情,遲早被人發現。
他獨自一人離開,留下李玉嬈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而夏傾歌和木禾縣主鬆了一口氣,見他剛才神色陡然陰沉,還真是可怕的很。
*
書房裡,越國公給李束煜端來一杯茶,見他始終低垂著頭,「都在這裡了,有什麼就說出來。」
見他沉默不語,越國公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知道你的人品,兒子無德,當老子的也是擔憂,別怪自己。」
李束煜想起當年往事,一幕幕在腦海出現,只覺得自己是個混帳,當初老母親垂淚抱怨,日日懇求他休了這個女人,可他當時被豬油蒙了心,就是不肯。
「說說,為何兒子會如此?」
李束煜搖搖頭,「我不知道,但的確是有我的過錯,我沒做好父親。」
接著,李束煜娓娓道來當年往事,「我屬下那時戰死沙場,妻女無依無靠,他們的父母也都死去,戰事一打就是五年,回來後,抱著他的骨灰盒回了他的家。」
「那時候,茅草屋就只有一對母女,也就是我現在的妾室甄氏和女兒李玉嬈,那時候的她們很害怕,還以為我是邊境的蠻子,過來討伐,搜刮百姓錢財,知道她們看到了我手中的骨灰盒,才知丈夫早和他們陰陽相隔。」
「那位戰士是我最得力的屬下,感情極好,我見他們母女無依無靠,就讓他們在自己府邸住下,那些日子,我覺得甄氏人還不錯,就和她產生了感情,那時候的甄氏怕自己女兒受人歧視,就求著我把她放入李家族譜。」
「我當時被甄氏弄的魔怔了,所以和母親大吵一架,還帶著甄氏離家出走,人到而立之年,卻做出這種幼稚的事兒,還真是不知羞恥。」
「後來母親把我們找回來,什麼條件都答應了,可母親從那以後,就潛心祠堂念佛,再也每踏出府邸一步,從此畫地為牢。」
事情說完了,李束煜大聲痛哭,這些年母親所做的,她很是感動,得到了甄氏,有失去了母親的關愛。
如若她當初沒那麼混帳,現在她和母親還會和從前一樣。
越國公聞言,斟酌良久,旋即,他重重嘆息一聲,「你看看你當初做的糊塗事,你母親是將門之女,從不像那些深宅婦人一樣斤斤計較,成天算計,也從不貪圖權貴,對府中上上下下,也是一視同仁,就連流浪的阿貓阿狗,都會耳旁旁邊建個小院,之因為排斥甄氏,並不是瞧不上她,肯定另有原因,對吧。」
李束煜點點頭,「還是你了解我啊!」
剛進門的時候,李束煜的母親並沒有排擠甄氏,反而覺得她生活不易,素日裡多加照拂。
可後來,他的母親在他面前哭著嚷著說,甄氏要把李家一半的田地鋪子歸入自己名下。
母親覺得這種女人不可留,也曾鬧過哭過,可無論怎麼說,李束煜就是不信母親說的話。
現在想來,當初真是糊塗。
他把這事兒告訴了越國公,並告訴他,現在也後悔了。
聞言,越國公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他的家事,摻合其中反而不好。
「如今這些事兒你說出來也好,至少心裡痛快。」
「出了這事兒,我怎麼回家啊!我和甄氏又該怎麼過?」
每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如今兒子和女兒出現了問題,牽扯了太多問題。
「你且住在這裡。」
李束煜點點頭,心裡剛覺得好受了一些,門外又傳來兒子的聲音,「父親,求您原諒兒子吧,兒子做了糊塗事兒,也是一時衝動,求求您了。」
李勇在外面長跪不起,無論婢子怎麼驅趕,他就是不肯離開。
李束煜踹門而出,氣沖沖的往外走,「就讓他跪著,你們誰也不准攔他。」
「可等會就要下雨了!」
婢子為難,只好去想辦法拿一個油傘。
不過片刻,天空雷雨轟轟,電閃雷鳴,雨幕如簾,李勇的那張臉漸漸模糊。
天空一道雷直劈大樹,所有人都驚慌而逃,只有李勇跪在門前,頭埋得低低的,始終不肯起來。
「你明知故犯,只為一己私慾,你可知,後果是什麼嗎?」
李勇抬起頭,苦笑一聲,「兒子想過,可人有七情六慾,不是枯木草石沒有感情,我動了邪念,理應受罰,只求父親原諒。」
「原諒你又有何用,你把整個李家的臉面丟光了,我都不想活在這世上了。」
李束煜話落,斟酌良久,後又道,「我不會把爵位傳給你的,將來我的所有,都會給庶子李哲。」
「什麼?」
這是李勇最不能接受的,李哲是個病秧子,全李家這一代只有他是為朝廷效力的。
爵位傳給一個無能之人,而傳給他,這是人生最大的羞恥。
「不可以父親!」
李束煜苦笑,「我告訴你,即使越國公府的人不說,你妹妹也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污點,你擺脫不了的。」